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般配(2 / 2)

“沒事,到時候重點防他。”

“防個屁,這種垃圾隊,他們根本不配和我們打。”

“有什麼辦法,也不知道夏沉光背後搞了什麼手段,居然說通了主任。”

……

他們抽完煙,扔了一地煙頭,漸漸走遠了。

夏驚蟬近距離地望著許青空。

額前幾縷短發隨風在眼前,沉黑的眸子專注地望著草叢縫隙,凝著冷厲的鋒芒,薄唇微抿,貼近了她的頭頂。

夏驚蟬甚至能感覺到少年溫熱的呼吸,輕輕落在她發絲間。

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活泛了,壓在她肩膀上的那隻手臂…似有千鈞重。

近距離看他,他真的漂亮。

“躲什麼?”許青空垂下眸子,女孩連忙移開視線。

“咱們寡不敵眾,避免吃虧,先躲一躲。”

“我不會讓你受傷。”他沉聲說。

“但我怕你受傷啊,更不想你傷人。”

許青空低頭看懷裡的姑娘。

她靠著他,乖得像一隻黏人的小貓,衝

他傻兮兮地微微一笑,一下子湊近了過來,在他耳側停住,距離皮膚毫厘之距,濕濕的呼吸近在咫尺。

少年身體驀地繃緊了,心臟仿佛跳空了一拍,視線如同磁鐵般黏著她。

小姑娘伸手在許青空的頭發上觸了觸,然後攤開手掌。

幾顆鵝黃細碎的桂花。

她笑著說:“落在你頭上了,幫你弄掉。”

……

黃昏傍晚,夏驚蟬和許青空清理了小花園的落葉,許青空說要去買點東西,讓她先回操場。

卻見隊員們垂頭喪氣坐在球場上。

平時最活躍的肖屹,這會兒都是懨懨的,單手握著籃球,五指修長乾淨,骨節分明。

夏驚蟬挪到錢堂薑身邊,問道:“怎麼回事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剛剛陳飛校隊幾個又來了,又把他們暴虐了一頓。”錢堂薑擰開礦泉水瓶蓋,喝了一口,“主打一個摧毀心態,欺侮□□。”

夏驚蟬撇撇嘴,心說陳飛這些個校隊的家夥,一天到晚是閒得慌嗎,非得跟他們社團作對。

夏沉光一個人在場子裡運球,鼓勵眾人道:“這有啥,勝敗乃兵家常事。繼續練起來,我就不信了,一次輸,兩次輸,三次四次五次還能輸。”

肖屹在邊上潑冷水:“還真能,根本不是一個水平線的。”

“以後他們來挑釁,咱們熱烈歡迎。有時間,咱們還要主動去找他們。”

“找虐啊?”

“當然是吸取失敗的經驗教訓!”夏沉光一一分派任務,“我負責陳飛,肖屹,你負責他們隊個兒最高那個大塊頭,唐小強,你負責搶籃板,小夏同學,你到時候化個妝,打扮漂亮點,在邊上給我們跳拉拉操加油打氣。”

夏驚蟬:“這麼羞恥的事能不能換個人,讓我們領隊上吧,更吸引眼球。”

夏沉光望了眼死胖子錢堂薑:“也不是不行,到時候穿短裙啊,把你的腿毛露出來。”

錢堂薑:???

沒一會兒,許青空回來了,走到夏驚蟬身邊,攥住了她纖瘦的手腕,翻開,在她側肘的位置找到了兩處蚊子包,塗了風油精。

夏驚蟬心頭一驚,清涼的感覺漫遍皮膚,溫暖柔軟的指腹輕揉著,心頭升起酥酥麻麻的感覺:“剛剛草叢裡好多蚊子噢,又不敢動,你也被咬了好多吧。”

許青空:“還好,我不是o型血。”

“所以蚊子全被我吸引了!”夏驚蟬忿忿地撇嘴,“我就是你們的人形驅蚊器,有我在的地方,方圓十米你們都不用擔心被蚊子咬。”

肖屹聽到這話,忍不住喃了聲:“o型血啊?”

“是啊。”

他望望夏沉光,略帶嘲諷說:“友情提示,他是AB血,所以你下次再騙他錢,得把這bug圓上哦。”

“我沒有騙錢。”夏驚蟬看出肖屹心情不好,有點找茬的意思了,連忙解釋,“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

肖屹冷笑了一下。

他是夏沉光最好的哥們,從小學到高中,一直都在一起。

小學的時候,他因為個子小,經常被學校大塊頭欺負,是夏沉光站出來,幫他跟大塊頭打架,常常落得嘴角淤青,渾身是傷。

夏沉光性格憨厚,心眼子實誠,但肖屹卻是個腦子靈活、能言善辯的。

他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夏沉光。

“你數數,你從他身上扒拉多少錢了,一次兩次就算了,但你不能總拿他當冤大頭不是。”

“我沒有,我本來就是他女兒!沒說謊!”

