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謙回道:“皇後娘娘聽說了怡親王世子的事兒,打發臣來的。皇後娘娘是昨晚不小心吹了風,有些低燒,臣已經開了藥,等皇後娘娘服下才走的。”
弘書鬆了口氣:“那就好,既然來了,就去看看吧。”
吳謙一進屋,就看到屋內一左一右坐著皇上和怡親王兩位大佛,倍加小心地又回答了一遍關於皇後的問題,才進入室內給弘暾看診。
經過幾乎半個太醫院的會診,終於確定下來,弘暾得的應該就是附骨疽。
允祥也聽說過這個病症的威名,雖然太醫說是早期,配合調理能夠治愈,但他的脊背還是肉眼可見的彎了一些,勉強站起身道:“皇上,恕臣無狀,臣先帶弘暾回府。”
胤禛起身拍拍他:“彆擔心,不會有事的。吳謙,你帶兩個人,一會兒跟怡親王一起回去,就在王府守著弘暾,直到他好。”
允祥連忙推辭:“萬萬不可,吳大人作為院使,怎可長時間去守著小兒,何況皇後娘娘還病著,不可不可。”
太醫院院使的職責,就是負責皇帝皇後太後的身體,其他人若想請他看診,還得請聖旨。
允祥堅決推辭,胤禛也隻能無奈妥協:“那吳謙就不在王府常駐,隔兩日去看診一回。”
允祥這才不推辭了。
弘書送父子倆到西華門,對弘暾道:“堂哥,放輕鬆,不會有事的,我還等著你好了來給我乾活呢。”
弘暾勉強笑笑:“書局和印刷那邊我……”
“彆操心這些。”弘書有意放鬆地開玩笑道,“禧叔最近都閒死了,剛好叫他忙一忙。”
送走允祥父子倆,弘書馬不停蹄地來到永壽宮,胤禛正在這裡:“將你十叔送走了?”
“嗯。”弘書敷衍的答應一聲,就看向額娘。
烏拉那拉氏正斜靠在床上,著裝整齊、發絲都不見亂,麵色有些潮紅,笑容裡藏著一點疲累:“弘暾情況如何?”
“問題不大。”弘書輕鬆地道,“皇額娘,您怎麼樣,怎麼突然感染風寒了?”
烏拉那拉氏笑了笑:“昨兒我睡時覺得屋裡有些悶,便叫人留了點窗戶,誰知道一早起來就頭重腳輕、鼻塞咳嗽。”她歎道,“真是老了。”
胤禛微微蹙眉道:“你比朕還小歲呢,朕都好好的,你老什麼。不過一場風寒而已,養幾天就好了,彆見天兒多想。”
“就是!”弘書附和道,“皇阿瑪說的對,您才多大,五十都沒有,人生的一半都還沒有過完,說什麼老。您要是算老,那那些七八十八九十的老人家怎麼說,土埋到脖子了嗎?”
烏拉那拉氏瞪他:“不許胡說,那都是老壽星,要尊敬。”
“是是,是兒子說錯話了。”弘書輕拍自己的嘴,又道,“您既然覺得宮裡悶,等病養好了,就讓皇阿瑪帶咱們去圓明園住,那裡不悶。”
胤禛絲毫沒有被兒子指使的感覺,深感認同地點點頭。
又說了一會兒話,彩衣娛親地將額娘逗笑,弘書和胤禛兩個就被攆走:“我沒什麼事,歇歇就好了,你們兩個大忙人,快去忙你們的去。”
父子倆同路,一邊走一邊說話。
“過兩日葡萄牙使臣覲見,你同朕一起。”
弘書答應:“好。”正好,他上輩子動完手術後,那個人給他找的老中醫開的調養方子裡有一個東西大清現在沒有,正好找這使臣問問隨身有沒有帶。
“弘暾病了,你那本書怎麼辦,延後?”胤禛問道。
弘書道:“不用,書局現在的事情不算難,我叫禧叔先支應一陣,至於印刷那邊,那些孩子在學習操作的時候,哥也會一起,對印刷也算有些了解。到時候我來安排,哥可以幫我在宮外看著。”
弘時,胤禛嘴巴微微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默認了弘書的安排。
就在弘書忙忙叨叨地重新安排宮裡宮外的事的時候,一日早課結束,阿桂忽然拉著他到僻靜處:“六阿哥,有個事奴才不知道該不該說。”
弘書吐了口氣:“我最近事情很多,不想繞彎子,你就直說吧。”
阿桂吞吐道:“常保您還記得吧?就是春獵那日引來熊瞎子的那位,他最近出了點事,被大理寺以…以調戲良家婦女的罪名抓進大牢了。”
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