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趕緊說你的事兒。”
弘書看了一眼依舊在旁無若人‘施法’的賈道士,心裡嘀咕,心態倒是不錯:“就是給大哥選嗣子那事兒,目前宗人令應該挑的差不多了,還是早點結束吧。”他頓了頓,道,“我聽說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胤禛蹙眉,叫停了賈道士的施法,翻身坐起,讓人退下,才問道:“什麼事情?”
弘書將嶽吉投稿的事說了一遍:“……這事兒也不好說怪誰,還是儘早選了,彆讓人家提心吊膽的。”
胤禛經驗多豐富啊,一聽就明白了背後是個怎樣的事兒,冷哼道:“這些人,整日不思進取,讓他們入學堂習文練武一個個表現的要多蠢有多蠢,玩這些打壓兄弟的手段倒是靈光的很!”
他本就對這些年來宗室和八旗子弟的糜爛看不入眼,平時沒少訓誡,可惜起的作用不大,人家該擺爛還是擺爛,反正能襲爵。
這次的事情又激起了他沉積已久的氣,他心裡最直觀的想法就是,我一個皇帝每日起早貪黑的辛苦,憑什麼你們這幫子人這麼清閒!
胤禛開始在屋子裡轉圈,想該怎麼給這些擺爛的宗室抽上幾鞭子,讓他們為大清做做貢獻。
他一個人想不算,還讓弘書也跟著想。
弘書眼珠子一轉,想到了曆史上有而現在還沒出現的製度:“皇阿瑪,考封怎麼樣?”
“考封?”胤禛疑惑。
弘書清清嗓子:“大概來說,就是通過考試來封爵,爵位承襲時,要承襲的人必須年滿二十歲,並且參加朝廷設立的考試,隻有考試通過才能承襲爵位,如果不通過,那就一直考,什麼時候考過什麼時候襲爵。”
他對曆史上的考封製度細節其實知道的不多,但考試嘛,不就是那麼回事,作為上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學生,他考試的經驗不要太豐富。
胤禛聽得十分高興:“好,這個法子好!就該這樣,什麼能力都沒有的蠢貨,就彆想躺在爵位上吸血!真是朕的好兒子,就是聰明!”
弘書難得有些臉紅,畢竟這事兒說起來,他還是剽竊了先人的點子,唉,也不知道曆史上提出這項製度的是誰,否則他以後還可以給人家的先人一些好處當做提前支付版權費了。
胤禛想改變宗室的狀態不是一天兩天來了,得到點子後就行動力極強將怡親王和宗人令叫來,說了這件事。
“十三,這件事就交給全權負責,先在宗室裡試行,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以後就是常例,再之後也可以在八旗裡推行。”
允祥是無條件和他四哥站在一起的,沒有廢話的就答應了。
現在的宗人令是順承郡王錫保,他卻是不太想實施這個製度,道:“皇上,此事太過突然,且祖宗法製從未有過,貿然推行恐有爭議,奴才以為,還是請幾位宗室王爺一起來商議商議。”
他妄圖以諸位親王之勢拖延此事,卻不知胤禛早就想削一削這些親王旗主的權,正愁找不到由頭呢:“不必,此事朕已交給怡親王,宗令你不必再過問,有事自有怡親王擔責。你還是先跟朕說說,給端郡王挑選嗣子的事吧。”
因為考慮到這事勢必會得罪宗室,胤禛便沒有對外透露是弘書的主意,等以後成既定事實,影響減小了,再公布這是兒子的功勞。
所以雖然宗室那邊掀起軒然大波,弘書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自從阿瑪封他做火器營翼長,緊接著又有額娘的病,他就再也沒有去上書房點卯過,和福慧十天半個月才能在永壽宮裡碰一次麵。
這日,他好不容易得出點空閒,想著過幾日就是九九重陽節,不如帶福慧去放一放紙鳶,也算是放放晦氣,卻不想讓人一問,才得知福慧生病了。
“小七生病的事為什麼不稟報上來!”弘書惱怒,卻被告知是福慧覺得他忙,特意吩咐宮人不讓和他說,以免打擾他。
弘書沉默,隻能先叫來太醫,看看福慧的病重不重。
“啟稟六阿哥,七阿哥是昨日午間膳後有嘔吐之症,當時以為是輕微中暑,並不曾去太醫院喚人,隻自行休息,卻不想下午忽然畏寒、驟起高熱,臣等這才被傳喚,用藥之後晚間高熱便得以退卻。但今日一早,七阿哥忽然覺得身上頗癢,竟是起了大片大片的紅疹,臣等細細查看之後,覺得七阿哥之症有些像葉大夫所說爛喉痧之症。”
“臣等於爛喉痧並不十分了解,不能確定,還請六阿哥出麵,請葉大夫前去為七阿哥看診。”
弘書手一抖,手中的東西猝然落地。
爛喉痧,據葉桂描述,此症可是會致死的,而他發現至今,還不曾研究出對症之方。
今年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他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被老天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