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惡羅王還同巴衛談起這畫的詭異之處:
“是咒啊。”
“名字是咒,人麵是咒,凡有執念者皆可為咒。”
禪院賜繪畫時執念深重,落筆揮磨,將他親眼所見的那花、或那妖的氣息鎖在畫中,重現複繪出妖客風采。
樓下這幅畫,即便隻是禪院賜眾多畫卷其一,即使大妖如惡羅王與妖狐,都能從中窺見令己心折之處,隻一人看花美麗,一人更看花妖邪。
想見到妖客。
想得到妖客。
若是花,便強取了去;若是妖,便豪奪回去。
惡羅王見巴衛發證,向下看去,正見朦朧花燈下,女性玉蔥似的手指覆著,那如鬼煞的麵具像是活過來似的,光影明滅,扭曲猙獰。
他挑了眉:“倒有妖客之形。”
……
……
在這座小城稍作耽擱,初桃就再度踏上東國之路。
她拿到了新時裝和新裝備,迫不及待要試試看,途中射殺了一夥盜賊和數名妖怪,晝夜疾馳。
實在疲累了,方才抱著殺生丸的尾巴充電。
雖然,動情的是犬妖本人,但他一直忍耐克製,一旦有妖怪走獸被吸引纏上來就飛速出手擊飛。初桃也就當沒有這回事,她隻在自己需要時摸狗勾尾巴。或是在他無意識躁動勾引人時摸一把。
之後就讓他自己處理。
臨近東國,初桃問:“妖怪鼻子都靈,對妖敏感還是對人更敏感?”
“妖。”殺生丸言簡意賅,“熏。”
他皺了皺鼻子:“臭,還有妖跟在後麵。”
她湊近嗅了嗅,沒聞到殺生丸的味道,他每日都是整潔乾淨的,身上是和初桃一樣的、泉水沐浴過的山泉味。
殺生丸一頓:“但人出現在妖國,更引人注目。”
初桃揚起麵具自得:“還好我有先見之明,般若小妖可不比你這樣厲害的大妖怪,應當不會引人注目吧?”
他點頭。
初桃心滿意足:“這樣的話,你就先在這裡等我,我要進去一趟。若是三日後我沒出來,你再尋我。”
殺生丸問:“你要做什麼?”
事情還沒做成,初桃從不立flag,她就一招馬殺雞大法將他哄忘了,還將那自他們出城之後,就隱隱約約跟在後麵——被殺生丸察覺出、初桃卻不願意因此耽擱的妖怪丟給他處理。
然後。
她潛入東國,隱蔽在高處。
此處視野良好,東國國主與人在東國郊外會談。底下有妖怪巡邏,卻無一人察覺到她的蹤跡。不僅因為她帶了偽裝成妖的般若麵具,還因為:
鬼蜘蛛的祝福下,一切生靈都對她友善、遮掩行蹤;
麻倉葉王的祝福幫她看穿妖怪之心、讀取心聲;
兩麵宿儺的詛咒……這些小妖怪什麼檔次?不配合兩麵宿儺擁有同等欲望,是以她在這些妖怪中吸引力不高。即使有妖察覺,也會很快打消疑慮。
安倍晴明的祝福幫她預知危險,在被發現之前讓她先有所感應。
無慘?這家夥留下的詛咒隻有“等後麵那個城主死了”哼哼。
想不到,前夫們(留下的遺產)竟然這麼合作!唉,可惜這幾人沒有機會同時出現。
她一邊回想著,一邊確認裝備,再取了些增加buff的符咒。
放緩了速度,從背後抽出一支犬牙箭。
挽弓搭箭,弓弦繃緊。
——瞄準了遠處正與誰談笑風生的東國國主麒麟丸。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