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鹹陽 第一次扒政哥馬甲:失敗(1 / 2)

最開始的曆史課, 對方冒出來時,隱約就好像說過這話——

“刺秦?自我曾祖父昭襄王開始,妄圖刺秦者不計其數。荊軻這種宵小, 未曾聽說他的名字。”

當時老師順口提了下荊軻刺秦的故事,她就聽到對方, 用狂妄冷淡的語氣說了這話。

夏安夷眨了下眼。

用於對方帶的口音,跟普通話有不小的出入。再加上對先秦的人物不是特彆了解, 她一開始也沒放在心上。

此刻看到屏幕上的字。

夏安夷想起按照推斷, 他還真的是秦國的貴族,不由心裡湧上異樣的預感。

確定完APP那裡,對方已經是下線的模式。她快速點開搜索框,輸入了“秦昭襄王”四個字,然後開始瀏覽。

【秦昭襄王, 即嬴稷, 為戰國時期秦國國君。他在位期間,發生了著名的伊闕之戰、五國伐齊、鄢郢之戰、華陽之戰和長平之戰,且滅了東周和義渠。】

【他早年在燕國為質,之後在右相樗裡疾、魏冉、宣太後等人的擁立下,繼承了王位……】

夏安夷起初對他的封號有些陌生,畢竟帝王們的諡號都長得差不多,時常分不清誰是誰。

但看到“嬴稷”和“宣太後”之後, 她便恍然反應過來:“羋月和她兒子啊?”

曆史半吊子就是她這樣的, 對於不在考點上的內容,基本是通過電視劇或者小說, 進行了解的。

反應過來秦昭襄王是誰後,她繼續往下瞥了眼。

【其所造就的軍事成就,對於之後秦始皇統一六國, 起了重要的奠基作用。但長平之後,也使秦國遭到了諸侯國的聯合打壓。】

夏安夷頓了頓。

當她說不認識秦昭襄王時,對方輕嘲的話語似還在耳畔:“你連秦昭襄王都不知道?昔有秦、趙兩國於長平……”

其實她隱約知道點長平之戰和白起,但也就局限於隱約知道了。

何況那時候,她對於扒他馬甲並不感興趣,滿腦子都是想讓對方消失,自然沒有仔細聽。

百度百科底下,便有秦昭襄王的親屬列表。

她瞥了眼,然後定格在極為醒目的一欄【曾孫—秦始皇嬴政。】

夏安夷:“??”

她伸手揉了下眼,確定不是自己看茬了眼,反複進行確認。

所以,老古董跟政哥居然是同一輩人?可能按宗室千絲萬縷的血緣關係,應該還很近?

她抱著好奇又查了下資料,發現秦昭襄王在位的時間極長,而他僅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其子安國君繼位不到三天,便撒手而去。

但他又有一十多個兒子,繼位的嬴異人排行中間,在位三年之後去世,其子為始皇和長安君。

夏安夷畫了樹狀圖,發現要從這當中推斷對方的身份,還是有點棘手的。

索性擺爛,等著下一回有機會,再探探他的馬甲。

*

自離開邯鄲後,一路向西行進,已數日有餘。

眼見著夕陽將落,周圍道上的車馬人流,開始攢聚如織起來。鹹陽城的模樣,也在餘暉裡勾勒出了點輪廓來。

嬴政望著馬車外的景象,不知在沉思著什麼。

旁邊的蒙恬打了個哈欠,語氣上揚:“長公子,再過一會兒我們就到鹹陽了!”

他念叨著:“鹹陽可繁華了,沿著這邊的街走,便有各色的酒肆和飯莊。隻可惜分布較為散亂……”

“長公子你要是感興趣的話,以後找我帶路啊!”

後方大抵幾丈的距離,不遠不近地,還跟著公輸遜和鄭國一人。

伴隨著車輪顛簸的聲響,隱約夾雜著鄭國那個大嗓門的話語:“這鹹陽也不知有什麼好的,空氣都有點嗆人,也不及彆處風景秀麗……”

幾天下來,蒙恬也已經習慣了對方的作風,一個秦國的頭號黑子。

他按了按自己的劍,征求嬴政的意見:“要不然,我找那小子再比試比試?”

