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比她想象得更難纏。
這些蜈蚣的靈活性和敏捷性完全不輸她的觸手,而且兩側的節肢就像他的那把長柄刀一樣,密
集而鋒利。它們凶惡地向她進攻,每一次與觸手相撞、糾纏,都會在觸手表麵劃開深深的傷口,破壞力非常驚人。
鬱理上一次被這麼紮,還是她潛入真冬家不幸被發現的時候。
真冬的荊棘藤蔓上同樣布滿尖刺,但和這些蜈蚣的節肢比起來,那些尖刺竟然顯得柔和了許多。
而且,更糟糕的是——這家夥的節肢尖端似乎是有毒的。
感受到傷口處傳來的、隱隱約約的麻痹感,鬱理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
破空聲再次瞬息而至,鬱理瞬間後退,靈活避開迎麵而來的刀尖,同時控製觸手向後一翻,沿著高聳筆直的牆體向下墜落。
賀桐緊隨其後。
他沒有絲毫遲疑,旋即從樓頂高高躍下。漆黑的蜈蚣在空中張牙舞爪,他興奮地看著鬱理,眼睛閃閃發亮,衣擺被疾風吹得獵獵作響。
“我有一個問題,”他的聲音在風中愉悅上揚,“賀柏知道你是異常嗎?”
鬱理伸長觸手,驀地貼上牆體,接著身形一轉,整個人瞬間翻轉到了賀桐的上方。
她的動作非常快,吸盤穩穩地支撐住她的身軀,觸手抽離的過程更是行雲流水,幾乎將有限的特性發揮到了極致。
“你覺得他知不知道?”
更多觸手像瘋漲的藤蔓般襲向下墜的賀桐。賀桐分出一半蜈蚣與觸手纏鬥,另一半打破牆體內的玻璃窗,蜈蚣尾部倏地一勾,急速下墜的身體頓時停了下來。
“我覺得他不知道?”賀桐還是笑吟吟的,似乎並不覺得自己正處於劣勢,“他是非常冷血的人。如果他知道你是異常,隻會把你削成刺身,絕對不會讓你活到現在。”
鬱理不動聲色:“那你會告訴他嗎?”
“當然不會。”
賀桐回答得很果斷,排布著倒鉤節肢的蜈蚣再次扭曲擺動,朝著鬱理迅疾襲來!
這次鬱理的動作慢了半拍。
和剛才相比,她看起來明顯遲鈍了許多。
是節肢上的毒液,她接觸了太多,這些毒液終於開始對她起效果了。
蜈蚣爬上鬱理的身體,從腰肢、胸腹、雙臂、再到脖子,由下至上,將她纏繞得嚴嚴實實。
那些節肢卡在她瑩白的肌膚上,鉤子似的尖端微微下陷,將更多毒液注入她的皮下。
她徹底僵住了。
“因為我會直接殺了你。”
賀桐慢慢接近鬱理,指尖輕輕撫上她的臉頰,臉上仍然帶著儘興的笑意。
“不過說實話,我還有點舍不得呢。”
鬱理艱難地發出聲音:“為什麼?”
賀桐笑著回答:“因為你是第一個騙過賀柏的生物。”
鬱理:“那你能不能,不要殺我?”
賀桐神色不變:“不能。”
“好吧。”鬱理垂下眼睫。
賀桐探究地看著她,正要舉起蜈蚣似的尖尾,腰後突然猛顫了一下——
他的蜈蚣長尾儘數掉落下去,兩把漆黑鋒利的長刀從他腰後舉了起來,漸漸變回柔軟潮濕的觸手。
另外幾根觸手纏住了他的身體,將他托在半空,長柄刀則被另一根觸手高高地舉在上方。
“不是隻有你才有武器。”鬱理輕聲道,“另外,你的毒液是毒不倒我的。”
其實在她第一次感受到毒液的存在時,她就迅速意識到,這些毒液很難毒倒她。
不是說這些毒液對她沒有效果——如果毒液對她沒效果,那她根本連感覺都感覺不到,更不可能有輕微的麻痹感。
事實上,這些毒液的確能毒到她。但礙於她擁有強大的複原能力,除非是一次注入超大劑量的毒液,否則她的身體自己就會修複、愈合,根本等不到毒液發揮效用。
當然,她可不會將這些話告訴賀桐。
賀桐的蜈蚣被連根砍斷,橫截麵的軟肉微微收縮,鮮血順著後腰汩汩流下。他仿佛感受不到劇痛,隻是定定地看著鬱理,眼睛漆黑明亮,看起來比之前還要興奮、驚喜。
“我知道你為什麼能騙過賀柏了。”
鬱理想了想:“因為我很擅長偽裝?”
賀桐愉快地笑了。
“因為他和我一樣,已經被你吸引了。”他湊近鬱理,手指撫過她的耳骨,語氣輕而自然,“彆想著他了,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鬱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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