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 57 章 她故意的!(2 / 2)

他微挑眉,回她一個手勢。

孟硯青在心裡輕哼一聲,想著這人估計酸死了,特意在這裡等她。

不過此時還真需要他去攪和攪和,當下也就上了電梯,到了三樓僻靜拐角處。

這裡客人少,除非服務員打掃衛生,不然一般不會過來這裡,最難得是視野開闊,一旦有人上樓或者走過來,肯定能提前發現。

孟硯青走近了,和他並肩立在窗前,笑望著遠處的紅牆藍天,道:“是你這位前夫伸出溫暖的友誼之手的時候了。”

陸緒章顯然情緒不佳,他微垂著薄薄的眼皮,審視著她:“這是個什麼東西?”

孟硯青一臉無辜:“你在問什麼?”

陸緒章抬手握住那窗戶欄杆,修長手指泛起淡藍色筋脈。

不過聲音卻依然很淡:“就剛才那個男的。”

孟硯青:“他啊——”

她拉長了調,卻是不說了。

陸緒章微眯起眸子,就那麼看著孟硯青。

他當然知道孟硯青可能是故意的,但故意的又如何,反正她在挑逗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臉都紅了。

他可知道她的手段,她那樣,哪個男人受得住!

重活一世,沒見她這樣對自己,也沒見她這樣對葉鳴弦,結果那麼一個不上台麵的,憑什麼!

他冷笑:“怎麼,不說了?看不上葉鳴弦了,嫌葉鳴弦老,開始挑逗這種小年輕了?”

孟硯青:“對,二十二歲了,挺年輕的,也很優秀能乾,血氣方剛,看上去前途也好。”

陸緒章不屑:“就這麼一個不起眼的東西,你也能看得上?孟硯青,你眼神這麼不好使了嗎?”

孟硯青歎了聲,笑道:“你什麼意思嘛,我也沒說我看上人家啊,你這個人腦子裡怎麼都是男男女女那點事?我和他是單純的同事關係,你不要想歪了。”

陸緒章視線緊緊地鎖在她臉上,看著她三月桃花一般的笑顏。

足足看了三十秒,他終於道:“我知道,你根本看不上他,你口味可是刁鑽得很,怎麼會看上這種毛躁貨,你就是故意氣我罷了。”

孟硯青:“既然你知道,何必這麼生氣呢。”

她歎了聲,很是溫柔地道:“緒章,其實你惱火生氣,對身體不好,我也心疼。”

陸緒章聽這話,簡直一口血直接要吐出來:“好了好了,前夫友善的手已經在這裡了,你到底要我做什麼,說實話吧,乖乖說出來。”

他聲音壓低:“你要我的命,我都認了,行了吧?”

孟硯青透過窗子,看著遠處,羅戰鬆正帶了人卸車,要把那些畫框全都卸下來重新查驗,她輕抬眼,淡聲問道:“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陸緒章自然知道。

關於孟硯青的事,他就算不知道,寧助理也會馬上打探給他。

他看著她:“你認為那些畫框裡藏有一些有價值的畫,想重新篩查?”

孟硯青頷首,便把當初苦藤大師的畫被藏起來的事說了:“母親自是惦記著,不過後來發生那麼多事情,估計她也沒特意提過。如今看來,這件事知情者甚少,父親縱然知道,也不會特意想起來。”

陸緒章聽這話,靜默地看著她。

雖然她大有和自己割席而坐的架勢,不過下意識,她提起自己父母,還是以前的稱呼。

他望著遠處的藍天,看著天空飛鳥劃過的痕跡,卻是想著,無論她變成什麼樣,無論她這一世多麼精彩,其實她的骨子裡永遠有著過去的烙印,那是磨滅不掉的。

哪怕有一日昔日的愛情全部煙消雲散,這依然是他曾經眷戀和熟悉的人。

於是他眉眼間門便泛起無儘的溫柔,垂眼低聲道:“嗯?然後?”

