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2 / 2)

——應綏今天的回答實在是有點讓人意外。

在此之前他確實沒想太多。

不過如今應綏幾乎挑明了想法,葉霜槐就不免多想。

他在夜色裡坐了很久,直到很輕的敲門聲傳來。隨意偏了下頭,他問了句誰,門外傳來很低沉的一聲“我”。

應綏推開門,一眼看到懶洋洋坐在陽台躺椅上的青年。皎潔的月色落下來,照亮了他的半張臉,勾勒出漂亮的陰影。

……看樣子的確沒睡。

“你怎麼知道我還沒睡?”葉霜槐朝著人招了招手,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頗為好奇的問。

他的人雖然在陽台,不過屋內的燈光儘數都滅了,身影輪廓完全地融入了夜色之中。按理說,若非是對麵望過來且擁有良好的夜視能力,是完全發現不了他的。

應綏實話實說:“118說你還沒休息。你怎麼還不睡?”

同樣的問題換了人詢問以後,頓時染上了不一樣的色彩。葉霜槐心中感到幾分有趣,不免衝他揚了揚眉,也不知道應綏是真的不知道原因,還是故意的。不過,葉霜槐並不是扭扭捏捏之輩,有些事情趁早弄清楚就跟趁早清理亂線一般,省得到時糾纏不清,再清理起來就麻煩了。

他說:“在想你白天說的,因為喜歡的人留在G75收容所的真心話。”

說到‘真心話’三個字的時候,語調加重了些。

葉霜槐的右手搭在小巧的玉色圓桌上,他抬了下手,陽台溫柔的燈光便取代了月色重新照亮了兩道相對而坐的身影。望著被燈光柔和了的應綏的眉眼,他笑了一聲問:“玩不玩遊戲?”

大半夜和玩遊戲一點都不搭調的。

但應綏的第六感已經隱約感受到了什麼,他微微垂著眼眸,眼皮遮掩的瞳孔中似有流光閃過,他主動問:“玩什麼?”

“石頭剪刀布吧,誰輸了就回答對方一個問題。”葉霜槐如出一轍地掏出了那個陶瓷的小玩偶,燈光將瓷器映照地有種玉一樣漂亮的色澤,模樣精致的小人偶仰著頭仿佛在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應綏的錯覺,他總覺得從那笑裡窺見了三分戲謔和不懷好意。

……G75收容所的收容物即便看似沒有生命的非生物物品,也有自己的意識。

所以,或許他的感覺應當

沒有錯。

這隻小人偶大概就是想看他的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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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綏默然一陣,點了點頭。

葉霜槐看他變得溫順的眉眼,總覺得好像是一隻骨子裡還浸著血的野獸收起了尖銳的爪牙。他彎了彎唇,一手撐著下巴,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石頭剪刀布——”

第一局,葉霜槐石頭,應綏剪刀,葉霜槐贏。

葉霜槐問:“什麼時候喜歡上你口中的那個人的?”

應綏坦然回看他:“不知道。”

葉霜槐愣了一下,去看小人偶,小人偶依舊是笑著的,但臉上似乎透出了幾分明顯的無辜之色。

很顯然,應綏沒說謊。

應綏也在想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葉霜槐的。

或許是當初他走投無路被帶到黑木,以為就此頹爛的時刻,有個人拽了他一把。

他就像一棵被斬落得隻剩下根部的老樹,在三區的折磨下隻剩下醜陋的斑駁刀痕。但那時他還有重新生長的機會,可惜的是突然有屋簷從旁探出擋住了本就不太富裕的陽光以及雨水。留給他的就隻剩下乾涸和陰暗。於是,他的根莖在長滿蟲子的土地裡開始腐爛,終有一天刀痕會在腐爛中失去原本的模樣,變成一地爛泥。到了那個時候,途徑的人再也不會發現有過他存在的痕跡。

可偏偏,有人提前來了這裡,他彎腰將這棵本來不能存活的樹移植到了陽光下。

曾經在黑暗中迷失過的人才會知道光有多麼的可貴。

也或許是葉霜槐的人格魅力太強大,那樣的他本就能夠吸引無數人,對他動心是一件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於是,等到回過神來時,追隨葉霜槐的身影已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葉霜槐沒有追問,而按照應綏的性格也不會主動剖開內心告知他這些。

第二局,葉霜槐剪刀,應綏布。

葉霜槐看著戰局,眼底浮起了笑意,問他:“那麼,你喜歡的人叫什麼名字呢?”

