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荒誕的畫麵是對方在南渝大學的籃板之下搶到球,快速奔向自己的球場時,對麵居然一個防守的都沒有。
夏沉光眼睜睜看著這顆球被他輕而易舉地拋進了籃筐裡,心都涼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是南渝大學的的至暗時刻…
對方一顆接著一顆地進球,最後三分鐘,追到了五分的差距,最後一分鐘裡,這五分也被追平了。
不僅如此,比賽結束的哨聲裡,對方投出的三分球順利進筐,不僅追平了分數,還拉回了一分…
全場歡呼沸騰的刹那,所有人包括夏驚蟬,都愣在當場。
這種震驚不亞於北裕大學輸掉比賽那一瞬間的不敢相信…
曾幾何時,他們也是靠著最後這顆三分球挽救了全局,而曆史永遠這般驚人地相似。
怎麼會,不該輸,不應該輸啊!
夏驚蟬看著西魯大學的隊員們全場狂奔的欣喜模樣,仿佛看到了戰勝北裕大學的那一刻。
籃球場上,沒有永遠的贏家…
每一分鐘都有無限可能性。
他們失去了全國賽,止步於此。
陳飛躺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夏沉光仍舊不敢相信,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頹喪地用手抱著頭。
夏驚蟬身邊的錢堂薑轉過身偷偷擦眼淚。
林照野沙啞地問肖屹:“屹哥,怎…怎麼辦?”
這是他第一次叫“屹哥”。
雖然夏沉光是隊長,但肖屹才是整個球隊最核心的支撐力,他年紀小,卻像所有人的大哥哥一樣。
有他在,好像沒有搞不定的難題。
“我不知道。”肖屹搖頭。
他真的不知道。
……
南渝大學敗在了三月的初春。
春寒料峭,籃球隊陷入了低穀。
夢想不複存在。
隊員們散的散,走的走…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籃球館,現在也是空空蕩蕩,好幾天沒人去了。
夏驚蟬時不時還會去球館轉轉,王大爺依舊還在,叨叨著說:“等開學就熱鬨了。”
是啊,還會有更多熱愛籃球的少年們奔馳在球場上。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她好像改變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
變故,發生在開學之初。
夏驚蟬照例打開公寓監控視頻,卻發現許青空一整天都沒有回家,直至午夜,視頻裡不見他的身影。
她狂奔回
到了鹿棲公寓,在櫃子裡翻出了許青空的藥。
無論是抗抑鬱的藥物??[]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還是精神類藥物,他都沒有再動過了。
霎那間,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哆哆嗦嗦地給許青空打電話,電話接通之後響了很久,直到忙音傳來…
夏驚蟬哆哆嗦嗦地給夏沉光打了電話:“許、許青空不見了,我不知道該到哪裡去找他,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經…”
“彆急,我現在就去找他,我聯係隊員們一起找,說不定他們會知道他在哪裡,對了,你去過他家沒有。”
“我剛從鹿棲小區出來,他不在…但行李箱這些都在,他好像不是要離開家…他是…”
最後幾個字,夏驚蟬已經說不出來了,她跪在地上,全身顫抖著…
“我不該讓他選,明明知道他是不好的,我為什麼要逼他,為什麼要讓他一個人承受,我答應要陪她,我真是該死啊!”女孩斷斷續續地說著,泣不成聲。
“小夏,你彆急,你去過他原來的家了嗎?”
“還、沒有。”
“過去看看,說不定在那邊。”
夏驚蟬跌跌撞撞地下樓,打車來到了許青空原來副食店的家。
卷簾門緊閉,有鄰居出來倒水,夏驚蟬連忙衝過去:“請問許青空回來過嗎!”
鄰居差點被她倉皇的模樣嚇一大跳:“沒有啊,他不會回來了,前幾天這店麵都被他賣了。”
“賣了?”
“是啊,你沒看到門上寫著轉讓兩個字嗎。”鄰居說完回了單元樓。
夏驚蟬獨自坐在卷簾門前,抱著膝蓋,身體仿佛呼呼地漏著風,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許青空。
她忙不迭按下了接聽,崩潰地哭出了聲——
“許青空,我不要你選了。真的,你回來吧,你和我,還有媽媽,我們一起生活,我再也不要你選了,好不好,你不要做傻事…”
“小九,彆哭。”
河邊,許青空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夏驚蟬用力擦掉了眼淚,一字一頓地告訴他:“夏驚蟬不能活在沒有許青空的世界裡,你聽到了嗎,如果你敢做傻事…”
少年低沉而溫柔的嗓音打斷了她:“彆擔心,我想好了,我選你。”
他回過頭,看著那一堆正在熊熊燃燒舊衣物和那個白枕頭,眼淚流淌——
“讓我好好跟她道個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