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曆史上雍正好好的活到了雍正十三年, 足以證明這次地震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但深處其中的弘書卻不敢去就此放下心,阿瑪和雍正, 在他心裡已經是兩個人。
所以接到消息後,弘書立刻下令,全軍以急行軍速度前進, 用最快速度趕回京城。
在這種強度下, 身體不適要坐馬車的嶽湘自然是跟不上了, 高夫人也隻能陪著女兒滯後。
剛好,急行軍也帶不了熊貓, 弘書再次將熊貓崽崽委托給高夫人母女照顧。然後一馬當先,從中軍跑到前鋒軍中,若不是還有點理智,他都要跑到大軍最前頭去帶路。
急行軍了兩日, 也才趕了兩百多裡路,弘書即便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飛回去,也不得不停下, 給將士們休息和吃飯的時間。
“殿下!京中來人!”
一口硬餅剛咬下的弘書立刻吐了:“快叫進來。”
“奴才參見太子殿下。”
“是你?”來人弘書竟認識,是常替十三叔在外跑腿的侍衛, “你怎麼來了?可是京中有什麼情況?!”
允祥的侍衛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奴才替王爺送信。”
弘時心下一沉,有不好的預感升起, 拿過信快速打開,一目十行地看完。
看完後麵沉如水, 將信胡亂塞入懷中, 大步走向自己的馬,一邊走一邊大聲命令:“侍衛營!整軍,準備出發!將嶽鐘琪叫來!”
嶽鐘琪匆匆趕來的時候, 侍衛營已經全員上馬整軍完畢,而弘書高坐在馬上,手拿馬鞭,是隨時準備策馬奔騰的姿態。
“殿下,您這是?”嶽鐘琪小跑到弘書跟前,心裡七上八下的詢問。
或許是被焦躁的氣氛傳染,弘書□□的馬打著響鼻原地來回走動,弘書拉著韁繩約束它,沉聲道:“嶽總督,孤放心不下京裡,決定先行一步,大軍就交給你帶回京。”
嶽鐘琪一時有些瞠目結舌,將大軍交給他帶回京…就不怕他順勢…
弘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嶽將軍,孤在京城等你。”
這一句說完,弘書再不關注嶽鐘琪的反應,一馬鞭抽在馬屁股上:“駕!”
瞬間躥出老遠。
……
“……賜百官半俸,八旗銀各三萬兩,十三,內務府有沒有問題?”胤禛問完後咳嗽了兩聲,前些日子還熱的厲害,這兩日一場秋雨一下,溫度直線下降,他本就沒養好的身體直接又感冒了。
允祥表情也不太舒服,雖然做手術把他的附骨疽治好了,但他風濕的老毛病還是一如既往的頑強,這不下了兩天雨,他的腿就又開始疼了。
“沒有問題,國庫……”
“皇上!啟稟皇上!”一向穩重的蘇培盛突然不顧規矩地闖進來,滿臉喜意,“太子殿下回來了!”
“什麼?”胤禛忍不住站起身,“大軍這就到了?京營乾什麼吃的!這都不知道?!”
“快,讓禮部……”
讓人準備儀仗去接的話還沒說完,又一道身影突然闖進來。
“阿瑪!”
才大著膽子打斷皇上說話的蘇培盛:“殿下已經…入宮了…”好吧,他說遲了。
“阿瑪!”一路星夜兼程趕回來,連闖城門、宮門、養心殿三道門的弘書帶著滿身塵土撲倒胤禛麵前,抓著他上下查看,“您沒事吧?”
望著兒子滿臉的擔憂,心下感動的胤禛張口想說自己沒事,結果。
“阿嚏。”
“阿嚏阿嚏…阿—嚏!”
因為感冒,本就敏感的鼻子被弘書滿身的塵土一刺激直接應激,噴嚏打的停不下來。
身體過於疲累導致腦子轉的也慢的弘書大驚失色:“阿瑪!阿瑪你怎麼了阿瑪!太醫,叫太醫!叫葉桂!”
胤禛一手捂住鼻子,一手將兒子推開……沒推動。
關鍵時刻,他的親親十三弟如善良的仙子降臨人間,救他於水火。
“殿下。”允祥的武功好歹比他四哥強得多,撐著病體將弘書拉開,“皇上沒事,隻是被你身上的塵土刺激到了,打噴嚏而已,沒有大礙。”
弘書遲緩的腦子這才開始轉動,慢半拍地道:“阿瑪沒事?”
胤禛又瘋狂打了幾個噴嚏,才壓下鼻子的那股癢意,看著反應明顯有些呆的兒子,語氣不由自主地柔了好幾個度:“朕沒事,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是不是都沒休息?”
弘書又慢了半拍才回道:“我接到十三叔的消息,大軍走的太慢,我就帶著侍衛營先回來了,嶽鐘琪帶著大軍還在後麵……我休息了,我每日都有休息兩個時辰。阿瑪你……”
雖然胤禛也常年每日隻休息兩三個時辰,但一聽到兒子這樣,他心就被紮了一下,眼見兒子還要說,他連忙打斷道:“朕沒事,你快回宮去休息!”
“阿瑪我……”
胤禛直接吩咐:“蘇培盛,用朕的步輿把太子送回毓慶宮!”
又對兒子道:“知道你累,但回去還是要先洗漱,睡著舒服。”
弘書轉速極慢的腦子總算接收到了阿瑪沒事的信號,這才任由蘇培盛扶著他坐上皇帝專用的步輿,幾乎是步輿一被抬起來,他就歪著頭靠在上麵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