咚——咚——咚——

強烈的心跳聲在這一刻讓應綏徹底感知到了它的存在,他抬眸望著葉霜槐的眼眸,那裡麵盛著的墨色消退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溫柔的暖調。

緊張的心緒好像在一瞬間被撫平,應綏同樣搭在小圓桌上的手指張開又合上,是一種緊張又刻意讓自己放鬆的表現。

在短暫的對視中,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幾分模糊響起:“葉霜槐,他叫葉霜槐。”

第三局,葉霜槐布,應綏石頭。

前者調侃“應隊長今晚的運氣不怎麼樣”,手卻沒有收回去。

而是問:“最後一個問題,應隊長要和他試試嗎?”

像是暗夜中忽然綻放的煙花,是陰暗之地開出的玫瑰,是雨後出升的朝陽,處處都是驚喜和明媚。應綏頭一次有這種強烈的名為喜悅的情緒,脖頸間喉結滾動,他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去看葉霜槐的眼眸,被那裡麵藏著的溫柔和笑意籠起來,他忽然覺得嗓子乾澀地說不出

話來,最後手指碰上了葉霜槐沒有變化的手掌。

輕輕握住。

第二天一早。

葉霜槐推開了臥室的大門。

後半夜似乎下了雨,日頭升起時空氣中還帶著山雨的清香。葉霜槐如同往常一樣洗漱過後捧著收容物泡好的茶來到前院的槐樹底下,卻發現今天已經有人占座了。

“早上好,095。”葉霜槐走到他身邊打了個招呼,偏頭看了一眼他麵前的紅茶,“看來今天也是主人格。”

095的主人格雙手支著下巴看向他,笑盈盈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來是個喜歡剖人肚子的變態醫生:“因為有趣的事情真的很多,而且我迫不及待地想得知一些事情的結果。”

否則按照往日的規矩,今天輪到他休息,該是副人格支配這具身體。

葉霜槐和095也算認識很長一段時間了,對對方完全可以稱得上了解。如今一聽他的話一看他麵上的調侃,便知道所謂的‘一些事情’必然和他有關係。

他挑了挑眉,抿了一口清茶道:“洗耳恭聽。”

上午十點左右,昨晚留宿在G75收容所的朋友們還沒有絲毫動靜,隻有應綏的房間有了聲音。

應綏站在浴室中,他剛洗漱過,額間的短發和臉上都是水痕。漆黑狹長的眼眸望著鏡子中的自己,他開始回憶昨晚上發生的一切。他忽然開始有點懷疑——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是不是他喝多了以後臆想出來的畫麵?

可他張開五指,手指和手掌好像還殘留著與葉霜槐相握時溫暖的觸感。

他快速換上衣服,按照習慣走到了廚房,推開窗戶一眼看到了坐在巨大槐樹下的青年。應綏沒有再浪費時間,趕緊走了出去。靠近了葉霜槐他才發現葉霜槐的手裡把玩著一個小玩意。

應綏愣了一下。

赫然是從收容物欺詐者的麵具手裡拿到的金色弓箭。

“睡醒了?過來坐。”葉霜槐拍了下身旁的位置,又似笑非笑地將手裡的小玩意兒遞過去給他,刻意拖長了聲音含著幾分笑意的問,“應隊長,有沒有覺得這東西很眼熟?”

應綏抿了抿唇。

半天才說了一句:“我說的喜歡並沒有受它影響。”

他在解釋自己的感情乾淨又深邃,從始至終都不會因為這套金色的弓箭而存在且加深。

“我當然知道,”葉霜槐眼底的笑意更深,還藏了幾分戲謔,“我隻是有點意外。”

他從躺椅上起身,單手撐在應綏的身側俯身。身上淡淡的清香包裹住應綏的時刻,葉霜槐的薄唇不經意間擦過他的側臉,附到他耳邊道,“應隊長明明知道098的另一個代號叫做欺詐者的麵具,怎麼還隨便相信它有這種好東西呢。”

應綏被臉側的輕柔觸感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回神時都未聽清楚葉霜槐到底說了什麼。

直到對方又道:“恭喜098又成功騙了一個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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