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第 112 章 芙蓉石(2 / 2)

但如果角度不對,在寶石內部六道勒光中,那薄薄的顏色便發散開,尋常人用肉眼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就有人驚奇:“這是什麼?”

孟硯青這才撈出來藍寶石,道:“這是用芙蓉石來造假的。”

芙蓉石?

大家全都看過去,這說芙蓉石?

孟硯青道:“芙蓉石本身就有六道光,所以可以用芙蓉石來造假,這塊石頭是把芙蓉石底部挖開一個很淺的窪,在裡麵墊上顏色,之後再用芙蓉石磨出一個薄片來嵌進去的,一般這種造假也不難發現,但是這個手藝高明,做得巧,六道勒光恰好掩蓋了嵌片,所以不容易被發現。”

大家恍然,一時就有人圍著那寶石看,仔細看,好像確實發現寶石最下麵有嵌片的痕跡,但是很淺淡,以至於大家誤以為是瑕疵,竟然沒人注意到。

一時大家議論紛紛的,自然對孟硯青敬佩至極,還有人好奇孟硯青是怎麼學的。

那孫柔嘉看著這情景,越發皺眉,從旁悶不吭聲的。

聶揚眉笑望向孟硯青,孟硯青也正好笑看向她。

相視一笑間,兩個人心領神會。

一旁,趙言君有些意外地打量著孟硯青,之後,又看了看聶揚眉。

這個時候,大家自然都意識到了,她們是熟悉的。

誰想到,這大陸妹竟然和翡翠夫人有些瓜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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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聶揚眉邀請孟硯青共進午餐,兩個人倒是聊了很多,聶揚眉也問起最近孟硯青的學習進展等,又對她進行了指點。

孟硯青自是感激,她能感覺到聶揚眉對自己的殷切希望,那是提攜後輩,是對大陸的眷戀,也是對她自己母校的期待。

說話間,聶揚眉道:“我本來想和你說呢,我最近要辦一個品鑒茶話會,會邀請香港珠寶玉器行業的各位同好,我想著,你也過來吧?”

孟硯青自然感興趣,問起參會者都有哪些,聶揚眉詳細說了,有幾位香港收藏大家,那都是孟硯青耳熟能詳的,也有一些和她家祖上還有些淵源——當然這些孟硯青也絕不會再提起了。

而年輕一輩,諸如商西爵謝敦彥,也都會被邀請到。

聶揚眉笑道:“今天我們班上的孫柔嘉,家裡原本是做電子產品的,不過聽說這幾年也想涉足這一行——”

說到這裡,她便笑得有些含蓄了。

孟硯青聽著,便明白那笑中的意味。

說白了這一行不是那麼容易涉足的,門檻很高,你得博聞廣記,得有底蘊,如果實在什麼都不懂,那就得放低了姿態,多向人請教,慢慢增長見識,磨練眼界。

如果本就不懂,隻仗著自己有錢,便要涉足這個領域,拍賣會上一味砸錢,彆人誇你一句有實力,其實暗地裡都在笑,就是一個純種的冤大頭。

聶揚眉不明說,但顯然是瞧不太起的。

孟硯青笑了笑:“我也是不懂了,她仿佛對我很有些敵意,這敵意來得莫名。”

聶揚眉歎了聲:“回頭你就知道了。”

孟硯青心中疑惑,不過看那樣子,聶揚眉是不會說了,也隻好罷了。

這麼聊著,孟硯青說起自己的那幅畫,想問問聶揚眉有什麼門路。

聶揚眉一聽,倒是感興趣:“我這茶話會,來得都是文化和收藏界名流,珠寶玉器和那古董字畫本身也不分家,茶話會後,會有一個小型私人的競拍,你如果感興趣,不如把你那畫拿過來,我找人幫你鑒定下,看看怎麼賣出去。”

孟硯青聽著,自然大喜:“那就麻煩師姐了。”

聶揚眉:“倒也不是什麼事,你是有眼力的,這畫又是陸家後人親自給你描補的,其實我也想見識見識呢。”

畢竟,陸緒章母親可是民國時頗有名氣的女書畫家呢。

孟硯青對於陸緒章的手藝其實是很有自信的,提起這個,多少也有些小驕傲。

她笑道:“到時候還得請師姐鑒賞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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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聶揚眉相助,一切倒是順利許多,聶揚眉拿了那幅畫,請了一家鑒定基金會的專家來看,那位專家仔細看了看這畫後,眼睛便亮了。

他詳細問了問這字畫的情況,孟硯青大致說了,專家連連頷首,直接把孟硯青請到一旁來,仔細討論,並請專家進一步看。

這鑒定基金會幾位專家評定後,鑒定為王翬晚年集大成之作,認為如果上佳士得的話,應該能十萬港幣起拍。

聶揚眉見此,也頗感興趣,如今佳士得拍賣會已經趕不上了,但是卻可以在她的小型私人拍賣會上賣。

她笑著道:“到時候我多請幾位書畫界的朋友,爭取賣出去一個好價格。”

對此,孟硯青自然很滿意,給了十萬港幣起拍價,現在紐約拍賣王翬畫還是一個新鮮事,如果順利,這個價格也許能到二十萬港幣!

