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頭暈啦(2 / 2)

安連奚是真的不知道薛時野怎麼長的

明明都快天亮了才結束,一個時辰都不到便要去上朝了,偏偏回來的時候還能那麼精神。

“聽張啟說你今晨隻用了一碗粥?”薛時野看起來半點沒有上朝的疲憊,且看起來更為精神奕奕。

安連奚懨懨地趴在床沿,“沒有胃口。”

薛時野走過來,就把他撈進了懷裡,大掌按上他的腰,“小乖受累了。”

安連奚心說他還知道自己是累了,那還要折騰到這麼晚。

薛時野被他的眼神撇開,心頭一動,垂首,叼/住他的唇吮/吸了下,“今夜不鬨你,待明日朝會結束,帶你去南街吃芙蓉糕。”

聽見吃的,安連奚打起了點精神,“好啊。”

薛時野說到做到,夜裡隻是抱著人,沒有多餘的動作,翌日大早便去參加大朝會。

明康帝立岐王為太子的旨意也便下來了。

整個岐王府今天格外喜慶,休息了一整天的安連奚終於恢複了體力,他在府中逛了逛,等著薛時野下朝來帶他去南街買芙蓉糕。

中途他走到了段神醫住的院子。

“神醫,你在搗藥嗎?今天也要煉丹?”剛進院子,安連奚就看到了正在院中大樹下的石桌旁坐著的段旭,緩步朝前走去。

段旭聽到聲音,頭也不回,“是,老夫今日有一爐丹要煉。”岐王府的藥材多,且還任他取用,段旭就像入了水的魚,十分自得。

安連奚走近他。

段旭拿著杵臼一下一下搗著藥,聽到他靠近的動靜,鼻子動了動,手上的動作一停,轉頭。

安連奚見他看過來,跟著頓了頓,覺得段神醫的視線在自己身上逡巡著,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

果不其然,接著便對上了段神醫意味深長的眼神,“王爺倒是知道分寸。”

安連奚知道他這是看出來了,耳朵熱了下,“段神醫好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

不過……分寸什麼的話,應該是沒有的,不然他昨天就過來了。

段旭不知內情,自顧搗藥,餘光卻注意著安連奚的動作。見他看向桌上擺著的藥材,時不時給他解答一下。

“這個是車前草,能補五臟,可明目……”

安連奚一邊聽,一邊點頭,見段旭想拿藥,便主動伸手拿了遞過去,充當了藥童的角色。

段旭看著他點點頭。

一開始他隻覺得這位岐王妃脾性

溫和寬厚,如今再看,哪哪都覺得順眼。這貼心程度,似乎也達到了他收徒的標準,段旭開始陷入思考。

正當時,有侍從來報,“太子妃,太子下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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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連奚一聽就位置上站了起來,“段神醫,那我先走啦。”

正在考慮要不要收徒了段旭:“……”

等人走遠,他才後知後覺,太子妃?

段旭一心沉迷在煉丹上,這兩日都不曾出過院門,還真的不知道岐王什麼時候獲封太子的。

算了算了,段旭無奈。

他可沒那本事收一個未來國母為徒。

安連奚絲毫不知道段旭的想法,一路朝大門走去,行至半路邊碰上了同樣往這邊走來的薛時野。

“你回來了!”安連奚往前小跑了幾步。

薛時野的動作比他更快,眨眼便到得近前,攬住了他的腰,“聽下人說,你在這。”

安連奚道:“嗯,剛才在府中閒逛,就到了段神醫那裡。”

薛時野聽著他說自己今日在府中都做了什麼,眼神認真,目光專注,仿佛這對他來說這是天大的事,不容錯漏分毫。

安連奚也絲毫不覺得有什麼,緩緩說著。

這些薛時野在回府時便聽暗衛稟報了一遍,甚至比這更加事無巨細,連安連奚吃了多少飯,夾了幾筷子菜,夾的是什麼都一一說了。

但薛時野此刻也依然聽得津津有味,帶著人往一邊朝府門走,一邊護著對方的腰,時不時輕/揉兩下。

薛時野揉的時候,掌心附/著內力,溫熱的手掌按/揉時極富技巧,安連奚被揉得舒服了,慢慢就停了下來,看他。

薛時野翹起嘴角,把人抱起。

“今天的涼拌雞絲好像那日在宮宴上嘗的那個味道。”安連奚想到什麼說什麼,剛好就回想起今日午膳時吃的那道涼拌雞絲。

薛時野道:“嗯。”

安連奚:“我們家的大廚手藝進步了。”

薛時野被他那句‘我們家’取悅,一時並未開口。

緊跟在兩人身後的張總管適時冒了出頭,“太子妃想岔了,今日這道菜可不是府上大廚做的。”

安連奚從薛時野懷裡探過頭,看向張總管。

張總管掩唇而笑,“太子把宮裡的禦廚要過來了,今日這道菜是禦廚做的。”

安連奚愕然看向薛時野。

這也太……

興師動眾了。

安連奚縮回了腦袋,靠在薛時野胸膛處,用指尖抵了抵他,“你怎麼回事啊。”

薛時野:“太子妃不滿意?”

