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越西的表情瞬間僵硬。
他慢慢抬腳, 下意識抬起雙手:“我不是故意的……”
話未說完,觸手突然纏上他的腳踝。
他沒反應過來,頓時身子一歪, 摔倒在了沙發上。
一旁的白夜笑出了聲。
喬越西氣得頭頂冒煙, 立即撐起身子,氣勢洶洶地要找白夜算賬。
這時,又有兩根無形的觸手纏上了他的手腕, 輕輕一拽, 便將他的雙手綁到了一起。
喬越西欲哭無淚:“你怎麼隻折磨我一個人?”
鬱理的身形顯現出來, 漆黑冰涼的觸手也隨之浮現。
“誰讓你踩了我。”她振振有詞。
喬越西控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是白夜那家夥……”
白夜:“我隻讓你摸摸看, 沒讓你踩踩看。”
喬越西:“……”
看著他這副委屈巴巴的樣子,鬱理心情愉快, 終於放了他。
喬越西得到解放,立刻往後退出幾大步, 生怕再踩到她的觸手。
像一隻被欺負了的小狗。
年年正在隱身狀態, 喬越西後退的時候剛好碰到她, 她小小地“啊”了一聲,身形也浮現出來。
白夜很快發現了二人的不同之處。
“你的隱身, 好像和蜘蛛不太一樣。”
他不喜歡年年,平時也不叫她的名字,隻以“蜘蛛”代稱。
“我也發現了。”鬱理點頭,“年年是一被碰到就會現身, 但喬越西剛才都踩到我的觸手了,也沒有反應……”
喬越西不敢吱聲。
哪裡沒反應了,她不是開口說話了嗎?
“或許是要碰到本體才行?”白夜走到鬱理麵前,垂眸看她, “你再隱身一次試試。”
鬱理聞言,心念微動,身形隨即消失。
喬越西見狀,連忙看了看周圍。
那些漆黑粗長的觸手也不見了。明明剛才還像藤蔓一樣鋪得到處都是……
白夜伸出手,輕輕觸碰麵前的空氣。
他碰到了柔軟細膩的肌膚,但鬱理並沒有現身。
他神色不變,指尖微微下移,這次感受到了秀挺的弧度。
應該是鼻梁。
白夜想了想,指尖繼續向下——
這時,鬱理的身體顯現出來了。
她正微微抬眸,用那雙清透的眼瞳,平靜地看著他。
“也不用摸這麼久吧?”
她的頭發還沒有乾透,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會讓人暫時忘記她所擁有的、強大的威脅性。
白夜微微一笑,從容地放下手。
“總要多驗證幾次。”
喬越西忍不住出聲:“你能不能站遠點?”
白夜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後退了半步。
年年眨眨眼睛,懵懵懂懂地問道:“姐姐……現在和年年一樣嗎?”
“不太一樣。”鬱理答道。
從剛才的兩次接觸來看,無論是碰到觸手,還是碰到她本人,對方都隻能感覺到她,但卻無法讓她顯現身形。
年年是一被碰到就被現形,這種現形並不遵從她本人的意誌,隻是觸發了某個條件。
而鬱理的兩次現身,都是出於她自己的意誌。
換句話說,年年是被動現身,而她是主動現身。
除了年年,三人紛紛陷入沉思。很快,喬越西露出震驚的表情。
“這麼說,你不是想隱身多久就能隱身多久?”
鬱理:“理論上是這樣,但……”
一旦遇到麻煩的異能——比如周屹的言靈,那她的主動性就形同虛設了。
“不管怎麼說,現在這樣已經很方便了。”白夜打斷她的思索,“但我有一點沒想明白……”
鬱理:“什麼?”
白夜看著她:“你的擬態為什麼隻對蜘蛛的隱形有反應?”
鬱理收起觸手,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之前兩次想要偽裝成他們的樣子,但都失敗了。在偽裝年年的時候,其實也沒有成功,因為她並沒有變成年年的樣子。
她隻是像年年一樣,將自己的身形隱入了空氣裡。
喬越西猜測:“難道是你複製了年年的能力?”
“不太像。”鬱理搖搖頭。
如果真的是複製,那她應該和年年完全一樣,而不是隻保留了一部分相同點。
“再試一試吧。”白夜好整以暇地說,“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門。”
他似乎對開發擬態這件事很感興趣,喬越西見他這副樣子,下意識感覺不妙。
這隻死蝴蝶肚子裡全是壞水,就沒做過好事,這會兒說不定又在琢磨怎麼給他下套呢。
喬越西警惕地問:“你又想試什麼?”
“複製能力。”白夜似笑非笑地看他,“就從你開始吧。”
喬越西:“……”
鬱理拿出放在抽屜裡的軍刀,對喬越西說:“你先割個頭,我看著。”
喬越西一臉悲壯,顫巍巍地從她手裡接過軍刀。
三人的目光同時移到他身上。
喬越西拿起軍刀,猶豫地比劃了下,又比劃了下,遲遲沒有動手。
鬱理:“你快點。”
喬越西被她一催,下意識便抬起手,閉上眼睛。忽然,電光火石間門,他想起了一件事——
“白夜也有能力!”
鬱理:“嗯?”
年年不明所以地歪了歪頭,像看戲一樣看著他們你來我往。
喬越西立即放下軍刀,抬手指向白夜:“這家夥也有能力,上次去俱樂部的時候,我親眼見他用過。”
對於他的揭發,白夜沒有反駁,隻是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