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蘭香自然說好, 總歸自家諾諾和若哥兒都有了崽了,也定了親的,住一個屋也沒人敢說什麼閒話。
她還有些不放心, 問了沈若好幾句之前發生的情況,沈若自然都往好了說,那些劫匪確實都被他們解決了,不過是將那時候的凶險程度說的弱了點,好讓柳蘭香稍稍放心。
“好吧,那辛苦若哥兒你照看著諾諾, 我便先歸家去了。”柳蘭香拉過沈若的手,拍了拍。
“好, 嬸子你提著火把走,當心點。”要不是家裡能住人的地兒實在是小,沒有空屋子, 不然就能讓顧允的娘留宿了。不過都是同村的,大晚上走在村裡也沒有什麼危險, 就也還好。
柳蘭香點點頭, 一垂眼就從門內透過的燭火光亮裡瞧見了他手上的傷。
沈若立刻將手抽了回來, 猶記得那回小雲吞差點兒被抱走的時候顧允的娘走開那一會兒就是為了給自己煎藥, 沈若那時候就知道蘭香嬸子對自己好, 還有那傳家的玉鐲都給了他,生怕他受委屈。
沒等柳蘭香說話,沈若就笑著道:“我這是揍人才弄成這樣的,也不疼。而且顧允幫我上過藥了, 先前他一直護著我呢,我身上除了這兒一點傷都沒有。”
“那就好,他護著你是應該的。”柳蘭香雖然心疼自己兒子, 但是她更心疼若哥兒,自個兒也是生過孩子的,知道生產的凶險,讓若哥兒一人承擔了那麼久,雖然他們有苦衷但柳蘭香還是覺得虧欠。
沈若卻搖了搖頭:“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他護著我是因為他愛我,而我也想護著他。”
所以他也勇敢地衝上去將那帶刀的大漢製服了。
柳蘭香還是頭一回聽到若哥兒說這種話,眼睛頓時就酸澀了。原先她瞧得清楚,前些年的事兒不提,自從若哥兒生了小雲吞之後就變好了,她也能看得出來一開始是自家諾諾愛他愛得多,當娘的就是操心的比較多,哪怕是已經定了親,她也會想若哥兒答應是不是因為小雲吞。現在聽他這麼說柳蘭香就徹底放下了一顆心,原來若哥兒對自家諾諾的愛,也沒比他少。
“嗯,那嬸子就先走了。”柳蘭香又往屋裡看了一眼。
“好,明日我打算做些新鮮吃食,嬸子一定要過來嘗嘗。”沈若邀請道。
柳蘭香點了頭。
自從小雲吞差點兒被抱走那事之後,她就時常感覺到自責,但是若哥兒總是安慰她,告訴她沒錯。現在她也能釋懷了,若哥兒他總是有種治愈人心的力量。
說完話她便走了。
“若哥兒,我拿了些草藥過來,你瞧瞧能用上不?”周蘭幾乎是跑著過來的,路上瞧見柳蘭香了還打過招呼,這會兒她顧不上形象將草藥遞給沈若。
其實草藥家裡都有,但還是很感念乾娘的這一份心意,沈若接了過來:“乾娘幫了大忙,正好家裡草藥不多了。”
“嗐,都是一家人。”周蘭聽沈若這話,忍不住嘴角就咧開了,但是一想到還有兩個傷員呢,立刻收了表情問道:“他們怎麼樣了?”
“還好沒有傷到骨頭,都是皮肉傷。”沈若拉著周蘭往廚屋去,順帶著將門帶上,讓顧允和小雲吞能睡個好覺。
周蘭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進了廚屋,李善桃和沈大山也在。
“這藥方是劉大哥給的,一副藥下去很快能好。”李善桃見沈若又將藥碗端了回來,說道。劉大夫先前跟她學了一手給生產後的婦人按摩的手法,就跟她兄妹相稱了。未來小雲吞要是對懸壺濟世感興趣,還得送去給他當徒弟。
“嗯,就是這會兒他睡得香,等稍微涼一點我再送去。”沈若一回想起他和小雲吞睡在一處的模樣,嘴角就不自覺地微微上揚。感覺周身都暖洋洋的。
“什麼倒黴事竟然都叫你們遇上了,要不哪日閒著咱們都去隔壁村上那土地廟拜拜?”沈大山回想起自家豐哥之前傷了腳腕,現在又傷了皮肉;還有顧允不也是?先是被柴火砸傷了背,這會兒又傷了背;若哥兒也是苦的不得了,還出了好幾起案子。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有順有不順,但傷確實沒少受。
“不過萬幸都還是小傷了。”沈大山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