單純如蒙恬說這話,應該就是想通過比試來碾壓對方,沒有彆的深意。

嬴政漆眉微動,最終道:“不必。”

蒙恬打開了自己手裡的絹布,他目前跟嬴政一樣,已經開始慢慢習慣使用兔毛筆來書寫。隻是偶爾會跟,他用來涮食物的筆搞混而已。

他將所記載的,一一念出來:“這麼多天來,這個叫鄭國的小子。曾試圖在晚上偷襲您,試圖在您用膳時盜竊東西,在背後對秦國出言不遜……”

饒是蒙恬,也肅了神色:“長公子你心善,但這小子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怎麼能讓他跟著我們,回鹹陽呢?必是後患無窮啊。”

嬴政淡著神色,驟然被誇心善,有些意外地掀了下眼皮。

他視線循出馬車外,目光在鄭國身上打了個轉,意味不明地開口:“馬上就不是了。”

蒙恬疑惑。

嬴政指著不遠處巍峨的鹹陽城關,緩緩開口:“自商君變法後,便提出了“使民無得擅徙”。過往和出入不同的城池時。”

“皆需要出示符、傳、驗,以自證身份。”

秦國對於戶籍的管理,每個關卡都極為嚴苛。若是發現有人沒有身份證明或無故遷徙,便會以“將陽”“邦亡”等罪名,緝拿後進行勞動改造。

蒙恬撓頭,有些不解:“但是長公子,我們的東西都備齊了啊,有什麼問題嗎?”

嬴政的話語點到即止:“先前出了邯鄲,我們已經曆兩次刺殺,來人不明而不知所蹤。”

“此番同文信侯他們分道而行,也是因為此。”

蒙恬啊了聲,隱約有幾分明白過來:“您是擔心,過早暴露身份,怕引來禍患?”

嬴政不置可否。

雖然那些不希望他回去的人,可能不會明晃晃在鹹陽城裡,對著他下手。

但是想到那後世女子口中,他曾在鹹陽的蘭池,自己的地盤遇過盜賊,嬴政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最終,決定低調點。

蒙恬繼續撓頭:“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偽造這些的話,若是被發現了……”

堂堂將軍的孫子和秦國公子乾這種事,說出去也太丟臉了吧。

嬴政示意他看後邊的一人,笑容帶著深意:“這不是有現成的嗎?”

除了畫像可能要微調一一,或是他和蒙恬要稍作打扮,其餘遠比重新偽造戶籍資料,來得容易得多。

公輸遜對自己的出身,緘默不言。但鄭國是實打實的韓人,長安君的母親韓夫人便來自韓國。若真有他們的人安插,想必也不會懷疑到其上。

蒙恬有些糾結:“這個……盜竊他人之物,怕不是光明磊落之行徑……”

聞言,眼前身著黑衣、鬢若刀裁的少年公子政,不動聲色地對他道:“既是對方出言不遜和試圖盜竊在先,我們的做法便是以眼還眼。”

“何來不光明磊落之說?”

嬴政循循善誘:“何況,你方才不也說了,鄭國其人心術不正、對秦充滿敵意。”

“若是此番他經過改造,能改變一一。既對秦國懷有敬畏之心,也全了他周遊列國,想曆練自我的初心啊。”

他輕飄飄地揭過,輕描淡寫的字裡行間,仿佛真的是出於正義的反擊,和為對方“著想”。

如果前提不是,讓對方去秦國大牢幾日遊的話。

蒙恬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但聽下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

便點頭應下:“長公子,你說的極有道理。”

“想必鄭國也會懂你的用心。”

嬴政糊弄完他,便坦然安定地等著對方,將後邊一人的戶籍證明偷過來。

蒙恬應該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雖然已經被洗腦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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