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氓 “來說說趙姬和嫪毐”(1 / 2)

眼見著對方卡著講到一半的語文課上線, 夏安夷輕覷屏幕上,團子版的對方幾眼。

之前那個帖子,對方應該沒看出是她發的吧?

對方雖然聽懂了之前的白月光, 但方才跟野豬的cp,應該作為古人反應不過來吧?

強行安慰自己幾下後, 她又瞥了對方幾眼。

怎麼看怎麼覺得,對方那張包子臉雖風平浪靜,但明顯有心事在思索的模樣。

應該不是在思考、如何升級係統,跑過來砍她吧?

而另一邊的嬴政,以手支頤,回想著方才那幕, 眼神在燈光的掩映下晦暗不明。

他雖支使人去打聽, 但也怕打草驚蛇驚動呂不韋。

所以隻是淺淺過問了趙姬宮中的仆役,得知那偽裝成宦官、行蹤不定的人, 已經幾次到過趙姬所在的宮中。

而趙姬會驅散周圍的宮女, 借有事要商議之名, 將對方請到屏風之後。

嬴政眼睫微動,串聯起事情後便能推測一一了。

打聽的那仆役臨走前,似是想起什麼, 又補充了句:“對了, 稟長公子。我聽貼身宮女提過, 那人似名喚嫪毐, 為趙國人。”

對方不以為意時提了句:“也許是夫人舊識或親人吧。”

嬴政眼眸微凝, 眸色逐漸銳利了些。

他在邯鄲時同趙姬相依為命, 並未見過這人,自然談不上什麼舊識。唯一的解釋便是,呂不韋為了擺脫趙姬, 和對方劃清界限。

將什麼人介紹給了對方,禍水東引。

嬴政難得有些頭疼。

雖到了每日的時間門點,光幕已呈現在堂室內。直到對方的聲音響起,才將他的思緒拉回來:“你怎麼,心情不好啊?”

看著APP裡對方,微繃的一張包子臉,輕蹙起的眉。

夏安夷無聲歎口氣。

這事兒有點難辦啊,傳聞中的老祖宗是陰晴不定的性子,她可沒那伴君如伴虎、隨機應變而機靈的說話本事。

不弄巧成拙已經夠好了。

她沉吟了下,采用自己的獨特方式安慰對方:“現在在上語文課。你……不是之前不愛聽語文課的嗎,就當催眠好了。”

老祖宗已經夠累的了,看模樣白天要上朝,晚上還要強製性上課。還是要早睡早起的,畢竟還要長高呢。

當然,在對方掉馬後,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她可不敢亂說。

嬴政:“……”

雖然對方的話聽上去沒問題,但就是怎麼聽都不好聽。

旁邊的甘羅揉了揉有些睡眼惺忪的臉頰,好奇地問了句:“長公子,語文課是什麼?居然還有助眠之用?”

嬴政:“……”

想起語文課平等地揭每一個曆史人物的短,他不動聲色地示意甘羅:“你想聽的長城,今天應當沒有。”

“語文課,便是朗誦經文之課,類似六藝中的“書”。”

這個比喻也沒什麼問題,他也算實打實地正常形容了。

甘羅一聽語文課,想想誦讀那些枯燥經文的乏味生活,立即頭也不回地準備跑路:“我突然想起來。”

“那叫徐福的小方士,沒人監督的話,煉鐵的時候偷懶怎麼辦?還有那鄭國和公輸遜……”

“不如我去監督。”

嬴政見對方走了,偌大的堂室內隻他一人。

便施施然換了個坐姿,打算開始聽課。

夏安夷目睹了全過程,也隻敢在心底調侃,看不出來老祖宗還是個有偶像包袱的。因為怕語文課會像上次那樣,曲解他的光輝形象。

於是先下手為強,把蹭課的甘羅先趕走了。

原本隻存在史書裡的人,仿佛突然間門鮮活了起來,也有了喜怒與哀樂,這無疑是種新奇的體驗。

在打定主意裝死、緊緊捂好自己的馬甲後,夏安夷索性也不慌了,開始好好體驗、這種新奇的和團子版老祖宗一起上課的經曆。

【上節語文課,我們已經講了課文《氓》的部分內容,大家先完成一下課前小測的字詞。】

夏安夷寫著字詞注釋,洋洋灑灑寫了幾行。

也不知對麵的老祖宗今天有什麼心事,破天荒地沒對上麵的課文,發表一些吐槽的言論。

懸浮在半空的“她”,悄悄抬頭看他一眼。

嬴政向來敏銳,第一時間門感受到了:“你看我做什麼,寫完了?”

他正盯著自己麵前紙上,寫的幾種猜想和方案,有些頭疼。

隻能說在弄清那嫪毐的底細前,還不宜輕舉妄動。若趙姬能拿捏好分寸,不直接給人遞把柄,自然是最佳選擇。

嬴政下意識地瞥了眼光幕,然後一眼過去,便看到了幾個錯誤。

作為完美主義,他自然無法忍受:“你不如看看,方才寫了什麼?”

【請解釋相關字詞的意思:帷裳-衣裳】

夏安夷被對方耳提麵命般教育了番,先是淺淺懵了下,然後想起對方的身份,沒有懟回去。

乖乖地哦了聲:“好的。”

沒人抬杠,嬴政總感覺有點怪異,還怪不習慣的。

十幾秒過去,一分鐘過去,也沒見對方修改。她似是覺得有些丟臉,強行挽尊道:“這種字詞正式的考試並不會考。”

“不知道的話……應該也沒關係。”

嬴政語氣雖還是那副略陰陽的調調,但還是告知了:“帷裳雖帶了裳字,但並非衣裳的意思,它指的是馬車的布幔。”

“你們後世的學生,就這麼死記硬背的嗎?雖不直接考,又怎會沒有舉一反三之用?”

反正夏安夷如今的心態,已經是躺平任嘲了。

何況換個角度,四舍五入的話,這是老祖宗在給她補課啊,穩賺不虧反正:“那帷幔長什麼樣呀?”

解析學習文言文,剛好拉著古代人谘詢,這沒問題啊。

嬴政萬萬沒想到對方,還能厚著臉皮繼續問。

這大晚上的,他上哪給對方弄馬車和帷裳,進行實踐教學呢?但若無實物,不就打了他自己的臉,成了方才話語中的死記硬背了。

片刻後,他想到什麼,抽出佩劍微動。

隨即一縷輕薄的帷幔落在掌心,勉為其難地讓對方瞧上一眼:“看清了嗎?和這個差不多吧。”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