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
神奈光在咖啡廳的某個角落找到了委托人,隨意地坐在他們對麵的座位上,蘇格蘭乖巧地蹲在他的肩膀上。
這隻小貓咪知不知道自己很重?你已經是一隻成熟的成年布偶貓,應該學會自己坐著了。
神奈光摸摸蘇格蘭毛絨絨的腦殼,倒也沒趕他下去。
蘇格蘭舒適地用耳朵尖蹭了蹭神奈光的手。
“喵~”
安室透似乎與波洛咖啡廳的女服務生認識,這位自稱是私家偵探的家夥很熟練地去和她寒暄,順便在前台點單,走之前沒忘問神奈光的忌口與喜好。
“是我們匆忙之間更換地點的緣故,請您不要介意。”
衣著整潔的中年男人臉上帶著歉意的微笑,不由自主地看了蘇格蘭兩眼。
這位神秘的偵探什麼時候養了一隻這麼漂亮的貓?
本來神奈光的臉就已經足夠引起注目,再加上這隻貓,全咖啡廳的客人們都在悄悄看他,隻是不敢上前搭話罷了。
感受到暗中灼熱的視線,他的笑容擴大了些許。
他是鬆下哲也的父親,鬆下伍郎。與神奈光找到的相冊上的照片相比,這位肩上負擔沉重的中年男人樣貌衰老了些許,但眼睛炯炯有神,不複之前的頹喪。而他左手邊的女性是他的妻子,鬆下優裡,這位女士平靜地端著一杯冰咖啡,笑容淡雅。
看起來,這兩位委托人——鬆下哲也的父母精神狀態還不錯,至少比他們之前找上神奈光的那次要好,不知是不是已經從中年喪子的悲痛中走出來。
畢竟,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得繼續生活。
神奈光禮貌地笑了笑,從背包裡拿出提前複印好的相冊,雙手遞給鬆下伍郎:
“我理解兩位的心情,多餘的客套話就不說了。很遺憾,我在末班車上沒有找到鬆下君,但找到了關於令郎的物品——這份相冊。”
原相冊自然不可能交給這倆夫妻,危險性過大,難免多生事端。
鬆下伍郎的眼神顫動幾分,接過相冊,和他的妻子一起翻看。
“您的三明治與熱可可。”
一隻小麥色的手把餐點放在神奈光麵前的桌上。
神奈光端起熱可可輕抿一口,身邊柔軟的坐墊忽然凹下去一塊。
不識趣的服務生帶著開朗陽光的笑容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邊,完全沒有為客人服務的自覺,禮貌了又不太禮貌。
但他能怎麼辦呢?他隻不過是被金發黑皮魅惑大成功的俘虜罷了(悲),他總不能讓蘇格蘭去狙——
淡定喝可可的黑發偵探突然定住。
他才想起來,他沒告訴安室透相冊並非原件的事,希望他不會一禿嚕嘴把事情給說漏……不過再考慮到黑心貓貓的八百個心眼,神奈光自己說漏嘴安室透估計都不會泄露一個字,除非他故意想說。
那麼安室透到底想不想說?
神奈光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這位是?”
看完了相冊的鬆下伍郎把相冊收進包裡,在外人麵前強忍著悲傷,看向很自然就冒出的安室透。
“這是我的助手,安室透。”
神奈光搶答。
他很怕安室透一張嘴來上一句“我是他的貓”。
神奈光向來不憚以最敗壞的貓德揣測黑臉貓貓。
這個家夥為了情報不擇手段,自從知道DBA後、就不斷想方設法地和他套關係,甚至敢一口承認是他老婆,完全沒有底線……
在外人麵前承認自己是彆人的貓這件事對於彆人來說或許很屈辱,但在安室透眼裡說不定是一個確定關係的大好機會。
要是能嚇跑神奈光的唯一委托人、讓黑發偵探就此破產、不得不依靠著他生活,估計這隻壞貓貓半夜睡著了都能笑醒。
但安室透沒有下限,神奈光還不想社死。
尤其是現在兩個池麵加上一隻漂亮貓貓齊聚一排,暗中明麵的目光簡直要把他的頭發點燃。
真是失策,應該再買一副墨鏡的。或者乾脆現在戴上麵紗,化身導師……?
神奈光有些不自在地調整了一下坐姿。
“……”
安室透張了張嘴,又遺憾地閉上,臉上浮現出熱情完美的笑容,和鬆下伍郎握手。
他倒是像沒某個心胸狹隘的偵探揣測地那樣,想要當眾給兩人一起來一點小小的社死震撼……無論是精英公安降穀零、還是代號成員波本,都是要臉的。
特彆是咖啡廳裡還有幾個他的熟人——其中還有幾個和衝矢昴認識(劃重點),例如某個偷偷摸摸偷聽的一年級小學生。
他可不想哪天聽到非常疑似某FBI的粉發眯眯眼說上一句“你和你的horap讓我感到可笑”。
“……”
在安室透和鬆下伍郎握手的同時,周圍人們的嘈雜聲驟然放大。
神奈光皺了皺眉。
好像有什麼事發生了。
【骨碌碌——】
【聆聽:70/60,失敗】
【儘管你努力地豎起耳朵想要聽清周圍人在說些什麼,但或許是旁邊金發偵探和鬆下父親的寒暄聲吸引了你的全部注意力,也可能是周圍人的聲音過於混亂,你完全沒能聽清他們在說什麼。】
“……”
神奈光苦著臉,試圖和黑鴉討價還價。
【我60的聆聽。】
【你聆聽失敗了。】
【我和他們在同一間咖啡廳裡,我甚至能聽到幾個關鍵詞,“火”、“消防車”,是發生了火災嗎?】
【你聆聽失敗了。】
【……我還聽到有人說“杯戶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