“那我們就先走了,我家公子說了以後你們要是忙不過來直接叫人來‘闌珊’喊一聲就成,我們那兒夥計招的多了,好多人都閒著呢。”阿富笑著說道。
沈若笑著搖搖頭,哪裡是夥計招的多,藍帆就是想著要讓人過來幫襯呢。這個朋友還挺讓人窩心的。
沈若看了顧允一眼,從他眼中也解讀到了一樣的思緒。
阿富和小鬆便走了,小鬆將一紙包果脯塞進懷裡,念道:“沈公子人可真好啊。”
阿富聞言便笑開了:“可不是麼,他對待公子也好。就有種,一視同仁的感覺吧。一點兒都不會瞧不起人的,哪怕我是個下人,以前還在他家住過呢。他家裡人也好,招待我都特彆儘心,難怪能養出這樣好的小哥兒。”
他自己以前可傲氣了,因著公子的看重能在“闌珊”當個掌櫃就不把其他人看在眼裡,更加瞧不上鄉下人。但是沈小哥兒當時就給自己上了一課,永遠都不要瞧不起農民。
阿富邊回想著邊和小鬆說,小鬆按著懷中的東西,不住地點頭。心想若是以後還有機會,一定要再來幫沈若的忙!
他們做久了下人不知道這種感覺該如何描述,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紀,他們就能明白,沈若隻不過是學會了尊重所有人。
沈若開始收拾竹架子上剩下的掛件和發帶說道:“阿兄,咱們差不多就收攤吧。今日早些回去。”
“好。”棚子裡擺著的東西多,庫存裡頭的已然賣出去不少,現在攤上剩下的已經是最後一批。沈豐和顧允一起收拾棚子裡的商品。
等都收拾好了,將商品都放進許氏布莊的倉庫裡,沈若三人又搬了幾匹布料出來往牛車上放。將布匹擺好之後,沈若留了個心眼,將做麻袋的麻布包裹了一層,這樣從外麵看過去就像是拉了一車的麻布一樣。
畢竟麻布不值錢。
這兩天許氏布莊的生意因著“珍寶居”在門前,也被帶動了,有些回溫。沈若他們進進出出搬東西的時候,還有夥計主動過來幫忙搬,這肯定是經過許老板授意的。
沈若自然承他的情,決定之後再跟他買一批布。
要是“珍寶居”的生意一直這麼好下去,那先前買的這五十匹布料估計用不了一個月就能被消耗掉。
做書包是最費布料的,一匹布能做出五個書包,剩下的碎布大的能做發帶,小一點的就裁剪開做百家被,再小一點的還能用來糊千層底,隻不過還沒有完全計算過能做出多少東西,總之一點兒布料都不會被浪費就是了。
等牛車都裝好,沈豐將竹架子搬進了棚子裡,拉上周圍的油布遮擋,再用麻繩將棚子四周捆緊了。
這是沈若想出來的法子,畢竟在街道上灰大,用油布遮一遮,第二日來擺攤的時候打掃會方便些。
他們攤子在儲水街上讓人一眼瞧著就是乾淨整潔的,大家也都樂意來這裡消費,小攤的門臉自然也是沈若在意的,他可不想彆人提起“珍寶居”是一種臟亂差的印象。哪怕周圍的攤子都是臟兮兮破爛爛的,沈若也不想“同流合汙”。
現在因為他們攤子搞得好,帶動的周圍的攤販也開始注意棚子衛生了,要是不乾淨客人過來了還要提一嘴呢。
大家也都發現把攤子搞得乾淨清爽,每日生意都更好做了一點,原本有些攤主對“珍寶居”的意見還挺大,特彆是那些做仿製書包的攤,這兩日是一個書包也賣不出去了。
但是因為離“珍寶居”近,客流比以往要大,生意還意外地更好了,哪怕不賣書包,賣自家彆的東西,那生意都比以往更好!
這樣大家也都不再多說什麼,畢竟給他們帶來了好處,又沒有把自家的客源都搶走。隻不過羨慕嫉妒的人也多,瞧著“珍寶居”攤前來來回回那麼多客人,想來肯定是賺了不少的!
這哪能不讓人眼紅呢?
但是許老板擺明了是要護著“珍寶居”的,他們瞧著關係很好的樣子,所以也沒有人敢來搞事。畢竟許老板和承包這條街的大戶有關係,連帶著“珍寶居”那可都成了“關係戶”了。誰傻不愣登地敢去作怪啊,那不是不想在這兒賺錢了麼?
這些事兒沈若都不清楚,他做事有自己的步調。
布藝小作坊已經開始運作,今日應該就有一些商品產出了,回去之後還要清點一番,要是能用明日就可以直接拉到鎮上來。
迎著火紅夕陽,牛車吱吱呀呀載著三人往沈家村方向行去。等牛車走到荒郊野嶺的時候,沈若耳朵微動,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他緊了緊被顧允握住的手,小聲道:“灌木叢裡好像有人。”
顧允也發現了,他捏住籮筐上擺著的扁擔一頭,就等人衝出來。
沈若沒想到藍帆今日剛提到那夥劫道的,竟然就能被自己遇上,這可比中刮刮樂彩票還牛逼!
“阿兄,你駕快一點。”沈若拍了下沈豐的肩膀喊道。
牛車走得速度陡然變快,邊上劫道的人發覺自己暴露,立刻大手一揮帶著一群人從灌木中衝了出來,亮白色的刀刃晃眼在夕陽下像是染了血。
劫道的人聲音粗獷,亮著刀揮舞著吼道:“給我停下!將車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要不然你們小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