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備注(2 / 2)

沒多久,今天的訓練也開始了。

陸老師這一次為他們準備的練習是另外一個項目,叫做盧浮宮四色塔。

四色問題又稱為四色猜想。

四色定理是世界上的三大數學難題之一,要詳細的來說明四色問題,它的內容是:任何一張地圖隻用4種顏色,就能使具有共同邊界的國家著上不同顏色。

也就是說在不引起混淆的情況下,一張地圖隻需要用4種顏色來標記就可以。

用數學語言來表示,也就是說將平麵任意的細分為不同重疊的區域,每一個區域總共可以用1234這4個數字之一來標記,而不會使相鄰的兩個區域得到相同的數字。

相鄰的區域指的是一整段邊界是公共的,四色問題裡的本質也就是在平麵或者球麵無法構造有5個或者5個以上的兩兩相連的區域。如果有5個以上兩兩相連的區域,第五個區域至少與一個區域同一種顏色。

不遠處的地麵上堆疊著一個金字塔基地,以及若乾個顏色不同的方塊,選手們需要遵循4色定理以及箱子的顏色不能相同的原則,將色塊放入金字塔,直到金字塔全部填滿,率先正確完成的選手獲勝。

這個項目考察、觀察力、記憶力、空間力、推理力還有計算力,其中著重考察的是空間能力、推理能力和計算能力。

如果隻是方塊的數目比較小的話,他們想要完成這個任務還是比較容易的。但是整個金字塔基地一共有10層,而堆疊在一旁的彩色色塊更是多不勝數,想要完成這個任務的難度一瞬間就變得很大。

如果沒有強大的推理能力和計算能力,很難僅僅憑借空間想象

能力就完成。

任清想,其實這一類問題曾經在高中時就有過簡單的模型?_[(,當時數學考試裡麵經常出現的一種題型就是類似這個問題很像的填色題,隻不過這個模型要複雜許多。

這個其實是四色定理在空間上的運用。

一個簡易的模型是三層的金字塔,裡麵是一個3×3的隻有三層的色塊堆疊的小金字塔,第二層是2×2,第一層就隻有一個色塊。

四色定理就是說,任意兩個相鄰的麵顏色不能相同,隻要有接觸的地方,就要要求它具有不同的顏色,顏色重疊就視為挑戰失敗。

不過在這一次的訓練裡,底層的色塊顏色已經固定了,選手們隻需要將色塊填到上麵幾層的位置上就可以了。

它需要根據底麵的顏色來決定上麵幾層該如何排列組合。

這個節目的解法並不唯一,實際上如果固定了底麵的色塊,它的難度會一下子變得非常大。

因為如果不固定底部色塊的顏色,選手們其實可以根據從上往下的原則先填上第一層,也就是金字塔頂端的那個方塊,再慢慢地將下麵的方塊填滿,這樣會更加容易也更加輕鬆。

可是一旦底麵的色塊顏色固定了,難度就會變得很大。

如果隻是按部就班地按照顏色去填上色塊,其實非常困難,甚至還有可能出現一種情況,將最後一層倒數第二層以及上麵的層數完全滿足要求的填滿後,卻發現最後一個色塊放在金字塔頂端的時候,無論怎麼放始終有一麵顏色會和底下的色塊有所重疊,都無法滿足四色定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金字塔遊戲就完全失敗了,甚至要從頭再來。

所以這個項目對玩家的推理能力和計算能力要求非常高。

任清拿起了一個金字塔旁邊的小色塊,先觀察了一下裡麵哪兩個麵的顏色是相同的,把重複的顏色壓在下麵,隱藏起來。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薑彌,發現他擺色塊的樣子很輕鬆,彆人還需要思考一下,到了他這裡就和搭積木一樣簡單。

任清道:“你不用思考嗎?”

薑彌老老實實交代道:“不用,其實我覺得挺簡單的。”

“……”

的確不難,但他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這家夥如果去學數學,應該會學的很好……為什麼會喜歡生物學?

