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蘇銘身邊,緊緊依靠著蘇銘。
本來想枕著他的胳膊的。
但他卻好像有意避開我一樣,隻讓我跟他並排躺著。
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避開我了,先前想揉我頭,後來想摟我的腰,結果看到我的臉後都忍住了。
他是因為我這張臉才對我避之不及的,這張臉這麼美,莫非他不喜歡?
也不對啊,先前他並不避諱這張臉,後來因為他幫我療傷被我閃躲才開始的,說明他對這張臉並沒有什麼敵意,之所以躲著我,完全是因為我先前曾經介意他觸碰這具身體!
我心裡莫名一暖,甚至鼻子有些發酸,他都這時候了,竟然還記得我無意間說過的話。
他現在應該很冷吧?整個人即便暴露在陽光下,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
我扭頭看向他,他一定是累壞了,雙眼緊緊閉著,眉頭微皺,原本白皙的皮膚下麵暗藏著一片青黑,顯然在經受陰氣的折磨。
以前說過,鬼物到了什麼等級,就能吸收什麼等級的陰氣,就好像普通凡人不能被陰氣侵體一樣,鬼物也不能吸收超過自身承載量的陰氣,剛才馬麵大差打蘇銘那一拳,帶著濃鬱的陰液,估計蘇銘現在會凍得發抖就是因為他吸收了夜叉級彆才擁有的陰液。
想到這,我不禁起身抱住他。
我身上有很濃鬱的妖氣,剛才馬麵大差看到我的妖氣都把陰氣散掉了,在加上妖氣天生跟陰氣是天敵,或許妖氣能吞噬蘇銘身上多餘的陰氣也說不定。
蘇銘的身體猶如一塊寒冰,我抱住他後也不禁被凍得打了個寒顫,他卻沒什麼反應,甚至連眼睛都沒睜一下,我強忍著寒意把身體緊緊貼到他身子上,希望我的體溫能給他帶來一絲溫暖。
與此同時我進入上丹田之中,抽出一些妖氣覆蓋在蘇銘身上。
他身上陰氣彌漫,妖氣一出來後就變得特彆活躍,一下撲在他身上,好像捕食一般,吞噬那些陰氣。
隨著陰氣被吞噬,蘇銘緊皺的眉頭才逐漸紓解。
總算管用。
我緊張的心情也瞬間瓦解,雙眼緊緊盯著蘇銘,胳膊緊緊抱著他。
妖氣的吞噬速度很快,轉眼蘇銘表麵的陰氣就已經被吞噬的差不多了。
“行了,再吞噬下去,他本身的陰氣就要被吃了,把妖氣收回去吧。”蛟仙道。
我點了點頭,然後把妖氣往回拽。
那些妖氣吃上了癮,猛地要回去還不樂意,跟我對著使勁兒。
好在那些妖氣還算聽話,我又使勁拽了兩把後,妖氣才不情不願的回到我上丹田之中。
“蛟仙,既然多出來的陰氣都已經被吞噬了,為什麼蘇銘還不醒?”即便蘇銘眉頭已經平緩,但蘇銘仍舊雙眼緊閉,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模樣。
“或許是困了吧?”蛟仙道。
他說的很不走心,甚至聲音裡透著一絲絲心虛。
我不禁急了,道:“你忽悠傻子麼,鬼哪需要睡覺,你老實說,他究竟怎麼了,是不是身上還有傷?”
蛟仙撇了撇嘴:“廢話,馬麵大差是什麼東西,不止是夜叉,還是權勢滔天的大陰差,連老子都不敢輕易招惹,你家蘇銘倒好,直接把馬麵大差招上來,沒魂飛魄散就已經不錯了,現在有點傷很正常,等著吧,最多再有倆小時,他就能醒了。”
還有兩個小時能醒,那說明傷的應該不算太重。
我這才放下心來,然後一邊趴在蘇銘身上給蘇銘暖身體,一邊跟蛟仙聊天等著,問我爸為什麼會昏迷,他什麼時候能醒。
蛟仙說他已經看過我爸的情況了,沒大事,隻不過跟鬼物待時間久了有點陰氣侵體,得生場病才行,病後就恢複了。
一聽我爸也要生病,我頓時趴不住了,說陰氣侵體好辦,連蘇銘身上的陰氣我都能搞定,幫我爸驅陰氣還不是小意思。
說著我就要起身幫我爸驅除陰氣,但蛟仙卻一把摁住我,說我爸這個我幫不上忙,他雖然被陰氣侵體,但侵入體內的陰氣很少,我貿然出手的話,隻是適得其反,把他身上的陰氣全部驅除,即便是活人,也講究個陰陽平衡。
如果我把他身上的陰氣全部取走了,他就會陽氣過剩,到時候還是會大病一場,而且病得還要更嚴重。
一聽這個,我頓時鬱悶了,問蛟仙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我爸注定要病一場?
蛟仙搖了搖頭,說倒也不是,蘇家最擅長乾這個了,我可以找蘇疼幫忙,或者去道觀請個道士幫忙,隻要有點道行的道士都能輕易搞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