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這順承郡王家的人才不信他是無意的。
“能做到這種程度,奴才覺得,設計奴才的人恐怕…”他頓了頓,委婉道,“…權勢不小,奴才沒什麼機會能得罪這樣的人。”
弘書看他一眼,收回目光道:“說說你接觸的那幾個人的情況。”
……
從大理寺牢房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然不早,弘書和中途緊急趕來的大理寺少卿寒暄幾句便回了宮,至於調查常保被陷害的事,他交給了郎圖幾個。
翌日,一早去給風寒還沒好轉的額娘請完安,弘書憂心忡忡地來到養心殿,準備陪阿瑪去接見葡萄牙使團。
胤禛皺眉道:“你皇額娘還沒好些?”
弘書擔憂的點點頭:“低燒沒再反複,但還是乏力,稍微坐一會兒就頭暈眼花。”
胤禛有些動怒,吩咐蘇培盛:“讓人去告訴吳謙,若再治不好皇後,他這個院使也彆當了!”
弘書攔住蘇培盛,勸道:“皇阿瑪,您先彆怪吳大人,他肯定也是一心想治好皇額娘的,您這樣隻會讓吳大人壓力增大。”
胤禛拍桌子:“一個小小的風寒都治不好,朕還要體諒他不成!”
弘書歎氣:“沒說要您體諒他,隻是治病這事不能催,病去如抽絲,吳大人此時肯定也著急呢,沒必要再給他橫加壓力。”他頓了頓,雖然不認為是吳謙的問題,但擔憂額娘的心思到底占了上風,便道,“不過兒臣確實也擔心皇額娘,皇阿瑪,可否叫太醫院的人都去給皇額娘診診脈?”
兒子平心靜氣地勸說,讓胤禛壓下心中的些微火氣,道:“那就叫他們都去。”
商量好額娘的事,時間不早,父子倆便啟程前往太和殿。
太和殿中,此時已經站滿了王公大臣,這次朝見規格,和鄂羅斯使團基本相同。
“皇上駕到!”
群臣跪迎。
弘書跟在阿瑪身後,一路走到禦座前的台階處,停下。
胤禛卻道:“隨朕上去。”
弘書詫異,抬頭看阿瑪,卻見他抬著手一副等人扶的樣子。弘書頓了頓,抬起手,扶住阿瑪,一步一步走上短短幾級台階。
胤禛收回手,在龍椅上坐下,弘書便和蘇培盛一左一右站在他兩邊,隻不過蘇培盛站的比他更遠些。
“眾卿平身。”
“謝皇上。”
儘管早已從禮部那裡得到六阿哥會出席這次大朝的消息,但真的看到那個人影立在皇上身側,群臣還是免不了微微騷動。
胤禛沒打算對弘書的事說什麼,隻道:“傳葡萄牙使團。”
隨著一道接一道的唱喏,葡萄牙使團步入殿中,按照演習過的程序行完三跪九叩大禮。
然後呈上葡萄牙國王的信件。
“弘書,去將信拿上來。”胤禛點名道。
“是。”弘書一步步走到老老實實跪著的葡萄牙人麵前,一邊覺得有些痛快,一邊卻又心緒複雜。誰能想到,就是眼前這群人的後輩,在後來強占了澳門一百多年。
這輩子,他絕不會再叫祖國遭受那般苦難,強盜敢來,就用他們的血液澆灌土壤。
弘書接過書信,轉身一步步堅定地走向那個至高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