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第 102 章 他不是男人他是一條狗……(2 / 2)

她深吸口氣:“算了算了,不給你擦了,那你乖乖睡覺。”

陸緒章卻握住她的手腕:“你陪我。”

孟硯青:“你也彆太過分行嗎,還要我陪你,你多大了?”

陸緒章卻固執起來:“不行我就要你陪我!”

孟硯青無奈:“好好好,陪著你。”

一時陸緒章終於安分躺下,孟硯青便坐在床邊,半摟著他,時不時幫他試試體溫。

他確實累了,或者說燒得意識不清了,很快睡著,但又睡不踏實,說了一堆夢話,都是含糊不清的。

孟硯青看他這樣,心疼,摟著他低聲道:“你好像還沒退燒,要不去醫院吧?”

她突然想起來了,他應該配有保健醫生的,便道:“我打電話給寧助理,叫你保健醫生過來好不好?”

陸緒章卻啞聲道:“不要。”

孟硯青:“你不能不聽話,萬一你燒壞了呢。”

陸緒章喃喃地道:“燒壞了,也許我就死了。”

孟硯青:“……”

陸緒章眼神失焦,茫然地看著上方:“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能看到你了,我可以陪著你,你到哪裡,我就陪著你去哪裡。”

孟硯青怔了下。

她看著他,眼睛便有些濕潤了:“說什麼傻話呢,我現在活得好好的。”

陸緒章:“可是我的妻子離開我了,她死了,再也不回來了,留下我一個人,我真的好想好想她,想她回來,想回到過去。”

孟硯青眼淚便落下來。

她抱住他,將自己的臉緊貼著他。

在那灼人的燙意中,她低聲道:“我沒有,緒章,我在,我在這裡。”

陸緒章:“硯青……”

眼淚淌進孟硯青唇角,她品到了苦澀的鹹味:“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看著你,看著你的生活。”

陸緒章眼睛裡也溢出淚來:“我知道,你在看著我,你生我氣了。”

孟硯青:“是,我生你氣,但是也沒有那麼生你氣。”

陸緒章伸出胳膊來,緊緊地抱住她:“彆生氣,我真的沒有喜歡彆人,他們說我病了,說我必須去接觸新事物,可是我做不到,我特彆難受,我什麼都做不到,我腦子裡一直在想你。”

他將臉埋在她肩窩裡:“我想讓你陪著我,一直陪著我,哪怕死了,也要陪著我。”

孟硯青抱著他,輕輕哄著:“好,陪著你陪著你……肯定陪著你。”

陸緒章:“你不要離開。”

孟硯青:“不離開。”

陸緒章:“我們生同衾,死同穴,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孟硯青沒搭理他,卻說道:“你出汗了。”

出汗了,降溫了,可能就好了。

陸緒章虛弱地“嗯”了下,帶著很重的睡意。

孟硯青低頭看他,他埋在自己身上,悶得耳朵都泛紅。

她便抱緊了他,抬手輕拍著他。

他一直不吭聲,也不動,應該是睡著了。

誰知道這時候,他突然用很輕的聲音道:“我出汗了。”

孟硯青:“是。”

她多少感覺到他身上有了涼意,應該是藥效起來了。

陸緒章卻悶聲道:“可你討厭汗味。”

孟硯青怔了下,之後好笑又無奈:“好了我現在喜歡了行了吧!”

陸緒章聲音啞啞地道:“你肯定騙人的,你討厭汗味。”

孟硯青:“……”

她無奈,抬起手,按住他腦袋:“好了,閉嘴,不許說話了!”

陸緒章便真的不說話了,他隻是安靜地抱著她。

她抬起手,溫柔地幫他順著頭發,心裡卻想著,他的發質真是好,而且很濃密。

陸亭笈估計遺傳了他。

也算是他為兒子做了好貢獻。

此時陸緒章好像睡著了,但又好像沒睡著,他應該感覺到她的動作,下意識動了動腦袋,更靠緊了孟硯青。

孟硯青心裡便格外柔軟,抱著他,低聲道:“緒章,在我心裡,彆人永遠和你是不一樣的。”

他沒有回答,應該確實是睡著了。

她歎了聲,到底是道:“因為你是陸緒章,彆人都不是。”

這個世上隻有一個陸緒章,屬於她的陸緒章。

過去的事,她確實很生他的氣,但仿佛又沒那麼生氣。

他如果再多學點撒嬌,她也許就氣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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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她一直照顧他到後半夜,確定他徹底好了,她才睡著。

不過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陸緒章已經不在了。

床頭櫃留了一個便條,她拿過來看,上麵是陸緒章的字:我已痊愈,勿掛念,昨晚勞你照料,不勝感激,托寧助理訂了些飯菜,在鍋中溫著,夜晚濕涼,保重身體。

孟硯青看著那紙條,默了好半晌,才扔到一邊。

先簡單洗了個澡,之後便過去廚房吃飯了。

飯菜很簡單,青菜小粥,搭配各樣小碟,不過味道倒是很好。

她這麼吃著飯,想著昨晚他那撒嬌賣乖的樣子,再想起今天他留下的那紙條。

呸!

