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車輛即將竄出去的那一刻,一隻五指瘦長膚色蒼白的手壓在了車輛黑色的引擎蓋上。雙麵人和殷元洲下意識抬起眼眸隔著一塊擋風玻璃看去,對上了應綏冷漠到可以稱之為沒有情緒的臉。他的手在小玫瑰的修複下已然恢複原樣,脫下了礙事的黑袍,露出了包裹著單薄身體的作戰服。
高挑修長的身體微微俯身,隔著玻璃,應綏薄唇微動:“他沒讓你們走。?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應綏口中的他是誰,顯而易見。
雙麵人的眼角不自覺地跳動了一下,偏頭問殷元洲:“他是誰,什麼本事?”
殷元洲:“……”
是個好問題。
可惜的是他不知道詳細答案。
殷元洲隱約知道跟在葉霜槐身後的人叫做應綏,但應綏是什麼等級的進化者,特殊能力是什麼,他一概不知。就連應綏這個名字和葉霜槐的恩怨他也是從其他進化者給他的一本同人文裡自己意識到的。
“隻知道叫應綏,好像是葉霜槐的情人。”
雙麵人:“……情人?”
殷元洲:“那本二改的同人文是這麼說的,反正不是情人就是正宮。”
雙麵人:“……”
無法理解葉霜槐到底想做什麼。
當救世主就算了,竟然還搞情情愛愛。
不過……
雙麵人盯著應綏的臉,視線逐漸落到他的脖子上。應綏將作戰服的紐扣扣到了最上方,完全遮住了鎖骨一塊,但那修長的脖頸卻顯露無疑。如
果能擰斷對方的脖子,不知道葉霜槐會是什麼想法……好歹是情人,應該會氣急敗壞吧?
雙麵人認識葉霜槐這麼久,從未見過他氣急敗壞是什麼模樣。
被他設計,被殺戮人偶糾纏,他也隻是一副微笑又不甚在意的模樣。
雙麵人忽然來了很大的興致,迫不及待地想看葉霜槐的另一麵。這樣的想法讓他一改原先的恐懼,血管裡的血液也不再因為恐慌而停滯冰冷,反倒是熱意盎然。
他當即對殷元洲道:“殺了他!”
殷元洲:“……”
說得簡單。
他打得過嗎?
殷元洲抿了抿唇,說:“我覺得我們還是直接走,現在不是睡覺時間,我沒什麼作戰力。”
雙麵人聽他這麼一說,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廢物。但除了聽從殷元洲的意見,也確實沒有其他的辦法。車輛再次咆哮而起,像是有人猛地一腳踩死了油門一樣,車輛迅速衝了出去。
在雙麵人和殷元洲的想象中,應綏絕對會被撞飛出去。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青年裸露的脖頸露出了明顯的青色脈絡,他的眼眸一點一點冷下來,在車輛帶著強大的力道衝過來之際,一把從葉霜槐那邊扔來的刀被他握在手中,隨後狠狠往引擎蓋下插入,直接插進了地麵。
前方的巨大力道令車輛掀起,車內的殷元洲雙眼流露出驚恐,迅速把住車輛座椅和扶手時,車子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的身下空空如也,座位不見了,車子也不見了。黑色的流光從長刀四周浮起,幾秒鐘之後落於地麵再度變成了車輛的模樣。
而殷元洲和雙麵人則是安然無恙地再次落座座位。
殷元洲的瞳孔緊縮:“這……這車到底是怎麼回事?”
雙麵人隻跟他說這車可以自動駕駛,可沒說過這車還能變化形態!這也太誇張了!
雖然有驚無險,但雙麵人的臉色卻並不好看。他在麵對殷元洲甚至是神的時候,都藏著自己的底牌,很多東西很多事情裡也沒有百分百的真實,結果沒想到葉霜槐一出現,逼得他生死不明就算了,連底牌都不由自主地暴露。
他不想跟殷元洲多說廢話,也不想解釋收容物‘流光’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隻想儘快逃離。
但應綏不想給他們機會。
他偏了偏頭,肩胛骨處有一種令人難以忍受的癢意以及疼意一點一點蔓延。緊接著,一對細小的骨頭刺穿了皮膚,從其中蔓延出來。不過短短幾秒鐘,他身上的作戰服破損,那驚豔人眼球的雪白骨翼肆意張開,迅速追上了雙麵人和殷元洲所在的車。
殷元洲的視線通過後視鏡注意到應綏的變化,眼瞳裡裝滿了驚訝和愕然——
這是什麼特殊能力?