“那你怎麼解釋,血型對不上的事。”

“我是他領養的,我們在一個戶口本上,有正規領養的文件的!”

“那你拿出來啊!”

夏驚蟬訕訕地說:“我…我又沒帶,而且我怎麼知道自己會穿過來。”

“你還是在胡說八道。”肖屹冷著臉道,“要玩父女遊戲沒問題,平時開玩笑沒人管,但你彆再騙他錢了,他不是什麼大少爺,他經曆的事情不比你少,也是爹不疼媽不愛的,自己生活緊巴巴的,還養你,他又不是菩薩!”

夏沉光聽不下去了,走過來拉扯肖屹的手臂,讓他彆說了:“不要你管,跟女生發什麼火兒,有火兒衝陳飛他們發去啊。”

“我就看不慣她這麼騙你。”

夏驚蟬揉了揉眼睛,一直在忍眼淚,但還是沒忍住,嗆著哭出來了。

收養這件事,是夏驚蟬心裡最大的隱痛,以前她都不跟人提夏沉光收養她這件事,好像不提,他們就是真正的親生父女似的。

是啊,他終究不是她親爸爸,上一世不是,現在重生回來,就更加不是了。

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就是完完全全沒有關係的兩個人。

她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什麼都沒有!

許青空看不下去,衝過來一把揪住了肖屹的衣領,呼吸粗重,暴躁地說:“道歉。”

“乾什麼,你還要打我啊?”肖屹絲毫不懼他,“你倆談戀愛,她沒錢,你養她啊,彆來禍害我兄弟行不行,他又不是冤大頭。”

夏驚蟬怕許青空真的動手,連忙跑過去,死命揪著他的手臂。

夏沉光也架住了肖屹,避免隊員內部打起來。

“行了,我說了叫你彆管這件事!”他衝肖屹怒吼道。

“她騙你啊,老子就是看不慣。”

“你看不慣彆看,我自願的,怎麼了。”

夏驚蟬哭著跑回椅邊,抓起薄荷綠小書包,從裡麵摸出一把錢,全部塞進了夏沉光的褲子兜裡:“還給你就是了!但我沒有騙人!”

說完,她一個人擦著眼淚,兀自跑開了。

夏沉光想去追,但許青空已經率先追了上去,他看看肖屹,忍不住怒聲說:“這下你滿意了。”

肖屹看著夏沉光脹鼓鼓的褲子包,冷哼了一聲:“又不是沒錢。”

“她有錢沒錢,老子願意,你少管行不行!”

“我說你是不是中邪了,那姑娘又不喜歡你,你這是乾什麼,舔狗當得心甘情願是吧。”

“我又沒想跟她怎樣,說了你也不懂。▓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夏沉光一個人坐在籃板底下,五臟六腑都被擰得難受。

幾個隊員們麵麵相覷,也都用一種責怪的眼神看著肖屹——

“人家夏夏挺好的。”

“乾嘛欺負女生。”

錢堂薑也有點不滿,想給肖屹一拳頭,又怕打不贏他,罵罵咧咧說:“你看看人家一天乾多少活,抱怨過嗎,彆說夏隊,老子都願意給她開工資。她要被氣走了,球隊解散算求了,什麼人啊。”

肖屹心情也很煩躁,有點懊悔,但又要麵子,獨自抱了球去旁邊的場子裡練著。

……

夏驚蟬一個人沿著操場走著,心情低落,時不時有幾個夜跑的同學與她擦身而過,掠起一陣燥熱的晚風。

她看著周圍這一張張陌生的麵孔,巨大的孤獨感猝不及防地隨著夜幕緩緩降臨…

她是O型血,夏沉光是AB血,他們兩個是完全沒關係的兩個人,生命裡最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她依靠不了任何人,沒有爸爸,隻剩了她孤零零的一個人,來到這個全然陌生的時空裡。

夏驚蟬獨自坐在操場草坪上,看著漫天星辰,星移鬥轉,孤獨感難以驅散。

她抱緊了雙腿,腦袋埋在膝蓋裡,輕輕蹭了蹭眼淚。

似有腳步聲,踩著窸窸窣窣的草地,似在她身後停了下來。

夏驚蟬睜開濕潤的眼睛,看到熟悉的薄荷綠書包垂在她眼前,她抬起頭。

少年五官在夜色裡愈顯鋒銳,皮膚冷白,細碎的額發垂在眼前,被微風一陣陣地撩動著——

“丟三落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