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賞了弘晝一通板子,但並不是因為他身為庶子卻對嫡子的人動手,畢竟弘晝的狗脾氣,以前連胤禛身邊的人都打過。
胤禛打他隻因為覺得他性格暴戾,教導了這麼久一點長進都沒有,如今一點小事就能動手,以後會長成什麼樣子?會不會以虐打人為樂?
這才是胤禛不能忍的。
也是弘晝挨了打,鈕祜祿氏和耿氏才知道前兒還發生了這麼一回衝突。
“唉,小五,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便是奴才惹了你不高興,罰便是了,或者讓王賀他們動手,你一個主子跟奴才動手像什麼話,難怪你阿瑪生氣。”鈕祜祿氏雖然說著責備的話,臉上卻是寵溺,“快讓我看看,傷的重不重。”
想去掀弘晝的被子,這次打的是屁股。
弘晝連忙擋了,臉紅紅地惱道:“額娘,我都多大了!”
鈕祜祿氏捂嘴笑:“你什麼樣我沒見過,還害羞。”
“額娘!”
“看看,說兩句還惱了。”鈕祜祿氏衝耿氏笑道。
耿氏哼道:“他還有臉惱,王爺多修身養性的人,都讓他氣的動這麼大氣。”
鈕祜祿氏勸道:“弘晝還小嘛,王爺都教訓過了,你就彆說他了。”
耿氏瞪了弘晝一眼:“但凡他能像弘曆一樣懂事一點,我也懶得說他。”
“弘曆啊,你平時多看著點他,可彆再讓他惹王爺生氣了。”
弘曆答應:“額娘放心,我會看著五弟的。”
鈕祜祿氏起身道:“妹妹,你在這多陪陪弘晝,我去弘曆院裡看看。”
兒子倒是常去後院給她們請安,但她們能來前院看兒子的機會不多,她趁著這機會去瞧瞧兒子住的地方怎麼樣,有沒有被奴才糊弄了。
“姐姐慢走,一會兒我去找姐姐一起回去。”
耿氏將人送走,扭頭回來就一指頭戳在弘晝頭上:“你啊,這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怎麼還是一不順心就動手呢,忘了你阿瑪最不喜你這樣子了?”
弘晝撇撇嘴,有些委屈:“額娘,你就知道說我,我身上還疼呢。”
“活該。”耿氏嘴上這樣說,手上卻掀開被子去瞧,“還好,隻是紅腫,沒有破皮,上幾日藥就好了。”
把被子掖好,她道:“跟額娘說說,這次又是因為什麼不順心了?”弘晝小時候愛動手打人,但經過這麼多年的教導,也不會因為一句話就輕易動手。
弘晝沉默了一會兒,抿了抿唇道:“我就是不爽,好像小六一出生,我就不是這府裡的主子了似的。”
耿氏皺眉:“這是誰跟你說的混賬話?!你是王爺的兒子,怎麼不是府裡的主子了!”
“哪個奴才亂嚼舌根子?我這就去跟福晉說,把他發回內務府去!”
弘晝耷拉著臉:“奶母說的,她總說小六是嫡子,這府裡以後都是小六的,讓我對小六客氣點、恭敬點。我就不愛聽,小六年紀小,我讓著點他也沒什麼,但是憑什麼因為他是嫡額娘生的,我就要對他恭敬?我是這府裡的主子,又不是小六的奴才。”
“我不耐煩聽她說,但她總是叨叨,還說額娘你在嫡額娘手裡,我要是得罪了小六,嫡額娘便會對你不好。”
“那天那個奴才冒出來,我就覺得是不是連個小六身邊的奴才都能瞧不起我了,沒忍住就動了手。”
耿氏一巴掌拍在床上:“好她個薛氏,竟然敢在背後嚼主子的舌根!”
“你彆聽她胡沁,什麼嫡出庶出,那還有長幼有序,這府裡以後是小六繼承不錯,但你們幾個都是王爺的兒子,王爺難道還能虧待了你們不成?”
“至於福晉對付我更是胡扯,福晉要是那般心胸,王爺第一個不容他。”
“你等著,額娘這就去找福晉,把這個薛氏攆了!”
弘晝沒阻止,他早就煩薛氏這個奶母了,隻是礙於身份,不好趕走罷了。
耿氏氣衝衝地出去,找到鈕祜祿氏說了一番,兩人聯袂來到東寢殿。
烏拉那拉氏正在過問福宜的病情。
福宜就是年氏去年生的那個孩子,身體不好,一直養在屋裡,隻是三災八難的,病沒斷過,這不,因為天冷,屋裡火盆放多了些,這孩子又病了。
“怎麼過來了?看完弘晝了,傷處如何?”
耿氏和鈕祜祿氏行禮:“見過福晉,王爺隻是教訓,弘晝傷的不重。”
“那便好。”烏拉那拉氏觀她倆神色有異,問道,“可是有事?”
鈕祜祿氏便氣憤道:“福晉你不知道,有下人在弘晝麵前嚼舌根子,壞弘晝他們的兄弟感情。”
“嗯?”烏拉那拉氏重視起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