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執拗(1 / 2)

夏驚蟬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在暖融融的日光的照耀下蘇醒。

房間空蕩,許青空已經離開了,而她身上那件微皺的白襯衣,還留存著他的味道。

夏驚蟬伸了個懶腰,從枕頭底下抽出手機,給夏沉光打電話——

“親愛的父親大人,您的獨生女隔著十公裡距離給您帶來清晨的問候,希望您不忘初心,砥礪前行,在遺產爭奪戰中勇創佳績,為您的後代開辟美好未來。”

夏沉光:“……”

夏沉光:“唉。”

聽到這一聲歎息,夏驚蟬立馬預感不妙——

“彆說昨晚這麼好的機會,您老人家沒抓住吧。”

“那什麼,你睡得好嗎?”

“彆岔開話題啊夏沉光。”

“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去打球?”

“打你個鬼!問你情況呢!”

夏沉光支支吾吾了半晌,還是把話題引到了她身上,“你昨晚在外麵住,怎麼樣啊?”

夏驚蟬猜測,這小子肯定沒按她的套路出牌。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隻要他在爸媽麵前隨口挑撥幾句,夏安瑜失去他們歡心是遲早的事。

夏沉光性格直率,心思單純,怕是學不來這些東西。

當初被抱錯屬實運氣差,這就算了,被豪門找回來了,還能讓“假太子”挑撥得跟親生父母決裂——顯然,宅鬥方麵,夏沉光是個純純的大傻逼。

“記者還在嗎?”她問他。

說到這個,夏沉光就是一肚子氣:“昨天他們拿我當夏安瑜,拍了一堆照片,托您的福,現在網上鋪天蓋地罵我呢!夏安瑜反而啥事兒沒有。”

夏驚蟬嘴角提了提:“這不一定是壞事。”

“為什麼啊。”

“你現在先過來找我,我們商量一下後續步驟。”夏驚蟬說了酒店的名字,“來的時候給我帶早餐,我要吃王福記的燒麥和豆糕。”

“我的錢昨天都讓你剝削走了,你還有臉讓我帶早餐。”

“沒錢問爸媽要啊,你是夏家大少爺,比我這孤兒還窮,你說得過去嗎。”夏驚蟬教育道,“夏安瑜還是養子呢,你看看他一天到晚外麵花天酒地,揮金如土,在看看你自己。”

“我能跟他比,他不要臉,我還要。”

“行行,你有骨氣,以後彆找我借錢。”

夏驚蟬掛掉了電話,也是被夏沉光弄得一肚子氣。

她老爸不怎麼聰明,頭鐵,軸脾氣,身上的骨頭硬得跟鋼筋混凝土似的,隻要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就一定不會做。

完全帶不動。

沒一會兒,房門被叩響了,夏驚蟬還說他怎麼來的這麼快,開門後發現不是夏沉光。

許青空穿著件白襯衫,跟她身上這件款式相同,乍一看跟情侶裝似的。

“可以進來嗎?”

“可以啊!你好早哦!”

夏驚

蟬讓開了房門,他走進來,將熱騰騰的早餐放在桌上:“給你帶的。”

小姑娘好奇地拆開打包密封的餐盒,發現正是她想吃的王福記的燒麥豆糕和牛奶。

“哇!?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驚歎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吃想要什麼!”

許青空隻是有幾次晨起打球,留意到路過的她手裡總拎著王福記的早餐袋,似乎很喜歡這家的早餐。

“碰巧路過這家。”

他沒說這是自己特意早起,坐了半個小時地鐵,去學校外的總店給她買到的早餐。

夏驚蟬饞呼呼地拆開筷子,叉起一塊燒麥,吹了吹熱氣,遞到許青空麵前:“第一口給你吃。”

許青空保持著適當的分寸感:“我吃過早飯了。”

“那我不客氣啦。”夏驚蟬拆開牛奶袋子,津津有味地享用早餐,邊吃邊問他,“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我假期在遊戲公司兼職實習,今天周末,沒什麼事。”

可以和她一直待在一起。

“兼職實習真是謙虛了,我聽八卦娘肖屹說,好幾家遊戲公司都在競聘你的假期檔時間,據說時薪都開到了四位數真的假的?”

