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鍥而不舍下,吳書來終於一狠心,半吐出口:“銀子咱家這裡不缺,也可以捐給道長修道觀、立金身,隻是,道長也需得為咱家做一件事!”
“什麼?”
“宮中的常在海氏,原是我家主子母妃謹嬪宮裡的,卻與她人勾結背叛謹嬪娘娘,如今我主子母子兩人落難,她雖也受了罰,但咱家實在咽不下心裡這口氣。道長若能幫我出了這口氣,便是將全部身家捐給你都可。”
王定乾本來還有些猶豫,雖然隻是一個失寵的常在,但那也是後宮的貴人,他一時還真沒有膽子,但在吳書來給他看了自己的部分身家後,王定乾立刻將所有猶豫拋諸腦後。
什麼貴人,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要乾!
張太虛覺得王定乾最近有些奇怪,不僅不知道在哪兒發了一筆大財,拿來狂砸他和賈道長,求他們幫他謀求一個供奉之位,還突然對喇嘛的事情格外感興趣,讓他給幫忙介紹一些高僧。
——張太虛曾經是十分討厭那些禿驢,但、咳、沒有人會跟權勢和錢財過不去,想象中的宮廷供奉道士和喇嘛因為競爭而關係敵對的情況並不存在,兩方甚至還挺和氣,宮裡有什麼祭祀,兩方都是有商有量的。所以他現在在賈士芳的介紹下,和一些喇嘛保持了不錯的關係往來。
雖然覺得奇怪,但在金銀財寶的攻勢下,張太虛又恢複了和王定乾親密無間的關係,有機會時也會說服賈士芳帶他們一起。
就這樣,王定乾一步一步施行著他和吳書來商定的計劃。
胤禛也就這樣冷眼看著,直到他們完成既定的計劃,即將將準備好的東西放到目的地。
“走吧。”胤禛起身,十分平淡地道,“讓朕去看看。”
張太虛總覺得今天哪裡有點不對,但看來看去,一切又很正常。今天是皇後的千秋節,雖然因為皇後病重沒有大肆慶祝,但慣例的祈福這些不會少,所以他們才有機會領了牌子入宮來給幫忙,這樣的大場合,沒有人敢大意馬虎。
想不出頭緒,張太虛就算了,重新將餘光落在前頭的六阿哥身上,琢磨著怎麼才能攀上這位,雖然這位的化學報讓他當初吃了好大一個癟,但……等等,他想到哪裡不對了!
王定乾!王定乾這個最善鑽營的,他今天竟然沒有沒有試圖靠近六阿哥去巴結,甚至他的目光都沒有往前頭溜過幾次!
張太虛唰地扭頭盯住王定乾,把王定乾看的莫名其妙:“張道友,有事?”
張太虛不說話,隻死死盯著他,王定乾今天本來就心裡有鬼,被他這樣盯著就有點止不住的心虛:“張道友,你這麼看著貧道作甚!吉時快要到了,你不趕緊幫忙嗎!”
有問題!張太虛對王定乾的了解不說深入骨髓、卻也絕不是浮於表麵,所以他此刻很清楚,王定乾真的有問題,他肯定搞事了!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不知道王定乾搞了什麼事!可能造成的後果嚴不嚴重!張太虛很想逼問王定乾,但這會兒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至少也有幾百人,他害怕王定乾本來沒暴露反倒被自己給逼問的暴露了。
張太虛隻能絞儘腦汁的想,王定乾能搞什麼事呢,一定不是什麼大事吧,他不敢的,他絕對沒有那個膽子!
就在張太虛猜測糾結安慰自己之際,祈福的所有準備已經做好,道士們各歸各位,隻待吉時一到,便開始做法。
憂心忡忡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張太虛總覺得心慌的不行,一個呼吸就要看兩眼王定乾,然後他就發現,隨著時間的流逝,王定乾神情中竟染上了喜色。
“皇上駕到!”
皇上來了!張太虛一個激靈,皇上怎麼來了?!
皇上怎麼衝著他和王定乾的方向來了?!
弘書沒想到阿瑪突然來了,好像還有目的似的徑直往一個方向去,他快走幾步攆上,問道:“皇阿瑪,您怎麼突然來了?”
還沒等到回答,弘書就被一個突然竄出來的人影嚇了一跳。
“皇上!六阿哥!貧道要出首一個人!”
張太虛一臉正氣地往旁邊一指:“王定乾!他與人勾連,準備今日蓄意破壞為皇後娘娘所做的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