安連奚把想法說了,“這會不會太費事了。”

哪有因為喜歡宮裡的菜就把廚子給要過來了,父皇也不說說他。

薛時野:“你的事,怎會費事?”

安連奚抬眼,眼神清潤,像是映著光。

薛時野低眸注視著他,喉結聳動。

片刻,薛

時野悄聲喚了一聲,“小乖。”

聽到他隔著這麼近的距離還要這麼小聲⑤_[]⑤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安連奚頓了下,也跟著小小聲應:“嗯。”

薛時野繼續:“不要這麼看。”

安連奚疑惑看他,“什麼?”

薛時野抱著他的手緊了緊,“再這麼看,今日怕是出不去了。”

安連奚先是怔了下,而後聽出了他話語中隱含的意思,嘶啞的嗓音像是一個信號,“不看了。”

說完,安連奚就把頭埋了起來,深怕薛時野又把他抱回去,不帶他出府了。

一直到出了府門,安連奚方才覺得安全,從薛時野懷裡抬起了頭,他回望一眼,這才發現,岐王府的匾額已然換成了‘太子府’。

薛時野道:“父皇今日已經下了詔書。”

原本是提出建造東宮,被薛時野拒絕了。

此舉倒是讓許多有些微詞的老臣不好再向帝王提出什麼其他意見了,更有臣子大讚太子仁厚。

才剛被封為儲君,就備受讚譽,明康帝對此頗為高興,又下令賞下許多珍寶,此次易北部落上貢的易北部落的鎮部之寶都賞賜了下去。

這又讓不少人覺得太子殿下其實是以退為進。

但這些都與薛時野想的毫無乾係。

誠然建府勞民傷財,這一舉動會受到部分大臣稱讚,可薛時野隻是覺得太過費事。

有那個閒工夫,他更願意待在府中多陪陪他的小乖。

安連奚對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並不清楚,也隻是隨口問了一聲,接著兩人上車往城南街而去。

南街的那家鋪子在京中十分出名,此刻已是圍滿了人,薛時野便帶著人去了對麵的一家茶樓,上了二樓的雅間,派人去對麵買芙蓉糕。

這家茶樓的二樓雅間還算有些設計,雅間開了一扇小門和小窗正對著樓下,可將下方的一切儘收眼底。而在雅間下方正對著的,是一處高台,一說書人站在其上。

想來是為了方便聽書。

安連奚坐在窗戶邊,推開了一條縫隙。

此時穿著講究的說書人手裡正一拍醒目,“上回說到秦二姑婆抱冤,今天便同眾位說說這京中趣事,如何?”

底下的可能都是些老聽眾,當即有人應和,“好!”

說書人見響應得不錯,便道:“聽聞陛下在宮宴上冊封岐王殿下為太子……”

“先生如何得知?”

“好像是有傳言,陛下當真冊封了岐王殿下?”

“是真的,今日應該就宣詔了。”

“竟然是真……”

當日宮中歌舞升平,人多眼雜,消息自然而然便泄露得飛快,說書人也是聽到小道消息,再加上今日冊封的聖旨就下來了,此時不說正待何時。

說書人做了個手勢,“諸位可知當日宮宴發生了什麼?”

他賣了個關子,待眾人的興趣被挑起,這才娓娓道來,說到最後,醒目又是一拍。

說書人的聲

音陡然拔高。

“那小部落之人見太子妃神仙之姿,竟想讓太子妃同他喝一杯,委實托大……太子殿下怒發衝冠,直指那蠻夷之人!”

“好!”

“說得好!”

“太子殿下威武!”

安連奚‘啪’的一下把窗戶關嚴實了,他沒想到底下話題中心的人物居然是他自己。

想到這,他瞥向另一個關鍵人物,隻見薛時野姿態散漫,似笑非笑地看著安連奚,“不聽了?”

安連奚搖頭:“不聽了。”

薛時野指尖在桌麵上點了點,張總管見狀歎了聲,上前,“奴才知道了。”

非議宮廷之事,這些說書人膽子也是大,既然看見了,少不得要製止一下。

安連奚看了眼張總管,叫住他,“張總管,你要去哪?”

張總管腳下一頓,“這……”

薛時野瞥過去。

接收到這一目光的張總管停在原地,笑道:“奴才去看看太子妃的芙蓉糕買到了沒有。”

安連奚:“沒關係,我不急的。”

言外之意,是不用下去了。

雅間並不如何隔音,安連奚剛想坐遠一點,就聽到樓下說書人話鋒一轉,“諸位可還想聽更多太子和太子妃的事跡?”

見聽眾對此十分感興趣,說書人也樂得繼續說下去,見有人應和,他就繼續說來。

“太子彼時還是王爺,便有傳言,王爺對王妃低聲下氣。”

“這個我聽過!”

