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被醫生追求是一種截然不同的體驗, 他多少透著一些不合時宜的清澈與“愚蠢”。
像是熟練的情話,如果問首領這些話對多少人說過,會得到對方淡然回視和慢悠悠的回複:
“全是發自肺腑、真心之語。”
又彎唇笑問:“夫人很在意嗎?”
但現在對著笨蛋醫生……
他一怔, 迅速從抽屜中抽出幾本文學詩歌集:“我每天都在看這些!”
又沮喪地低下頭, 苦笑:“自從遇到夫人, 我方才感到自己的嘴笨口拙, 無論如何都形容不出夫人的魅力,無論如何都無法表達對夫人的所有情感。”
“……所以, 才想要暢遊詩歌之海, 從先賢的語句中汲取靈感, 渴望有朝一日能表達出我的全部。”
“您這樣說,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請夫人教我,如何寫出讓您歡喜的文字吧。”
遊刃有餘地表達,並試圖反問主導。
慌慌張張地自證清白, 並裝可憐。
以上,是初桃為了保持對話不受影響, 讀檔後得到的反應。
就,
——真的, 真的真的很像是兩個人啊!
但初桃讀檔並觀察觀察許久, 森鷗外人設切換自然,甚至根本沒有切換,隻是首領森鷗外留下了絕對的理性, 而醫生森林太郎被過溢的感性占據, 而已。
熟男的克製和進退有據。
文青的清新純情。
但不變的,都是心機與真情的交融。
初桃:“……”
你怎麼就三十五歲了呢?
即使不看死亡倒計時,也不看港口黑手黨這份已經得到的遺產,在開現代卷前的玩家還在調查問卷中回答隻喜歡18-25歲和超過一百歲的男人。
要為他破戒嗎?
嗯……再考慮一下吧。
說不定到手後就不香了, 還有三十多年呢!
曖昧期才是永遠的神!
……
在玩家的快樂遊戲中,時間緩緩流逝。
LUPIN酒吧。
一片喧囂聲中,三人舊友重聚,杯盞中都倒滿了黃色的酒液。
最近,
織田作之助養了五個孩子,最大的那個在小學期末測驗中獲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績,目前正在為購買獎賞辛苦打工中。
阪口安吾忙碌於情報工作,但最近因為首領前段時間打了雞血的勤政而得到了久違的休憩時間。
而太宰治呢。
他懶洋洋地趴伏在吧台上,他順遂心意地調離了[野犬],第二天就以被夫人提名+表彰的理由在高層會議上全票通過成為了最年輕的乾部。
升官,發財,還隨手在擂缽街收了個弟子,名叫芥川龍之介。
他將對方帶到港口黑手黨,教會對方如何正確使用異能力,除此之外的第一件事就是教導對方不要接近危險的女人。
“那家夥一向聽話,唯獨這句話要違逆,不止想要接近根本不知道是誰的風箏女士,還想要殺了她。”
“……我說,彆太離譜。”
“這句話一出,他又覺得是自己實力不夠拖了我後腿,每天起早貪黑將自己弄的傷痕累累……”
太宰治對芥川龍之介的無語是真的。
“其實……還挺有意思的?”
“不過對你身邊的女性太有攻擊性的話,也不好吧?”
“難說哦,風箏女士說不定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小狗。”
織田作像是才反應過來:“啊,原來是狗嗎?”
氣氛冷了一下。
太宰治“噗”一下笑出了聲。
忽然,他說:“織田作,安吾,我們認識也有兩年了吧?”
阪口安吾不確定地說:“是的吧?”
“我們是龍頭戰爭之前相識,的確已經過了兩年。”織田作如今收養的孩子就是龍頭戰爭中的遺孤,所以他記得很清楚,迅速回答。
“時間過得真快啊。”
太宰治感歎說。
“一晃,突然發現,我們還沒有留下過照片呢?”
“要一起合張照嗎?”
他說著,拿出了包中的拍立得,像是早有準備。
阪口安吾眼尖地瞥到那上麵有個N.C的記號,NakaharaChuuya……?原來是中原乾部的嗎。
他沒回答。
織田作已經開口問:“沒關係嗎?”
太宰治畢竟是港口黑手黨的乾部,雙黑之名名震橫濱乃至日本,他沾染過無數黑暗與鮮血,為港口黑手黨創造了堪稱奇跡的收益。
無數人想要得知他的消息,無數敵人想要他的性命。
若是照片流到有心之人的手中,可能會受到影響。
“沒關係哦。”
黑發少年笑眯眯地將拍立得舉到前方,得到少年的保證,三人微微向著中心落座的織田作之助靠攏,在相機定格的最後一瞬,太宰治比了個“耶”。
第二張,織田作也下意識舉起了手。
第三張,安吾勉勉強強也舉了起來。
將三張照片分發後,太宰治站起來舒展了下筋骨:“啊,重要的事完成了,那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他在離開前,回過頭:“對了,織田作,最近手頭緊的話就用四季女士給你的錢嘛,她一定不會介意這種事的。”
“安吾的話,好不容易閒下來了那就去赴咖啡店的約會吧!就算不在也可以喝喝看其他地方的咖啡嘛。”
他說完就獨自一人走開了,留下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兩個人麵麵相覷。
“總覺得今天的太宰好像不太一樣……”
“我感覺他很正常,”織田作蹙眉,組織言語,“但好像,‘正常’的有點不對勁了……”
“……或許是喝醉了吧。”
不得解。
太宰治走出lupin酒吧,熏熏然地走近漫長的黑暗,熟練地左走右走,偶爾低矮著身子通過路障,最後,在一方月色下近乎銀白的集裝箱前站定。
門打開,他走進去,點亮台燈。
狹小的空間中,堆積著紙箱、勉強能稱作書桌的地方,攤開著一本空白的書。
少年鳶色的眼已清明一片。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