路攸則決定先擺上金字塔外部的所有的角,這個金字塔裡隻有頂層是要5個麵都出現的,而在角上的麵數就比較小,如果先擺4個角,可能效果會比較好。

任清已經想好了該怎麼擺,所以沒有很著急,一邊擺上色塊,一邊問旁邊的薑彌一些壓了許久的問題。

任清問他:“上周為什麼沒看見你?你去哪兒了。”

薑彌轉過臉,月藍色的眼眸微微彎起,高興道:“爸爸帶我去辦一個手續,這樣,就能在這裡多待一會兒了。”

任清道:“你想待多久?是不是又要回國了?”

薑彌並未對那個‘又’字糾

結什麼,而是笑道:“本來比賽完就要離開了,可是我舍不得你。”

任清心中的不高興瞬間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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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薑彌給自己的備注…卻發現他一板一眼地備注著:任清。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心理,任清道:“你就這麼備注我嗎?”

他表示,薑彌的這種做法傷害了他們之間的友誼,並且再三表示,薑彌可以再選擇一個親切一點的備注名,還告訴他,在華國如果兩個人是關係好的朋友,一般不會直接備注對方的名字。

薑彌神情恍然,又有點迷茫,問:“可是不備注名字,該備注什麼呢?為什麼不直接備注名字?”

任清想了想,於是和他解釋說:“這就好像你的爸爸師母不會直接叫你的名字一樣,可能會叫‘寶貝’、‘親愛的’、或者是‘小彌’這樣的綽號,會顯得更加親切一點。

薑彌點頭,低頭,編輯了一會兒,微微一笑。

“清清弟弟,好了。”

任清看過去,隻見屏幕上赫然是一個——清清[愛心]。

任清正喝著水,被他這備注弄的差點噴了出來。

為什麼要加[愛心]……

對方笑道:“因為我很喜歡你。”

他想加就加吧……任清有點心虛,實際上他給薑彌的備注也是一個簡單的名字。他沒想到看見對方這麼同樣給自己備注會不高興,要不回家後,改一改?備注改成什麼好呢?

薑彌[愛心]?

No,好奇怪呀。

·

任家前幾次來探望任清,都是直接上門拜訪,這一次卻不一樣。

三太太讓人聯係了任清的姑姑,請求和她一起吃頓飯。

沈月聽說是任家那邊的人想和她聊聊,大致猜到了是和什麼有關,思忖片刻後便答應了下來。

一輛車緩緩駛入了庭院。

是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VenenoRoadster,車停在路邊,黑色的車身在光線下反射出亮閃閃的光芒,車門緩緩打開,沈月出了車門。

她們約在了一家私廚,這裡的裝潢和擺設看上去精致,但是也充滿了溫馨和舒適。廚房中央是一張大桌子,上麵放著各種食材和調料,以及切菜用的刀具和炊具。牆上掛著一些裝飾用的烹飪用具,像是各種大小的鍋、勺子、爐灶和烤箱等,餐桌上擺著新鮮的花束。

“沈小姐,百聞不如一見。”

三太太和沈月見了麵,兩人各自寒暄了一會兒,不過都是客套而已。

沈月和任家的三太太還從未見過,兩人更是從來不來往,可是她們這些人也習慣了在麵子上過得去,一旁的服務生見了兩人這樣,還以為他們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

三太太請沈月坐下了,又叫一旁的服務生上茶,沈月還未反應什麼,一邊的三太太就笑了起來:“沈小姐,聽說您家的老先生最近身體不太好,我特意讓人準備了些補品,要不,您替我轉送給他?”

這件事聽說的人不少,不過

沈月每次聽到這一類的話也不好發表什麼想法,畢竟誰知道這些問候他父親身體的人,心懷著什麼鬼胎呢?

當然了,她臉上是沒有任何不妥當的表情的,依然是含笑答應,說自己父親的確身體不太好,好在有大家關心他,所以也在儘力地恢複了。

但是當三太太讓人從自己車的後備箱帶上了兩個盒子後,沈月麵色微微有些驚訝,說:“三太太我們兩家倒也不必這麼客套,這樣的東西,留著給老太太吃也好,父親他那裡收下的禮已經夠多了。”

“沈小姐不用推辭。”三太太笑著說:“這些東西我聽說,對於恢複老人家的身體很有幫助的呢,有助於活血化瘀,沈小姐拿去給您的父親嘗嘗,說不定真的能有什麼幫助。再說了,我們清清這段時間一直住在您那邊,還要多謝你一直照顧他呢。”

沈月笑了笑,笑容卻不見底,“話也不是這麼說的。任清雖然小的時候住在任家,可是他也算是我的侄子,把他接過來好好照顧他難道不是我應該做的嗎?”