“我也曾聽聞朝中好友與我說過一二,原來是真的,太子居然……”

說書人接口,“還有啊,王爺曾遍訪名醫,隻為給王妃調養身體。”

“這個我亦聽過!”

“天下第一的段神醫如今就在岐王府,且之前我還見過兩位名醫從岐王府出來,那可是滄州和廬州有名的醫者,還未離開之際曾被其他貴人請去府上看過診!”

說書人見他說的頭頭是道,便也肯定地點頭,末了又丟下一個重磅炸.彈,“王爺還被王妃趕到書房過!”

曾前往岐王府的貨郎送貨時聽到的消息,此事鮮為人知,到岐王府的下人基本都知道。

此話一出,底下頓時炸開了鍋,岐王殿下……如今的太子竟然懼內!

原本隻是在勳貴圈傳遍的消息,如今算是徹底暴露人前,驚得滿堂喝彩。

在大承,男子與男子縱可成婚,卻也不算正道。如今,當朝太子便是取了男太子妃,還如此愛寵,可不讓人對此津津樂道。

安連奚這下是徹底坐不住了,感覺身下的椅子都在發燙,跟有針紮他似的。

然而,下一句話卻讓安連奚慢慢沉靜下來。

“太子殿下曾平定南境旱災,為全城百姓施粥,言要為太子妃祈福,此舉感動天地!太子、太子妃萬福金安!”

安連奚看向薛時野。

此事縱然他也聽徐知府告訴過他,可當他再

次聽到時,又有了另外一番體會。

“薛時野……”

“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安連奚起身,遠離了小窗,走到小榻坐下,靠在薛時野身邊。

張總管十分有眼力見地退出了房間。

“我已經好了。”他說。

安連奚一直知道,自己的身體是薛時野的心病。

對方連陪葬的話都能說出來……

薛時野指尖撫上他的發絲,“我的小乖好了。”

安連奚點頭。

薛時野把他攬過去,安連奚順勢躺進他懷裡,眼睛慢慢閉了起來。

及至張總管在外咳嗽一聲,薛時野讓他進來。

張總管還有以為自己要在門口站一會時,結果就聽到了這一聲,他捧著熱騰騰的芙蓉糕進門,卻見太子妃早已窩在太子懷中安睡。

“王妃睡著了啊。”

張總管低聲道。

薛時野應了聲,把人抱了起來,“回府。”

張總管點頭跟上。

剛出了門就睡著了的安連奚結果一回太子府便醒了,看著涼透的芙蓉糕,有些傷神,“怎麼就睡過去了。”

薛時野正要說話,臉色變了變,抬手觸上了安連奚的額頭,有些微涼。

“去請段神醫。”

安連奚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應該沒事吧?”

薛時野沉聲道:“有事。”和其他人不一樣,小乖的體溫一旦出現異常,那就是生病的前兆。

聽到他的語氣,安連奚也就不吭聲了,薛時野比他更懂自己的身體。

段旭很快過來,給他診了下脈,“受了點涼。”

安連奚一聽這話,條件反射地朝薛時野看去。

薛時野頓了下。

受涼……

今日出府,安連奚全程都窩在車裡不說,這兩天亦很少踏出院子。

唯一的可能就是……

安連奚臉色變得緋紅起來。

隻能是前日,薛時野把他抱到桌子上……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分鐘便回了榻上繼續,可以安連奚的身體脆弱程度來看,是有可能感冒的。

薛時野神情變得有些陰鬱,下一瞬,手就被安連奚握住。

兩人對視一秒,薛時野看出他的意思。

但仍免不得責怪自己。

是他太過疏忽。

安連奚的身體雖然有所好轉,但也始終達不到普通人那樣,稍有大意還是會生病。

段旭看到薛時野的表情,也不多說什麼,開了藥,“好生歇息。”

安連奚乖乖點頭。

結果夜間就發了熱,薛時野一宿沒睡,時不時就要看看對方的燒退下去沒有,翌日更是連早朝都沒去,一直照顧著。

安連奚睡得迷迷糊糊,看見薛時野,下意識湊過去,語氣十分依賴,“頭暈。”

軟軟的嗓音帶了幾分啞意。

薛時野皺眉,眼角眉梢儘是心疼,懊悔的情緒不斷蔓延。

“薛時野,”安連奚睜開眼,撇了撇他,“你抱緊我。”

薛時野抱緊了。

“好了,不暈了。”

一句話,薛時野心都要化了,“嗯。”

安連奚這一病又是大半個月,等徹底好了之後,還是整日都覺得犯困。

薛時野今日去了朝會,回來問他:“記不記得之前的徐知府?”

安連奚當然記得。

薛時野把他抱進懷裡,“如今剛入京他便被父皇冊封為工部侍郎。”

安連奚點了下頭。

薛時野便接著說:“他想來府中拜會,已經遞了帖子,給你的。”

說話間,薛時野低頭。

安連奚已經閉上了眼睛。

薛時野輕笑一聲,低頭吻在他發間,“睡不醒的小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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