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爺……”蘇疼一臉猶豫,遲疑道。
“他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啊!”我幾乎是怒吼。
“當時林邀月要逃走,我們都困不住她,然後二爺爺追出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蘇疼道。
說著他臉上劃過一絲痛苦和掙紮,聲音越來越低沉,道:“更重要的是,二爺爺現在跟蘇家斷了聯係,連他的隨身之物,也變得黯淡無光了……”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我胸前的位置。
我這才意識到,我胸前一直掛著蘇銘給我的玉佩,蘇疼曾經說過它是蘇銘的寶貝,生前一直用自身精血溫養著的,跟蘇銘本身有莫大的聯係。
它在我身上就像保護符一樣,一直散發著淡淡暖暖的光芒,而此時,我雖然脖子僵硬看不見玉佩,可它溫暖的光芒卻已經消失不見,變得冰涼一片了!
我的心也跟著一下子變得冰涼,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一樣,一下子癱坐在病床上,甚至撞到脖子都沒察覺。
所有人看到我這樣都一片靜穆,誰也不敢再吱聲,隻剩下唐躍,一臉心疼的湊過來,低聲勸慰我什麼,把我順直,用一個舒服的姿勢依靠在病床上。
我的心如死灰,靜靜地看著唐躍的嘴巴張張合合,竟然聽不見他在說什麼,而蘇疼跟我說了幾句話之後,見我沒反應,隻好叮囑唐躍幾句,出去了。
那些醫生護士看我的目光充滿同情,隻以為我受了太大刺激精神失常,所以才說胡話的,幫我重新固定脖套後,又給我輸上液,隨後搖搖頭,也出去了。
轉眼之間,嘈雜吵鬨的病房隻剩下我跟唐躍兩個人,以及童童和鄭樂守在身邊。
這一躺就是半個月,在這段時間裡,我每天就像個死人一樣攤在床上,連飯也不吃,全靠輸葡萄糖維係生命,而唐躍先前還每天拉著我的手勸我,後來見我沒反應,乾脆話也不說了,就這麼靜靜地陪著我。
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裡好像跟他說了什麼重要的事,等他掛斷電話,就風風火火的出去了。
隻留下鄭樂和童童在一旁保護我。
他們這些天也習慣了我的沉默,倆人都低垂著頭不說話,就在這時,窗戶外麵突然響起輕微的撞擊聲,還有吱吱啊啊的聲音。
那聲音很是急促,好像有東西在故意敲門一樣,隻是節奏雜亂無章的,又不像是人敲得。
我不禁被吸引注意,想扭頭過去看,可我脖子已經半個月沒動過了,稍微一動,就酸麻一片。
還沒等我把脖子扭過去,童童和鄭樂就已經湊到窗邊查看,隻一眼,童童就驚呼道:“猴子!”
“奇怪,這醫院裡哪來的猴子啊?它身上竟然還帶著些靈氣,不會是隻靈猴吧?”鄭樂奇怪道。
靈猴?
聽到這裡,我腦子裡瞬間蹦出一個名字,六耳!
它自從上次在陰山受傷後就一直留在蘇家休養,現在怎麼突然跑這來了?
它也是蘇銘一直養著的靈猴,跟蘇銘心意相通,現在突然來找我,莫非它有蘇銘的線索?!
我一下來了精神,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
連續躺了半個月,我全身都肌肉都不太好使了,等我踉蹌著走到窗邊時,外麵隻剩下六耳一個小小的背影,它在往公園裡跑!
我立即穿上鞋,扶著牆往外追。
此時經過半個月的修養,我的脖子已經沒有什麼大礙,經過短暫的適應後,我的雙腿也重新聽從使喚。
鄭樂比我還要迅速,見我終於肯下床了,滿臉驚喜的喊了我一聲,隨後快速追出去。
等我好不容易追到公園的時候,鄭樂已經把六耳堵在牆角,讓它無處可逃。
“鄭樂,沒事了,鬆開它吧。”我道。
此時我渾身都微微顫抖著,激動地不行,這半個月以來,蘇銘音訊全無,所有跟蘇銘有聯係的東西都中斷了,連蘇家人都懷疑蘇銘是不是已經魂飛魄散,隻有我,堅定地認為他還在。
隻是現在沒辦法來找我。
現在六耳是唯一跟蘇銘還有聯係的生物,能不能找到蘇銘,全看它了。
我十分緊張,小心翼翼的靠近六耳,生怕把它嚇跑了,蹲下身低聲問它:“六耳,你來找我,是不是有蘇銘的消息了?”
六耳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我,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怕它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又或者它給我一個否定的答案。
萬幸!
它看著我的目光緊了緊,小腦袋點了點頭。
我瞬間淚奔,激動地無以複加,直接把它抱在懷裡,急道:“帶我去!”
六耳點點頭,吱吱叫喚了兩聲,隨後它小胳膊舉起來,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