飛行?
驚訝之中,應綏的身影再度出現,他沒有給殷元洲和雙麵人反應的時間,手指握上骨翼抽出尖銳的骨質長刀再一次狠狠刺向了車輛。但流光的反應速度極快,再一次逃避破壞而化作真正的黑色流光。
隻是可惜,流光並不會人類的思考,它不知道應綏等的就是這麼個機會。
車輛化作流光時雙麵人和殷元洲半懸在空中,周圍沒有任何保護物。倉皇的混亂之中雙麵人的視線瞥到那一縷反射出來的白光,麵色驀地一驚,當即大喊:“不好!”
來不及了。
應綏手裡的骨刀毫不猶豫地刺進了雙麵人的胸膛。
下一刻,手腕用力,骨刀與雙麵人的身體一同壓向殷元洲,尖銳的刀尖直逼殷元洲的胸口。
應綏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們,兩人的血順著骨刀跌入地麵,也噴濺在他的手指和手臂上。血液的黏膩讓人感覺到不快,但又有種怪異的興奮感。他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單膝跪地將骨刀抵入地麵,任由兩人的身體淌血。
沒有凋零的小玫瑰似乎很喜歡白骨,一點一點生長出細枝,爬上了他的骨翼。
應綏沒有理會小玫瑰,而是抬眸看向了不遠處的葉霜槐。
殺戮人偶的確有點本事,他沒有生命,不會流血,長刀刺進他的身體他也不會感到疼痛,因為殺傷力不會有半分減弱。所以,葉霜槐改變了策略,他將目光落在了殺戮人偶的脖子上。
無數的藤蔓從地麵竄起,在殺戮人偶意識到它們的意圖時迅速用手裡的長刀砍斷靠近的藤蔓。
葉霜槐並沒有感到遺憾,除了藤蔓會被他斬斷,他平時對付人時慣用的催眠術對於一個沒有思想的人偶而言也沒有作用。但除此之外,異能禁錮卻有用。在殺戮人偶的身體被強迫中止行動時,那些蠢蠢欲動的藤蔓終於再次襲來,分彆困住了殺戮人偶的四肢和脖子。
葉霜槐毫不猶豫地抬起長刀,砍下了殺戮人偶的四肢與頭顱。
完全被分屍的殺戮人偶的大部分身體躺在地上抽搐。
畫麵有點古怪,就好像一個洋娃娃被分屍,但電池還有殘留的電量導致它繼續著自己平時的一些小動作。
葉霜槐看向了被串起來的殷元洲和雙麵人。
他拎著長刀,抬步走過去。鞋底踩在枯枝落葉上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周圍的路燈燈光已經開始逐漸暗淡,加上完全暗沉下來的天,襯得葉霜槐簡直跟山間的鬼魅毫無區彆。
雙麵人看著葉霜槐一點一點靠近,眼中的驚懼幾乎要溢出來。
葉霜槐輕輕歎了一口氣,“好可惜,殺戮人偶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殺傷力。而你們,大概也沒有機會回去找你們的神了。”
“惡靈,把希望寄托在神的身上的時候,不如先想想你能不能等到神來幫你的那一刻。”葉霜槐微笑著看他,“你看看你的哥哥,他就比你聰明很多。”
“彆提那個蠢貨!”
“如你所願。”葉霜槐聳聳肩膀,既然惡靈不想聽,他就轉移話題,“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蠢貨。以前沒有讓你死,隻是因為如果你死了,你哥哥也就死了。”
換言之,葉霜槐當時並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剝離惡靈和另一顆靈魂。
不過現在——
他的唇角一點一點翹起,眼底染上了比惡靈惡意更深的笑:“我還沒試過製作幽靈的這個特殊能力能不能在人活著的時候使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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