而二十萬港幣,她完全可以在香港撲騰著乾點事情了。

接下來一切都很順利,這幅畫很快交給了聶揚眉,聶揚眉也放出消息去,果然就有幾家素來關係很好的書畫同仁都表示感興趣。

孟硯青聽著,也略鬆了口氣,這時候她沒事也在荷裡活道逛,果然這裡時不時有些可以撿漏的物件,都是那些打算離開香港的有錢人舍下的。

這自然是意外之喜,不過也隻能是休閒娛樂罷了,她現在最要緊的是還是儘快從香港搜集複印資料,爭取多帶點香港珠寶設計的先進理念回去。

那天謝敦彥也邀請孟硯青過來共進午餐,提起翡翠夫人的茶話會,孟硯青說起自己和聶揚眉的交情來,謝敦彥意外之餘,倒是笑了:“那倒是巧了,到時候我可以幫你捧場,看看賣個高價。”

孟硯青笑道:“也好。”

當下兩個人說話間,謝敦彥也把香港知名的一些收藏家和文藝名人都說給孟硯青聽,讓她好大概心裡有譜。

孟硯青聽著,也問起孫家來:“他們家具體是什麼背景?”

誰知道謝敦彥一聽到,神情便略有些古怪,之後道:“他們家和我外祖母有些瓜葛,也算是從小認識的。”

孟硯青頓時意識到了什麼:“好巧。”

謝敦彥便沒不再提孫家,反而說起彆的。

一直到這頓飯結束,他送她回家時,仿佛突然想起什麼,苦笑一聲道:“我們兩家有些瓜葛,確切地說,是我和她。”

孟硯青:“哦。”

這確實沒想到。

謝敦彥這才大概解釋了下,原來他外祖父和孫家有些交情,所以小時候曾經給他們“許下婚約”,隻不過長大了後,誰也沒提過這茬。

他也和孫柔嘉提起過,都是小時候的戲言,當不得真,但孫柔嘉卻很當回事。

他有些無奈:“可能是之前我帶著你過去我們門店,她誤會了,才有些針對你,實在對不住,倒是給你添麻煩了。”

但其實以他和孟硯青的關係,外人實在是沒什麼好誤會的。

他也承認,最開始他確實對孟硯青很有好感,畢竟孟硯青年輕又漂亮,作為一個單身男性,看到這樣的女孩子,他自然心生向往。

不過後來孟硯青和他談起生意來,他敬佩之餘,兩個人開始合作,從合作的那天起,兩個人之間就是純友情,商業友情。

他不習慣把感情和工作混在一起。

當然了,他多少也能感覺出,在孟硯青眼裡,他也隻是單純的一個合作夥伴,而不是男人和女人的關係。

所以,因為自己的家事給孟硯青惹來麻煩,這是他沒想到的,也是慚愧的。

對此,孟硯青倒是沒在意,她更多的是驚訝。

她感覺孫柔嘉和謝敦彥兩個人性情各方麵差距很大,沒想到竟有這層瓜葛。

她笑看著謝敦彥:“她估計有些誤會?”

謝敦彥眉眼越發無奈:“她這性格,沒法說,有些事也說不通,不過我會儘量和她提下。”

孟硯青:“這倒是不至於,她和我現在同為培訓班同學,你如果去說了,回頭她反倒是更怨我了,其實不用管,隨她去吧。不過我也得先說好了——”

謝敦彥:“嗯?”

孟硯青笑道:“我可是不講情麵的人,你這青梅竹馬若是和我過不去,那我尖酸刻薄絕對不給人留餘地,回頭她可彆找你哭去。”

本來她也犯不著這人作對,不過嘴裡明擺著瞧不起大陸人,一口一個大陸妹的,她就壞心眼,就想看對方丟人現眼。

對於這種人,她是不會顧及臉麵的。

謝敦彥聽得苦笑連連:“隨你,隨你,她愛找誰哭就找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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