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並沒有回答我,而是目光看向那老頭身下,眉頭微皺。
他對妖氣的感應不如我敏感,但那木盒子散發的妖氣太過強烈了,即便是蘇銘此時也能看見了。
確認那下麵有妖氣之後,蘇銘直接走過去,道:“老先生,既然是開門做生意的,再好的東西也沒有拒絕客人的道理,不如拿出來讓我們瞧瞧,要多少錢您開個價。”
估計是見蘇銘長得比我顯有錢,那老頭終於正眼看了蘇銘一眼,但他還是沒站起來,而是搖搖頭,道:“我這是鎮店之寶, 你就是給多少錢我都不賣,看你們也都是實貨的人,不如看看這玉枕吧,乾隆爺陪葬的寶貝,走穴的親自從乾隆爺腦袋地下掏出來的,可謂是國寶。”
“嗬嗬,老先生並非俗人,想必也知道我們的來意,咱們就開門見山吧,您下麵那東西,要怎麼才肯割愛?”蘇銘道。
我頓時心裡一驚,蘇銘說這老頭不是俗人,莫非他也是鬼?
不對啊,我現在鑒彆是人是鬼的眼裡還是有的,如果這人是鬼,我進來第一眼應該就能認出來。
這人身上雖然陰氣偏重,但他也有陽氣,隻要有陽氣那就是活人,再加上他歲數大了,身上陰氣重不足為奇。
就在我暗暗打量老頭的時候,他嗬嗬笑了一聲,終於肯站起身來,彎腰從地上把木盒擺在櫃台上,嗬嗬笑著看著蘇銘:“你既然爽快,老頭我也不跟你打啞謎了,我這寶貝好不容易才搞到手,價值遠比乾隆爺的玉枕貴重的多,所以是無價之寶,多少錢都不賣的,你如果真想要這寶貝,就拿東西出來換,我看這個小兄弟身上也裝了不少東西,不如拿出來讓老頭子看看?”
說著,他的目光已經落在蘇疼身上,目光好像能穿透一切,直勾勾的盯著蘇疼裝著玉塞的口袋。
我心裡頓時一咯噔,這老頭絕對不是普通人,那玉塞即便是古董寶貝,價值連城,他也不可能隔著背包就能看見,一定也是注意到玉塞散發出的妖氣,難怪他眼光這麼毒辣,整個店裡一件假貨都沒有,他也是憑靠物品上麵的陰氣來辨認真假的。
不光是我想到這裡,蘇疼臉上也十分緊張,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老頭,目光看向蘇銘。
蘇銘竟然對蘇疼點點頭,讓他把玉塞拿出來!
那可是我們剛剛收服的狐妖,還等著晚上把狐妖送給蛟仙呢!現在怎麼能給這老頭。
可蘇銘話都說出來了,蘇疼也不好拒絕,點了點頭之後乖乖把九枚玉塞都掏了出來。
老頭看到玉塞頓時兩眼放光,真的是那種冒綠光的眼睛,毫不誇張:“狐妖?快拿過來,讓老頭子好好看看。”
說著身子已經一縱,直接從櫃台後麵竄出來,直撲向蘇疼。
那動作之快,完全不像一個年近半百的老頭,我甚至都沒來及看清他的動作。
蘇疼頓時慘叫一聲,連連往後退,勉強避開老頭。
蘇銘見狀也麵色一緊,直接閃身擋在蘇疼麵前,沉聲道:“我們的東西已經亮出來了,老先生是不是也該讓我們看看這盒子裡究竟是什麼寶貝?”
“好說好說,咱們都是誠心做買賣的人。”老頭再開口時,語氣已經完全換了一個人,有蘇銘擋在蘇疼麵前,估計他也不好再來強的,一邊訕笑一邊回到櫃台旁,掀開木盒子。
木盒裡頓時綠芒大顯,好像裡麵裝的是綠色的夜明珠一樣。
我頓時被晃得睜不開眼,伸手擋在麵前。
“這個女娃娃,好像很識貨啊。”趁我擋眼的時候,我身後募的出現那老頭的聲音,我頓時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直接躥向蘇銘,這老頭什麼時候到我身後的?
見我嚇得不輕,那老頭頓時哈哈大笑,三兩步回到櫃台裡麵去,跟我拉開距離。
我這才看清楚盒子裡麵裝的是什麼東西,竟然是一根粗大的毛筆。
“這是上百根狼毫製成的狼毫筆,每一根狼毫都來自至少兩核的狼妖,取自狼頸下最柔軟強韌的狼毛精製而成,可見其珍貴。”老頭道。
說著他一臉的驕傲,好像那毛筆真的是無價之寶一樣。
不過他變臉很快,前麵還不可一世的誇那狼毫筆多難得,後麵眼底就劃過一絲貪婪,目光落在玉塞之上,道:“你那玉塞雖然常見,但貴在一套,上麵彌漫的妖氣還相輔相成,倒也勉強配得上我這狼毫筆,怎麼樣,換不換,就一句話。”
“換。”蘇銘果斷道,“但我隻能用八片玉塞換你這狼毫筆,剩下肛塞我必須帶走。”
老頭聽到蘇銘說換的時候整個人都激動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他剛才好像炸毛了,全身的汗毛和頭發根都立了起來,聽到隻能換八塊玉塞的時候,一身毛發瞬間又倒伏下去:“老頭子剛才說了,你這玉塞貴就貴在它是一套,其中還有隻狐妖坐鎮,你單單把裝著狐妖的玉塞挑出去,剩下一堆破爛石頭給我有什麼稀奇的,不換了,你們走吧!”
說著他好像生氣了,直接把木盒蓋上收起來,從新躺回躺椅上,這下看都不看我們了,嘴裡繼續抽起水煙袋來。
我不禁著急,扭頭看著蘇銘。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入他眼的寶貝,沒想到這麼快就談崩了,但他想要狐妖,先不說這狐妖已經答應送給蛟仙,就算沒有要給蛟仙,這狐妖也是蘇疼的殺母仇人,哪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