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火火:“老板知道了,就說,說你空關的房子,根本沒辦法住人看書。說你那兒肯定連床、書桌這些家具都沒有。”
崔火火:“這幾天休息,我就想,你肯定被叫過來看書了。”
秦輕手裡一頓。
崔火火又問:“這幾天家裡吃的吧?”
秦輕應聲。
崔火火:“那就是了,買了那麼多食材,都要進組了,一個人根本吃不完,肯定是兩個人的量。”
秦輕心底忽然靜了。
落地窗前,攤開在桌上的書靜靜地擺著,開放式廚房的島台上,有特意拿了給他喝水的玻璃杯。
所有視角,一樓能看到的地方,這些天,他都已經全部熟悉了。
連進門後的感覺,都像在一個很熟悉的地方。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蘇之賀。
因為蘇之賀待他很好。
蘇之賀卻說:“敢辭職就打斷你的腿。”
腿是不會被打斷的,不想讓他走,應該是真的。
秦輕很快想到這點,兀自笑了笑。
崔火火見他笑,疑惑。
秦輕放下手裡的活兒,起身拿手機:“我發個消息。”
“哦。”崔火火繼續忙他的。
窗邊,秦輕給蘇之賀發了幾條消息。
先解釋了寇江所說的商默淮、喂鴿子是怎麼回事,表示自己以前和商默淮根本不熟,也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有什麼,也都是商默淮單方麵的追求。
接著坦誠道:“我本來是想辭職的。”
蘇之賀回他:“現在。”
秦輕看著手機屏幕,心道,現在還是想辭的。
但要走的人卻因為有人不想他走,原本堅定的想法都在動搖了。
而動搖於秦輕來說,是個非常陌生的詞彙。
他一向很有想法,很有信念,也很會堅持。
他幾乎不會動搖,也無法被人動搖。
他一直是個很知道自己要什麼,該去做什麼的人。
過去的他,甚至是有些心狠的。
中央空調開著,無葉風扇在廳中央緩緩扭轉,室內涼風習習。
秦輕想起不久前的室外錄製,他打電話聯係山下的廠家,連夜下山買磁扣塑料片,起早帶人去錄製現場搭涼棚。
他以前什麼時候給身邊的藝人這麼弄過?
沒有的。
隻有蘇之賀。
因為蘇之賀不圖他什麼,還待他很好。
他太貪戀這些好了,有人對他這麼好,他那顆在過往經曆中煎熬下來的硬心腸,就會慢慢的軟下。
如此,動搖都變得輕而易舉。
不想他走,他就沒那麼想走了。
沒那麼想走,腦子裡瞬間冒出個合情又合理的借口。
他回複蘇之賀:“現在還要負責旺老板,暫時走不了。”
這句話發出去不過半分鐘,樓梯上重新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
蘇之賀神色如常地下樓,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走下樓,看了看在收拾行李的崔火火,提醒他:“彆落下東西。”
崔火火眨眨眼:“哦,好。”
蘇之賀又走去廚房倒水喝,一邊倒一邊舉著手機給向旬發語音:“把商老師的行程安排滿,人家都開口請我幫忙了,我怎麼好意思隻給他那麼點資源。”
向旬回複:“我懂。”忙起來,就沒時間想七想八了。
十五年後會追著人去喂鴿子,絕對是因為太閒了。
又問:“要不要再讓寇江寫張紙,重點回憶下秦總的追求者名單?”
蘇之賀送了他一個字:“滾。”
誰要知道這個!?
向旬麻溜地滾了。
蘇之賀:“回來。”
向旬回來了。
蘇之賀按著手機屏幕,讓向旬去給寇江拿紙,總結一下秦輕的喜好。
向旬:“OK。”
不一會兒,幾口水的時間,向旬拍了張照片給蘇之賀發過來。
是一張紙,紙上寫了兩行字,寇江的筆跡。
第一行字:秦老板沒有愛好,喜好不明,無縫雞蛋,鐵板一塊。
第二行字:總之,追起來很難。
蘇之賀的餘光掃了眼廳裡重新開始忙碌的秦輕,倚在島台旁,發消息。
蘇之賀:誰讓他總之的?
向旬:已經在罵了。
又說:不過沒辦法,太明顯了,你這都讓他總結秦輕總結了多少次了,還那麼在意商默淮追過秦輕,很容易猜到。
向旬:現在也就秦輕自己不知道了。
向旬:不過有點奇怪啊,你對他那麼好,又是加薪又是陪他出門,他這都沒感覺出來?
跟著發了張照片,還是A4紙,寇江的字跡。
“以前誰追都不理,沒結婚沒伴侶沒戀人,精力都用在工作,感情方麵可能根本沒開過竅。”
“總之,”劃掉。
沒開竅?
蘇之賀默默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秦輕。
看了幾眼,心底囂張地哼了哼,彆人追不到,他也追不到嗎?
其他人如果追到了,還有他什麼事?
蘇之賀:“秦輕。”
秦輕看過去。
蘇之賀:“晚上讓向旬給你拿份合同。”
秦輕反應過來:“聘用合同?”
“嗯。”蘇之賀想了想:“彆做助理了。”
?
蘇之賀神色認真:“來給我做執行經紀吧。”
也不給秦輕拒絕的機會:“不是說要負責旺我的嗎,要負責就認真負責,負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