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鯉趴在地上迷茫地望向傾奇者,他頭上就隻剩一根龍角了,還因為摔了兩跤而發絲淩亂臉也臟了。
看起來好不可憐。
傾奇者俯下身將龍角撿起,輕輕拭去沾上的沙土。
“你死定了!”
他用泛紅的雙眼惡狠狠地盯著追著鐘鯉的黑狗——獸境獵犬。
鐘鯉:!
這樣的傾奇者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散兵!
這凶狠的眼神不就是散兵嘛?!
不要啊——千萬不要變成散兵啊喂!
鐘鯉試圖喚醒傾奇者的理智:“傾奇者——”
“你先來扶一下我……”
“轟——”
獸境獵犬的頭被按進了地裡,鐘鯉的聲音也戛然而止。傾奇者抹去臉側的紅痕,這是不小心被抓出來的一道小口子,他轉身朝鐘鯉走來。
風吹動他的頭發、服飾,獸境獵犬在他身後緩緩消散。
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的表情。
這囂張的走路姿態,這高深莫測的神色,還有這氣場……
鐘鯉瞠目結舌,真的好像……
傾奇者蹲下擔憂緊張又愧疚自責地想要將鐘鯉扶起來,手才伸到一半就聽見鐘鯉喃喃:“散兵?”
手頓在空中,傾奇者顰著眉。
散兵?
與鐘鯉初見的時候就聽他喊過,而現在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鐘鯉,傾奇者就當沒聽見了。
他心疼地摸上鐘鯉頭頂原本有角的地方,聲音顫抖的似乎要落出淚來:“角……怎麼斷了,痛不痛?”
“是不是那個獵犬?抱歉,都是我來得太晚了……”
哇,又變回傾奇者了……
像散兵什麼的果然是幻覺吧。
簡單的自我安慰了一下自己後,鐘鯉就開始安慰難過自責認為沒有保護好他的人偶。
“沒事啦,這角是我摔了一跤才掉下來的。”
“我安回去就好了。”
傾奇者:“……?”
“安、安回去?”
“對啊,就這樣。”鐘鯉拿過傾奇者手裡的龍角,在頭上摸索一陣,找到位置直接“哢嚓”一聲。
龍角又恢複了。
與之前看不出任何區彆。
傾奇者震撼了,他不可置信地緊盯著鐘鯉的龍角。
鐘鯉見他那麼關注還以為他還在擔心,就繼續寬慰道:“你彆擔心啦,這隻是頭飾而已,安上去就好了。”
傾奇者:“頭飾?”
“……隻是頭飾。”
他這次眼眶紅了,又帶著些微不可察的希冀問道:“你不是非人之物嗎?”
鐘鯉歪頭:“欸?”
“我當然是人類啊!”
他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的四肢,又指了指自己的頭。
“你看看我,有手有腳、有鼻子有眼的,難道不像人嗎?”
“所以你是人……”傾奇者恍惚地注視他,“你怎麼是人呢?”
他語氣加急:“你怎麼能是人呢!”
鐘鯉感覺莫名:“我為什麼不能是人?”
“傾奇者你好奇怪啊,怎麼糾結這個……”他蹲下想戳戳傾奇者。
結果傾奇者被他碰了後整個人偶都猛地抖了下。他用幾乎破碎的眼神注視鐘鯉許久,然後轉身就跑走了。
他跑的踉蹌極了,幾次都差點摔倒在地。
鐘鯉摸不著頭腦:“傾奇者怎麼啦?”
-
-
傾奇者在躲他。
這是遇到獸境獵犬第三天的時候,鐘鯉察覺到的事。
“傾奇者,為什麼要鬨脾氣啊……”他鬱悶地坐在地上畫圈圈。
“還一直不理我。”不管鐘鯉怎麼呼喊傾奇者都不出現。
“為什麼啊——”鐘鯉焦躁地抬頭,然後就看見了擺在桌上的甜甜花釀雞。
這盤菜還是鐘鯉幾天前因為想吃說給傾奇者,而傾奇者居然憑借鐘鯉對於它味道的口述認真地做出來了。
所以這盤甜甜花釀雞是誰做的,顯而易見了。
突然抬頭就發現有飯菜擺在桌子上這種事的發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鐘鯉都要習慣了。
他之前都會乖乖吃飯,因為並不知道傾奇者在鬨彆扭。但是這次他都已經知道傾奇者在和他冷戰,哪還有什麼胃口吃飯啊!
真是的,傾奇者到底在搞什麼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生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