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有什麼要事。”胤禛不太高興,覺得是不是自己上次的召見讓弘時又飄了。
允祥不想參與人家父子間門的事,便道:“臣先告退。”
允祥走了,胤禛不悅地道:“傳。”他倒要看看,這個老三是有什麼要事。
弘時抖著腿肚子走進來,唰地跪下:“請、請皇阿瑪擯退左右,兒臣有要事稟報。”
胤禛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兒,才揮了揮手。
屋內宮人快速退出,弘時砰的一個叩首:“啟稟皇阿瑪,今日,誠親王大阿哥來找兒臣……”生怕自己後悔,他抻著一口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裡啪啦地就將今日的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兒臣絕無妄想,也不知弘晟為何會找上兒臣,請皇阿瑪明鑒!”說完也不敢抬頭,閉著眼額頭死死抵住地板,等待最後的審判。
“砰!”
沉重的聲音把弘時嚇了一跳,整個人蜷縮起來,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鑽進去。
“好!好個弘晟!好個老三!”
“來人!去給朕查!”
……
看著手上的結果,胤禛不相信,沉怒地道:“這就是你們查出來的結果?誠親王什麼都沒做、什麼人都沒接觸?就是和屬人喝醉了在席上說胡話?你們就拿這個敷衍朕!”
“皇上息怒。”粘杆處的人壓力很大,卻還是硬著頭皮道,“不敢敷衍皇上,隻是…隻是奴才等人確實沒查到可疑之處…”
“查不到就是你們沒用!”胤禛道,“再去給朕查,查不出問題你們也不用回來了!還有弘時,也給朕去查。”
粘杆處的人隻能滿心苦澀地接命:“……是,奴才遵旨。”
粘杆處的人離開之時恰好碰到來覲見的弘書,因為去弘曆府上那晚就是他一直跟在弘書身邊,所以被認了出來。
弘書行完禮後,問道:“皇阿瑪,是出什麼事了嗎,您這麼生氣。”
胤禛看了他一眼,忽然問道:“朕記得太醫們說過,你額娘的病也和心情有些關係,如果能保持好心情和積極的情緒,對病情也會有幫助?”
弘書不解他為什麼問這個,道:“有些關係,但不大,準確來說,女子若長期處於緊張、壓抑、煩躁、鬱結的情緒中,肝氣和腎氣會不順,對病情沒有好處,若能保持積極樂觀的心態,肝氣和腎氣順了,對病情自然是有利的。但並不說,隻要保持好心情,病就能好了。”
胤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弘書問道:“您問這個做什麼?”
胤禛避而不答:“沒什麼,你來做什麼。”
他不說,弘書隻當是不能讓自己知道,不再追問,道:“兒臣把兩種報紙的內容和《化學》都整理好了,拿來給您看看。”
胤禛接過,發現《化學》一書還挺厚,便先看兩份報紙。
“化學煉金?”映入眼簾的第一篇文章就叫胤禛挑眉,看完內容後瞥了弘書一眼,“你倒是將人心拿捏的準。”
弘書也很無奈:“這樣才能儘快在民間門傳播開。”
胤禛又大致瀏覽了一下剩下的內容,倒是都很淺顯易懂,因為大多數文章寫的都是自然界的一些現象,甚至還有很多裝神弄鬼的手段。
胤禛搖搖頭,沒對這內容說什麼,轉頭去看醫學報紙,這上麵的內容就有難度了。
“乳癌的幾種新症狀和新治療思路。”這一看就不是給普通人看的。
“抗生素的製備和部分應用?”胤禛可是知道抗生素在弘暾手術中發揮的作用的,他皺眉道,“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就這麼把方子公布出去?你可知這東西若是握在手上,會有多大的利潤?而且,就這麼大喇喇的公布出去,外族人輕而易舉就能偷學了去,豈不是白叫他們占便宜。”
弘書道:“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我現在隻想管額娘的病,天下有本事的大夫很多,不是人人都會為爵位動心,願意千裡迢迢來給額娘治病的。除了爵位,總得有點彆的東西吸引他們,這抗生素作為新藥,我不信那些醉心醫術的人不動心。再說,製備方法雖然公布了出去,但沒有專業的設備和標準的操作,大部分人都不可能自己弄出來,他們若想要,就得來找我。”
“至於外族人。”弘書頓了頓,“他們學了就學了,這是活人命的東西,外族人也是人,救了他們的命應該也有功德,這些功德說不準就能讓額娘的病出現奇跡。”
胤禛沉默,不再多言,將剩下部分瀏覽了一遍後道:“兩份報紙沒問題,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這些以後不必過問朕。書留在這裡,朕會儘快看看。”
“多謝皇阿瑪。”
弘書親自出宮,安排兩份新報紙的印刷,弘時看到他有些心虛:“你、你怎麼來了。”
弘書奇怪地看他一眼,道:“這兩份報紙要的急,我就來看看,三哥你是有什麼事嗎?”
“沒、沒事。”弘時連忙道。
弘書更奇怪了,狐疑地看著他:“真的沒事?”
弘時心中遊移不定,皇阿瑪那日的表現,是不是說明弘書跟這事有關係的可能不大,那他要不要……
“三哥?”
“啊!”弘時慌亂道,“你、你去問皇阿瑪。”
皇阿瑪?弘書皺眉,想到之前阿瑪避而不談的態度,所以確實有事發生了,還是關於他的?但阿瑪當時的表現,分明就是不想告訴他,去問也沒用。
隻能從弘時下手。
奈何不論他怎麼問弘時,弘時都咬死了不說。
弘書無可奈何,隻能先放下這事,還是將心思都放在如何勾引更多的民間門神醫來京這件事上。
忙忙碌碌的過了幾日,朱意遠又來彙報,說皇上因為誠親王妄行奏瀆、怨憤悖逆、勒索大臣之事大發雷霆,將其降為郡王,又將其子弘晟交於宗人府嚴行鎖禁。
弘書也就聽了一耳朵,他與三叔一家沒什麼接觸,也沒什麼感情,能讓阿瑪生氣,這位三叔和弘晟肯定是沒做什麼好事,他才懶得管。
胤禛處置了允祉父子後,又想了幾日,叫來太醫,細細詢問了一番皇後的病情,才來到永壽宮。
“皇上。”吳謙他們還是有些本事的,這一個多月的治療也算是有些效果,起碼烏拉那拉氏不至於在整日躺著,連說話的力氣都不多,不過胸口疼痛的症狀還是沒有減輕,因此她一直是攢眉蹙額的樣子,“您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胤禛坐下,沉吟問道。
“皇後,你心中可有什麼牽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