許青空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笑著說:“八卦娘這外號,送給他名副其實。”

“所以是真的嗎!”

“沒那麼誇張,但也差不太多,做出成績來是有提成的。”

“有錢人嗚嗚嗚。”夏驚蟬湊了過去,跟他貼貼,“我們要當最好的朋友。”

許青空享受著和她的片刻溫存,沒有挪開,由著她占便宜吃豆腐:“酒店我幫你續住了一天,如果你還不忙回去的話。”

“啊,有錢大佬!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方便的話,也可以用金錢回報我。”

夏驚蟬笑嘻嘻地說:“好朋友之間怎麼能談錢呢,友情無價!”

說話間,有人敲響了房門。

房門拉開的一瞬間,夏沉光看到許青空,愣了幾秒鐘,又瞥見桌邊吃飯還不忘跟他揚手打招呼的夏驚蟬。

她身上還穿的是男款白襯衣。

反應過來什麼,夏沉光眼神變得複雜又深邃,一把揪住了許青空的衣領:“肖屹說你倆有貓膩,我還不信,沒想到真的有!”

許青空不喜歡被人這樣冒犯地桎梏著,反手一拉,再一扣,夏沉光的手臂被他壓到了後背,用力按在了牆壁上,立馬服軟認慫——

“哎哎,有話好說,我也沒有質問你們的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隻是你倆談戀愛,是不是該讓我知道,我好歹是她爸,對不對!”

夏驚蟬笑著說:“爸,滑跪可還行。”

“這小子下手狠得嘞!”他用力掙開了許青空,揉著酸疼的手臂,“敵我不分,瘋起來指不定連自己都打,你怎麼跟他談戀愛?”

“沒有,沒談戀愛!”

夏驚蟬胡亂跟他解釋了一通,也不管他信不信,趕岔開話題,“快說說昨晚的事

情,你爸媽對夏安瑜乾的混賬事兒怎麼說?”

“那家夥演技真是好。”夏沉光咬牙切齒地說,“他跪在爸媽麵前說自己一時糊塗,被朋友灌了酒才不小心弄傷了那女生,還他媽哭鼻子,一大男人也不嫌丟臉,我都替他尷尬。”

“然後呢?”

“然後爸媽就心軟了啊。”

“不是,你在做什麼?”

“圍觀啊。”

“就圍觀啊?”

“那不然?我需要做什麼?”

“我昨天怎麼跟你說的,你添油加醋對付他啊!他以前怎麼搞你的,怎麼挑撥你和爸媽關係的,你就怎麼搞他啊!敵人都自刀了,你還擱哪兒吃瓜看戲?”

夏沉光委屈地說:“我說了,好像沒啥用。”

“你怎麼說的?”

“我說,爸媽,弟弟不是故意的,你們就原諒他吧。”

“然後呢?”

“爸媽說:行,那就原諒這一次,下不為例。”

夏驚蟬:“???”

她扶額,一整個無語住了。

夏沉光困惑地說:“夏安瑜以前也總是這樣說話,我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哪裡做得不對啊?”

“算了爸,彆掙紮了,好好打你的籃球,抱緊許神大腿,前途無量。”夏驚蟬幾乎快要放棄這蠢笨老爹了,“咱不靠爹媽了,你靠不了,我更靠不了!”

哭死。

“不是。”夏沉光有些不甘心,“你跟我說,我哪裡做得不對啊。”

夏驚蟬轉頭望向許青空:“許青空,你會陰陽怪氣嗎?”

許青空:“會。”

“請你給他演示一下。”

許青空想了想,真誠又無辜地說:“爸媽,弟弟他一定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我做的不好,讓弟弟難受了才會出去買醉。弟弟肯定不是嫉妒我工作能力比他強,也不是因為本性殘暴才對女生大打出手。他平時和女生相處很好的,我聽說會所那些女生、個個都很喜歡他,一切都是意外,你們就原諒他吧。”

夏驚蟬:“學會了嗎?”

夏沉光:“擦!”

不過有一說一,這語氣這話術,似乎他以前犯錯,夏安瑜以前就是為他“辯解”的。

但是他越說話,爸媽就越生氣,對夏沉光越來越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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