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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人的舌頭, 原來是這般柔軟的嗎?
人的舌頭,原來是這般靈活的嗎?
像是陷入了溫熱的棉花糖雲朵, 食指被完完全全地包裹, 熱意源源不斷傳來。
他好像很喜歡我的手。
可是……
和以前抓兩麵宿儺時感覺不一樣,因著對方的討好和小心翼翼,細微的電流感竄過手心,酥酥麻麻泛開一片。
好癢。
好奇怪。
初桃忍不住抽出手指, 黏糊糊地拉扯著。
才抽出來一點, 又被很快銜住。
他好像根本不讓她走。
初桃低下頭, 能透過蒙眼布看見產屋敷無慘一直顫動的眼睫,凹陷下去的地方落下深深的陰影。
他的臉也後知後覺地紅成一片。
這個時候臉紅會不會遲了一點?
初桃鬼使神差說:“請放鬆一點。”
她柔和了語氣。
產屋敷無慘卻僵住了,似乎為此感到氣惱, 後仰了一點。
“我不——”
於是初桃又重複了一遍, 並說:“張嘴。”
許久, 他才張開了嘴。
這一次, 探入他口中的是兩根手指。
產屋敷無慘抗拒了一瞬,又貼了上來。
初桃好奇地探索著……兩根手指能做到的,要多多了。
她從沒有發現還可以這樣做。
從前以往, 她都是被服務的一方。
比起施予,更接近承受。
如今呢?
“產屋敷君。”
“你當真美麗呀。”
她紅著臉,真心實意地誇讚著。
這一次較比之前帶上了不同的意思,卻是初桃發自本心的肯定。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快樂。
青年似乎更加羞憤, 終於無法忍受, 舌尖抵著推拒:“你拿開!唔!”
他說出的話化作黏糊的氣音。
因為初桃實在忍不住, 小心翼翼又興奮地將他的舌頭拉了出來。
過去多久了?
燭燈明滅,月亮隱在雲層外。
屋內不住有壓低的……傳來,夾雜著幾聲不成語句的……
蒙眼布在動作間散落些許, 露出一點細長濃密的睫毛,似乎閃爍著水光。有東西沿著半開的唇角留流,沾的產屋敷無慘下半張臉都是濕漉漉的。
剛才那件事好像已經耗費了他極大的力氣,此刻青年喉結滾動,不住地吞咽著,可偏偏好像忘記了怎麼把舌頭縮回去似的,還可憐兮兮地吐著舌。
他的手恢複了自由,此刻正難以忍受地抓著她鋪在地上的衣服,指骨用力到泛白。
實在惹人憐愛。
這滋味竟如此美妙。
可惜葉王和宿儺已經去世了……宿儺算了!這家夥像狗一樣就會咬人!還是兩張嘴。
直到結束,初桃都感覺心臟砰砰跳,好像發現了隱秘的寶物一般,整個人都飄飄然如入雲端。
她捧起對方的臉,注視他:“產屋敷君,我當真喜愛你啊。”
產屋敷無慘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你!”
“小心。”她捏著他的下頜,小心翼翼地將舌頭放了回去。
適應了好一會,產屋敷無慘才找回了舌頭在口中的感覺,他捂著唇:“都怪你,我都說了不要了!”
有說過嗎?
但初桃還是接了話:“是我的錯,以後我會溫柔一些。”
……還有以後?
產屋敷無慘連罵‘你為什麼要折辱我’的力氣都沒有,他氣喘籲籲地,配合著她的步調。
被她洗了舌頭,舌尖碰到涼水有些刺痛。
被她潤了口。
最後被她擦了唇,動作溫柔。
她這般做,產屋敷無慘心頭怒火方才歇了一會。
入寢時,他一動不動地睡在自己的床褥上,卻在關注她的動態,見她吹熄了燭火,掀開了自己的被褥,睡了進來……?
產屋敷無慘頓住了。
聽她輕笑一聲,手被握住。
之後許久都沒有動靜,他才發現她竟然就這麼睡去了??
她怎麼不碰他。
她為什麼不碰他了?
產屋敷無慘聞著這股惱人的清香,腦子裡卻在回想她那句“喜愛你”,幾乎夜不能寐。
……
是珍視啊!
善始善終,初桃終於等到了第三天晚上。
我老公這麼惹人憐愛,讓我忍耐了兩天,今晚狠狠貼個七次不過分吧?
她步履匆匆進門,產屋敷無慘已坐在裡屋。
黑色長發垂落於地,青年穿著薄薄的衣衫,聽到腳步聲的下一秒,吃痛地捂住了腰間。
初桃已走到他麵前:“怎麼了?”
“不小磕到了。”
“真的?那你要好好……”注意啊。
“……還不是你那個侍女!”
見她信了,產屋敷無慘很快就改了口。
初桃看在眼裡,很難忍住才能不笑出聲:“誰?”
“那個白頭發的。”
“裡梅?我知道了。”
“……”
“他怎會這般對你?”
“誰知道?像瘋了一樣說我沒有禮數,讓我早起為你梳發更衣,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