孟硯青:“還能有什麼然後,我連他們庫房都搜刮了,根本沒有,所以根據我的推斷,那些畫依然在畫框裡藏著。”

以她的判斷,那羅戰鬆就算再大膽包天,也不敢在首都飯店直接將那些話據為己有,一則以他的閱曆,他沒那眼力,二則首都飯店出入戒備森嚴,一旦被查出他有這種行徑,那就是侵吞國有資產,是要犯罪下監獄的。

大好前途,犯不著鋌而走險。

況且,從他那囂張的得意看,他並沒有絲毫心虛,看得出,他確實認為那些畫根本不存在。

陸緒章略一沉吟,道:“我確實不曾聽兩位老人家提起這件事,看來他們也忘記這一茬了。至於苦藤大師的作品,這幾年我也有所關注,前些天還和紹生談起來,目前市麵上確實沒見過那幅墨荷圖,按照你這個說法,那幅畫應該依然存在首都飯店的畫框中。”

紹生就是秦紹生,陸玉芙的丈夫,他不但收藏西方鐘表類,也對中西書畫感興趣。

陸緒章母親本就是書法大家,他自己也精通此道,書法功底了得,自然對這個感興趣,也會稍微留意市麵上的行情。

孟硯青:“行,那就試試吧。”

陸緒章頷首:“你去現場吧,其餘的我來安排,這件事我保證安排得明明白白。”

孟硯青:“那萬一就是找不到呢?”

陸緒章輕描淡寫:“找不到就找不到,幫他們找就很好了,怎麼,誰還欠了他們的?”

孟硯青便笑:“說得是。”

陸緒章薄眼皮抬起:“還有個問題。”

孟硯青:“嗯?”

陸緒章:“就那孫主任,就是當時給陳曉陽批條子的那個?之前擺什麼圓桌不圓桌的,還為難了你一把?”

孟硯青:“你不是門兒清嗎?”

陸緒章笑了:“看來他有點得意忘形了,以為自己是誰。”

孟硯青瞥他一眼,明白他的心思:“都多大歲數了,成熟點行嗎,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犯不著為了這個得罪人。”

這孫主任雖然級彆未必多高,但處在那個位置,萬一哪天進個讒言說個什麼,陸緒章未必能討得了便宜。

這種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大家都得巴結著,就像以前地方大員也得給梳頭太監陪小心。

陸緒章手揣在兜裡,正色道:“對於這種蛀蟲垃圾,很多人都覺得犯不著得罪人,所以懶得管,正經人越是這麼想,他們就越囂張。”

孟硯青歎:“緒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行俠仗義呢,你根本就是明目張膽公報私仇吧。”

陸緒章承認:“公報私仇怎麼了?他竟然用那種眼神看你,我要是不煞煞他的威風,我還能姓陸嗎?”

他淡淡地道:“就那陳曉陽,那天亭笈揍了他後,我本來想直接找上門,不過我轉念一想,不行——”

孟硯青:“然後?”

陸緒章修長的指尖輕輕敲打著那欄杆,道:“他敢惦記你,那就等著吧,我會送他一份大禮。”

孟硯青眼神異樣:“緒章,你乾嘛了?”

陸緒章掀唇一笑:“放心好了,就那麼一個小毛孩子,還不至於臟了我的手。”

孟硯青看著陸緒章,還是心裡感覺不對,他說這話的語氣,也夠狠的,還不知道他給人家使個什麼手段呢!

陸緒章好整以暇:“至於這個孫主任,先給他一個小小的警告吧。”

孟硯青歎:“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回頭惹出事來,我都怕你沒法收場。”

兒子惹事,還可以老子收場,老子惹事,那就隻能驚動陸老爺子,那事情就大了!

陸緒章:“還有那些畫,我會安排下,你既然要唱戲,我自然給你搭好台子。”

孟硯青側首深看他一眼:“行,前夫真好,看你的了。”

看來他這安排都是一重接一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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