“您說的是。”三太太微微一笑,卻隱約聽出她話語裡責備的意思,隱約能察覺到她對於自己依然有防備心,於是乾脆將鍋甩給了大太太,說:“我也是這段時間才了解任家的規矩是什麼,以前這些事兒都是大太太在打理,也包括照顧任清一類的事情。可是您也知道,她的腿受了傷,也不再方便插手這些事了。隻好就輪到我了。”

她說到這裡,便尷尬地笑了笑,意思是從前任清過得怎麼樣那都是大太太的問題,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沈月道:“過去的事情那就讓它過去了。清清也是個記性小的孩子。這幾天還和我提起了奶奶呢。”

三太太一聽這個就來精神了,說道:“我們家太太這段時間精神一直不好,我讓廚子給她做了各種各樣好吃的,也都不起效。沈小姐您也知道,老任家年紀大了,總會惦記著後輩的,任清已經離開好幾年了,現在老太太很是想他,也不知自己還能在這裡多久,我說呀,要不您讓任清回去看看奶奶。”

“這樣嗎?可是任清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準備國際賽的事情,總是見不著影兒。”沈月笑道:“要不等他空了,我讓他回去看看奶奶。”

三太太於是順著杆往上爬,說:“奶奶說呀,她這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的,總想自己的孫子陪著她也好,安享晚年了。沈小姐,等任清比賽完了,讓他到我們任家來住一段時間,多陪奶奶說說話,您看怎麼樣?”

沈月聽她這麼說,眉心微微蹙起,她當然知道任家在打什麼主意,也很厭煩這樣的行為,可是於情於理,任家也的確有任清的監護權,讓他回去看看任奶奶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她們說的‘在任家住段時間’是住多久呢?

他們該不會不想把孩子還回來了吧?

和任清相處的這段時間,沈月覺得這孩子聰明,又討人喜歡,可是她也知道他是個小孤兒,恐怕年紀還小的時候在任家一個人住著,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沒少吃苦頭。

現在再讓他回去,他願意嗎?

又或者說任家會對他好嗎?

而且她也是個喜歡小孩子的,這些天經常下班了就去看看這個孩子,小朋友總是比大人有活力一些,每次和他聊天,沈月都覺得心情變得很好。他要是去了任家,自己還想去看看他,那可就不方便了。

沈月也不知道這事兒怎麼辦,於是乾脆說:“這件事情還是問問任清想不想回去,再說了,我也做不了主,我隻是他的姑姑,三太太,要不去問問他的父親什麼意見?”

三太太看得出來沈月不想放人,隻好又說任太太的身體是如何的糟糕,企圖用道德綁架人,讓她把任清送回去他們沈家照料,可是兩人這樣來來回回的拉鋸,最終也沒討論出個結果來。

沈月耐不住了,隻好看著時間,在任清快下課的時候撥了個電話給他。

三太太見她打通了任清的電話,心中大喜。

那邊,任清正放著一個色塊,手機屏幕忽然亮了,是姑姑?

他於是走到了會議室外麵去聽。

三太太見撥通了,連忙接過了沈月的手機,對著電話那邊的任清對他噓寒問暖,不厭其煩地誇了他一遍。

任清聽的有些無言。

畢竟他記得從前自己在任家的時候,他一天到晚都沒見過這位三太太幾次,現在對方卻和他聊起以前在任家的種種了,看來她可真是個見風使舵的家夥。

三太太又對任清說任老太太的身體是如何慢慢不太好的,還說,奶奶很想他想看看他。

任清如果沒有經曆過被拋棄的是事情,大概真的會被她忽悠到,可他哪裡會忘記過去這些人是怎麼對待他的呢?

任奶奶想他,那為什麼不在他被沈家接走的時候出麵哪怕是挽留一下他?

