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令人牙癢的聲音中,產屋敷無慘撕掉了星輝的臉。
產屋敷無慘呻/吟著看向鏡中,見到星輝血肉模糊的慘狀,連痛苦都減少了幾分,露出快意的笑。
但他的目光旋即落在了星輝完好的頸間,死死地怨毒地盯著。
喉結,被她碰過。
胸口,被她摸過。
小腹,被她按壓過。
……
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得她愛憐!
她在與星輝親密相處時,她是透過星輝看產屋敷無慘,還是在想著星輝百般都好隻可惜長了亡夫的臉?*
產屋敷無慘嫉妒地快要瘋了。
他怎麼能放過星輝?
而且,他恍惚間想起,初桃不知何種緣由忽然厭倦了星輝,已經將他丟出來了。
也就是說,星輝失寵了。初桃看穿了星輝的真麵目!若非如此,那些下人也不會背著初桃羞辱星輝!
不被初桃所愛就更沒有了活下去的價值。
全都去死!
全都毀了去!!
鏡中,那隻手遲鈍地向下,劃過星輝被初桃觸碰過的地方。
產屋敷無慘痛不欲生,卻又執拗地在星輝身上造出一道又一道傷痕。被初桃尤為愛憐的部位更是一片血肉模糊、深入見骨的慘狀。
血跡飛濺的鏡中倒映出他疲憊又興奮的眼,他的手最後才到了心臟處。
血淋淋到撕開血肉握住心臟,就要碰到那與骨頭融合在一起的花枝時,他頓住了。
他嗚咽著。
“好疼啊……”
“去死吧……星輝!”
他顫抖著。
“疼……疼……”
“死……星輝,死!”
誰來救救他。
他好想一個人。
產屋敷無慘目光渙散,無力地脫了手,餘光瞥到了滋滋燃燒的木盆。
他怔了神看著,許久才像是反應過來似的,忽然飛起身撲入火盆中,撿出了被他燒到一半的鬥篷。
產屋敷無慘狼狽地用身體撲去火後,不顧血液滋滋作響,將自己埋入已看不出外形的鬥篷中,像一隻幼獸般趴伏著,終於忍不住呼喚著妻子的名字。
“桃……嗚……”
“救救我,救救我……桃……”
“桃……”
一聲。
又一聲。
他一邊向她求救,一邊說著“我不要愛你了”、“我錯了”、“走,你走,你去找彆人”、“不要走”的胡話。
血液宛若活物湧動。
撕碎的血肉重新凝聚,互相貼合。
肢肉重組,傷痕治愈,皮膚光潔。
產屋敷無慘的氣息漸漸平息下來。
他嗅聞著妻子的味道,好像回到了她溫暖的懷中,終於安心地睡著了。
月光揮灑進室內。
燒焦的鬥篷下露出了小半張麵龐,被血跡沾染卻絲毫不掩秀氣,正是屬於產屋敷無慘自己的臉。
星輝已經死去。
他被產屋敷無慘殺死了。
他不會再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