什麼狗男人。

不,他不是男人,他就是一條狗!

得了便宜又賣乖,說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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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楷庭再次找上孟硯青的時候,是三天後。

他眼底有些泛紅,不過眼神卻是堅定的:“我想做黃金,可是該怎麼做,我目前完全沒想法。”

孟硯青笑著給他倒了一盞茶,問道:“你確定?”

秦楷庭:“是。”

孟硯青:“其實現在你們百貨大樓的銷售量應該還可以,你好好做,怎麼也有一個鐵飯碗,但是如果你開始做黃金,那就可能承擔風險,稍有不慎,這鐵飯碗可能就被砸了。”

秦楷庭卻苦笑一聲,道:“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大破大立,曉喻新生,現在這形勢,紅蓮百貨大樓還能吃一口飯,但是我們已經隱隱有所感,繼續這麼下去,根本沒什麼生路,倒是不如拚一把。”

孟硯青聽此,心裡倒是更添了幾分佩服,畢竟她說的這是大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這些思路理清,也是難得。

她想著,如果沒有羅戰鬆,沒有自己,秦楷庭自己摸索著也能走到屬於自己的路上吧,本來如果沒有羅戰鬆這個“穿越者”,按照正常的發展,這秦楷庭本來就是一代黃金大王。

當下兩個人詳談一番,孟硯青也就說起自己的想法來。

“你知道去年香港還舉辦了一場國際珠寶首飾展覽會,首都飯店和香港聯動,也請了那些國外品牌過來首都飯店展覽?”

秦楷庭點頭:“我知道。”

孟硯青便繼續道:“從這裡可以看出,其實那些海外企業以及港澳企業對中國大陸市場都很有興趣,這裡麵大有合作的空間。”

秦楷庭眼睛亮了:“怎麼合作?”

孟硯青:“具體合作方式,我們可以和他們談,我的目標是,讓他們出錢出人脈,在深圳找到一家具有黃金生產資格的廠家,由他們全權委托經營,同時和我們簽訂供貨協議。”

秦楷庭:“他們肯嗎?”

孟硯青笑道:“我接下來正好要去一趟香港,會和鴻運珠寶詳談,鴻運珠寶在香港和深圳都有自己的黃金生產線,這點來說,並不難。”

秦楷庭眼睛一亮:“和香港珠寶公司談?”

孟硯青頷首:“對。”

其實孟硯青的想法很簡單,她就是要兩邊借力。

要借助香港黃金公司的生產經營優勢,找他們拿出投資在深圳進行黃金加工供應,再利用如果國家要大力發展黃金業的決心,以及他們缺乏黃金生產能力的現狀,在紅蓮百貨大樓這個國有企業平台的基礎上,來拿到人行頒布的黃金銷售許可證。

說簡單點,她要用香港黃金公司的錢,用人民銀行的許可證,用紅蓮百貨大樓國企的平台,三者合一來做成這個買賣。

她則是從中保媒拉纖的。

當然了,這裡麵必須銜接配合得當,絕對不能有什麼差池,不然這事直接就玩崩了。

好在,看起來秦楷庭倒是很積極,並且很願意配合。

於是孟硯青先和秦楷庭詳細談了紅蓮百貨大樓目前的經營情況,由他出麵說服百貨大樓的總經理,來向中國人民銀行申請經營黃金首飾的許可證。

兩個人談了半晌,倒是談得投機,各方麵都商量妥當了。

這個時候,孟硯青喝了口水,潤潤嗓子,再次確認道:“我們要做的事情也沒有那麼容易,這條路並不好走。”

秦楷庭苦笑:“我想過了。”

孟硯青:“嗯?那你是怎麼想的?”

秦楷庭:“現在國有企業停薪留職的,沒有退路,下海的,沒有退路,我們要想做成事,隨時想著身後退路,那也做不成事。”

孟硯青點頭道:“是,時勢造英雄,我們乘坐的,就是經濟的大勢。”

秦楷庭頷首:“你說得對,不成功則成仁,最慘了,不過從頭再來。”

孟硯青笑道:“其實這件事,對你來說,這是賭一把,對我來說,這也是賭一把,我們一起試試吧。”

秦楷庭便也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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