為什麼他去沈家好幾年,任家所有人連個電話也沒有問候過他呢?

至於他說任年想他,那就更加是胡說八道了。原主被那些孩子關在外麵淋了一天的雨,這麼做的人是誰?

難道不是任年嗎?

這些人哪裡會想自己?

他們不過是想從自己這裡獲利罷了,仗勢欺人,見風使舵,任清一陣無言。

任奶奶之所以說想見他什麼的,大概是因為聽說沈老爺子也知道了任清的這件事,她可能以為自己又得了那位沈老爺子的重視,覺得自己是個在未來可以攀附的人物,從而從中獲得好處,亦或是更大的利益而已。

任清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中的想法當然也不會對外說出來,他就像一個單純又無辜的小孩一樣,聽說奶奶想他,便表現的很驚訝又驚喜,笑說:“這些天我也很想奶奶呢,這麼長時間沒見,我早就想回去看看她了。”

三太太聽任清這麼說,更加高興,完全不知道任清和他想象中的一點也不一樣,也完全忘記了他們家的人過去是如何對這個小孩兒冷眼相待的,當然也不認為任清是個很記仇的小孩。

任清卻也知道這次自己的確於情於理都要回去一次

,不過他卻和三太太想的不一樣,他並不打算在任家待多久,大概待幾天就會離開了。

不過,他不論怎麼說,已經和從前那個無依無靠的小孩不一樣了。

這次回任家想必並不會受到多少的苛責,但是他知道他最終需要的是一個不用依靠任何人的、能夠自己決定自己的自由的狀態。

任清答應了以後,三太太就高高興興地和他約好了,等任清空了就接他去任家看望奶奶。

任清接了個電話後,看上去心情變得不是很好,一邊正圍著他玩遊戲的幾個嘉賓都有些驚訝,看向了神情冷冷的任清,關心地問他發生了什麼。

任清倒是希望自己能有個真正關心他的奶奶呢。

“小朋友,任清打了個電話不高興,我看你怎麼也有點走神了。”

助教老師見著個小老外看上去也不在狀態,便說了句玩笑話打趣他。

她見薑彌聽任清打完那一通電話後,神色一直有些黯然,便有些好奇,薑彌小朋友又是怎麼了。

我隻是……?_[(”薑彌卻原原本本地把想法說了出來:“我隻是在想清清弟弟,為什麼不高興?”

他抬起眼看向了任清的方向。

實際上多年前的那件事他依然記得,那天任清和他一樣,很可能在槍擊案裡受傷了,可是來找他的人隻有自己的爸爸媽媽,任清的家人卻一個也沒出現,就連後來他也沒有見過有親人過去探望這個在槍擊案中生還的小朋友。

除此以外,還有種種細節令他隱隱的感覺到任清在年紀小的時候也許並沒有和他一樣,有許多愛著他的親人朋友。想到這裡時,薑彌便對任清更加的疼惜。

夜幕降臨,街道上已經十分安靜,隻有微弱的路燈和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家庭燈籠。

·

任清結束了當天的課程後就回家了,晚上和任家人約定了回歸的時間。

實際上他從那個地方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帶走太多的東西,許多平時的用品都是來了沈家以後才添置的。

到了空閒的時間,任家的車就早早地來到了沈家門口。父親雖然答應他回家看望奶奶,卻並沒有答應他在那邊住,不過即使是這樣,任家的人也都樂開了花,全家上下都在等候著任清的回歸。

沈月將任家送到了門口後,又摸了摸小朋友的腦袋,依依不舍地注視著他上車。

坐在熟悉的車上,他看著窗外的風景掠過,微微低下了眼睫。

他們可能真把自己當小孩子了,以為打個巴掌給個糖,小孩就會隻記得糖?

嗬。

這次任清回家,任家人幾乎全家都在等候,甚至還專門準備了一桌子的晚宴。

他一推開門就看見家中所有的人都來齊了,幾個太太和幾個叔叔、嬸嬸都滿含笑意地看著自己,甚至連家中的幾個小孩子都到齊了。

任清的目光微微掃了一圈,最終停在了任年的臉上,微微挑眉。

這些人真的以為自己一點也不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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