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遇襲 福惠麵無表情地離開和泰……(1 / 2)

福惠麵無表情地離開和泰樓, 身邊並沒有年興。

尤孝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七阿哥登上馬車,想到方才被迫聽到的隱秘,他跪坐在角落裡用儘全力減弱自己的存在感。

力求讓主子忘記他。

但成效似乎不怎麼好。

雖然主子一路上都沒說話, 但尤孝能感覺, 主子的視線時不時就落在自己身上。

眼看快要回宮, 尤孝腦子高速運轉, 揣測主子對年興所露之意的態度, 從而決定自己該是個什麼態度。

可惜直到進入西三所, 他也沒能揣測出眉目來。

主子一直都很敬重太子, 也從來沒有表現過對那個位置的肖想,但……那畢竟是至高無上的位置啊,誰敢保證主子就真的一丁點想法都沒有呢……

“宋成、尤孝留下, 其他人出去。”

福惠語氣平靜, 深知主子的宋成卻聽出其中的風雨欲來,今日留守宮中的他瞥了異常緊張的尤孝一眼,斟酌了下,沒有主動開口。

福惠站著,雙手背後, 目光冷冷地看著尤孝:“過來。”

尤孝膝蓋一軟,跪下,手撐著爬到福惠身前:“主、主子。”

福惠眼睛眯起:“說說你方才在和泰樓, 都聽見了些什麼。”

尤孝心裡一咯噔, 腦子光速轉了一圈, 餘光又看了看宋成的腳麵,咬牙叩首:“回主子,奴才方才、方才什麼都沒有聽見。”

頭頂沒有傳來絲毫動靜,尤孝腳趾緊繃, 脖子緊縮。

忽然,他的肩膀被一腳踹中,猝不及防下側翻在地,少數反應過來的神經都被他用來緊緊咬住喉嚨裡呼之欲出的痛叫。

忍住這一波,尤孝才有些迷茫地看向主子,不明白他的回答哪裡不對。

福惠俯身向前,神色陰沉的看著尤孝:“沒聽見?爺倒是不知道,你的耳朵何時聾了?狗奴才,你竟然敢對六哥有異心!”

尤孝徹底懵了:“主子、主子這是何意?奴才、奴才……奴才是主子的奴才,怎麼會對太子殿下有異心?”

“還敢狡辯!”福惠又是一腳踹出去,“爺獨自出宮就這麼一次,臨時起意決定去和泰樓,就能那麼巧的遇上年興?說,什麼時候背著爺和年家有聯係的!”

尤孝總算聽明白了,主子這是懷疑他收了年家的好處,故意把主子引到和泰樓去。

“主子,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尤孝真的覺得冤枉,“奴才絕對沒有收年家的好處,也絕對沒有和年家有私下來往!奴才發誓!若奴才說謊,讓奴才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主子、主子,求您相信奴才……”

尤孝發自肺腑的哭求,讓福惠有些動搖,但想到年興話裡話外的離間,他就狠下了心。

敢挑撥他和六哥,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宋成,將尤孝押下去,嚴刑拷打!”福惠冷聲吩咐。

宋成大概聽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但還有一點不懂,即便尤孝私下和年家有聯絡,又和對太子有異心有什麼關係,難道……

宋成不敢再深想,立刻聽命:“是。”

福惠在書房枯坐,幾次站起身走到門口,遙望養心殿的方向,卻都沒有跨過那道門檻。

深夜,滿身疲憊的宋成進入漆黑一片的書房,小心翼翼點起燈火。

“交代了沒有。”福惠的聲音沙啞。

宋成頓了頓:“回主子,奴才手段用儘,尤孝也不承認和年家有聯係。奴才便抓了尤孝的幾個乾兒子來審,經他們的證詞,尤孝……或許真的沒有和年家私聯。”

福惠目光如箭刺向宋成:“你和爺說或許?”

宋成跪下:“主子恕罪,奴才已經審明,和年家有私下來往的是尤孝的乾兒子吳青,您會去和泰樓也是他傳遞給年興的。”

福惠陰著臉:“他如何會知道爺會臨時起意去和泰樓。”吳青今日可沒跟著出宮。

“這就是奴才不能確定尤孝是否真的無關的地方。”宋成誠實的說道,“尤孝說,確定要跟著您出宮後,他便提前讓人打聽報社、書局、印刷廠附近的好去處,不止酒樓,茶館、點心鋪子等他也都令人打聽了,負責打聽的便是吳青,書局附近的和泰樓便在名單中,吳青將這份名單都交給了年興。”

“而您今日出宮必然要去戴府,所以……”

所以福惠以為的臨時起意,並不是完全的、真正的臨時起意。

尤孝提前做準備也完全正常,這本就是奴才該做的,他也沒辦法不做。若他什麼都不提前準備,等到福惠臨時起意問起他回答不出,也不會有好結果。

“吳青交代他和年興聯係是受尤孝指使,但奴才觀他二人神色,以及其他幾人的口供,以為吳青攀咬尤孝的可能性更大。”

宋成是皇阿瑪在額娘去世後指給他的,很有能力,對他的判斷,福惠還是有信任的基礎的。

福惠沉默了一會兒後,道:“尤孝雖無私聯,但禦下不嚴,對吳青之事有失察之責,將其降為最低等太監,不得踏出西三所一步。”

“是。”

“吳青……”福惠眉眼鋒利,即便他是皇子,也不能不給緣由地就私自將一個人殺了。

他也不想讓吳青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