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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 初桃看太宰治微妙地順眼了很多。
對方這般反常的靠近,其實也是想玩她的遊戲吧?是吧?是吧?
玩家堅持遊戲的理由是為了天賦滿級,為此要尋找早死的優質老公, 這是主線。而像裝扮奇跡中也奇跡愛麗絲、名偵探的怪盜女士、和太宰玩遊戲這種,就屬於支線樂趣。
而且, 她好像還開發了新的樂趣……
“夫人不想我隨便在哪裡死掉的話,就留著這個吧。”
在初桃想起那枚發信器, 要隨手毀掉時, 少年抬手, 冰冷的手覆蓋上來,輕飄飄地說。
初桃歪著頭看了他一會。
設備上象征著太宰治的紅點還在一點一點地跳動。
不得不說, 這種……能隨時掌握人動態的感覺,好像還不賴?
但光是這樣怎麼夠?
她給太宰治換上了新的定位器。
為他購買了新的衣服,不過他好像比起正經的款式更喜歡怪奇款的?
還在對方的住所……那七八個集裝箱裡留下了監控攝像。
最後, 保存了對方的聯係方式。
位置要看,回家做什麼也要看!
初桃閒的沒事就打開瞅瞅, 每天在八個集裝箱裡挑選幸運編號,如果剛好太宰治在裡麵就有一種猜中獎的成就感。
她會延長觀看的時間,偶爾給予體貼的照顧。
看他睡得不安穩, 就多看一會;看到集裝箱的燈壞了看不清,就給他裝新的小橘燈;看到少年在黑夜中解下繃帶, 似乎的捂的太嚴實了癢癢……噗, 她還以為紙片人纏繞繃帶不會有這種問題呢,送他透氣的、顏色可愛的新繃帶吧?
偶爾還會簡訊聊天。
初桃:[太宰君喜歡這種狹小幽靜的地方嗎?]
攝像頭以她的意誌轉動, 將狹小的集裝箱收入眼底,屋內擺飾一覽無餘,最後落到中間的少年身上。
他隻點著一盞小桔燈, 是黑暗中的唯一光源。
少年慢吞吞地回了個:[嗯。]
他沒有深入講的原因,初桃也不在意。
隻是……
有一種,在玩某探監遊戲的錯覺。
初桃並不討厭,甚至樂在其中。
有時候還在想,怎麼就不是真的關起來呢?幾天才能看一次(這家夥忙任務不常回家)也實在有點少了。
他喜歡集裝箱,應該也會喜歡暗室、地下室,監獄那種地方吧?
她在地牢養過無慘,有豐富的經驗呢……
打住,這個人好歹是SSR級彆的港口黑手黨乾部,還要乾活的!
於是她岔開話題:[開燈,我看不清你。]
黑發少年摸索著牆壁,“啪嘰”一下燈關了,黑暗一片。
初桃靜靜看著他賭氣,果然,又過了一會兒,少年就打開了燈,從暗到亮,朦朧到清晰。
少年就貼在牆角,注視著攝像頭,眼睛豎起了亮的一條細線。
像黑貓一樣。
十八歲的太宰治,其實遠比同齡的少年來的高大。
但他有不著調的頑劣,有位高權重的詭譎,仿佛與黑暗混為一體的黑泥感,還帶著一點血腥的色氣與蒼白的透明感。
這個類型的人很容易讓人產生山魯佐德情結。
《一千零一夜》中,女主人公山魯佐德嫁給殘暴的、每日殺一妻的國王,為國王講述了一千零一個故事後,終於打動了他、感化了他,兩個人墜入愛河、成為真愛。
因此,人們通常將這種幻想“感化”與“救贖”殘暴係、致鬱係、放蕩係等對象的戀愛行為稱作山魯佐德情結。
太宰治微妙地符合其中被救贖對象的特征。
因此天然具有讓人想要靠近、了解、點亮對方的衝動。
初桃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應該是沒有的。誰玩遊戲還要調節紙片人心理問題啊?來調節一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