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被你砸死就謝天謝地了。”我道。
說著我加快腳步,越往裡走洞就越窄,也更黑,好在事先救援隊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加固了一下,也在牆上裝了昏暗的壁燈,雖然照射的範圍不大,但好在還能看到路。
我順著蛟仙發出的信號一直往裡走,走到救援通道儘頭的時候正好感覺到蛟仙此時就在我正下方。
可是我麵前卻沒有路了,所有救援人員此時已經放棄了這個通道,用大型的挖掘機從上麵挖掘,我左顧右盼找不到人來幫忙,隻好把目光投向唐躍,問他身上有沒有帶鏟子之類的,實在不行,把他手裡的黑傘借給我也行,那玩意剛才削鐵如泥,用來挖坑想必也趁手。
得知我竟然要親自上手挖坑下去,唐躍頓時用一種一樣的眼光瞅著我,道:“大姐,你沒跟我開玩笑吧?你確定他們現在就在你腳下?萬一挖錯了,那不是白費功夫嗎,況且這傘是蘇疼的寶貝,出來的時候他特意交代我好好保管,現在你竟然想用它刨坑,這讓蘇疼知道了還不得心疼死。”
“他爺爺重要還是這把破傘重要?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快把傘給我吧,如果蘇疼找你賠你就讓他來找我!”我看著唐躍不緊不慢的模樣頓時急了,現在我明知道蛟仙他們就在我腳下,我卻下不去,心裡就跟貓抓似的,見唐躍笑嘻嘻的不肯把傘給我,我直接衝過去明搶。
唐躍麵色一緊,他估計是怕傘傷到我,迅速把傘往身後背去,也來不及把傘收起來了,慌忙中傘朝著一旁的加固木樁劃過去,隻聽‘哢’一聲脆響,木樁應聲斷裂,成了兩半,支撐在木樁上的碎石也瞬間鬆動,嘩嘩往下掉土。
唐躍也猛抽一口涼氣,我這才注意到,剛才傘沿劃向木樁的同時,另一邊也劃在他手臂上,像刀一樣在他胳膊上割出一道大口子,嘩嘩往下流血,要不是他身上穿了一件白衣服,我甚至還注意不到他受傷了。
“你……沒事吧?這裡已經不穩了,你快把傘給我吧。”我又氣又急,看著唐躍因為我受傷還有點心疼,可蘇銘真的等不起了,魂現在已經徹底養成,連我剛才都反應那麼強烈,還不知道蘇銘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心急如焚,可唐躍受傷了我也不敢再輕舉妄動,隻能含著眼淚求唐躍,讓他把傘給我。
唐躍疼的齜牙咧嘴的,也顧不得搭理我了,隨手從衣服上撕下塊布來,將胳膊上的傷口纏住,勉強止住血,然後好像剛做完什麼劇烈運動一樣,氣喘籲籲的盯著四周,尤其是盯著我,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
“唐……”
“噓!”
我想問問唐躍怎麼了,結果我唐字剛說出口,就給唐躍惡狠狠打斷,他此時就如同一頭受了傷的孤狼一樣,警惕的在四周看來看去,即便我反應再遲鈍,此時也意識到了,唐躍肯定是感受到什麼異樣。
我不禁屏住呼吸,也隨著唐躍四下查看,就在我沒有看出任何線索的時候,腳下忽然發生了變化。
就在我腳邊,一截碎渣土突然鼓了起來,形成一個半圓的形狀,慢慢往上頂,好像下麵有東西想鑽出來一樣。
在我發現異樣的同時,我的胳膊已經被唐躍拽住,他把我用力往後一拉,傘也顧不得要了,扔出去老遠,把身後的位置騰出來,然後把我塞到他身後。
他此時渾身肌肉都繃的僵直,臉上出現前所未有的認真,雙眼死死盯著那塊越鼓越高的土堆。
我心臟也蹦的飛快,雖然已經緊張的要死了,可架不住好奇,頭從唐躍身後探出來,隻見那土堆越拱越高,轉眼已經有足球那麼大,沒一會土堆下麵冒出一團漆黑的氣體,直接穿破土堆,從地麵下升騰起來。
“極陰之力?”我本來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不管土堆下麵冒出來的是什麼,我都會直接衝上去給他一下子,再不濟掉頭轉身就跑也行啊,沒想到從地下冒出來的會是極陰之力。
“是蘇銘在給你報信,下麵危險,讓你趕快走!”唐躍沉聲道,說著他已經轉過身來,往外推了我幾把,一邊推還一邊說讓我先出去回車上等著,這紅頭紗不要掀,下去找蘇銘的事交給他,他負責把蘇銘給我弄回來。
我當然是不同意,主要也是信不過唐躍,當初唐躍有難的時候,蘇銘曾經直接把唐躍仍在樹林子裡,現在蘇銘有難了,誰知道唐躍會不會故技重施,直接把蘇銘仍在渣土下麵。
更主要的是蘇銘都說下麵有危險了,我哪能扔下他不管,況且我現在頭上蓋著紅紗,已經不受魂影響了,便對唐躍說多一個人就多一個幫手,說著我還用雙手撐出已經搖晃不堪的石壁,擺出一副寧死不走的架勢,讓唐躍死了趕我走的心。
或許是見我態度堅決,也或許是情況確實危急,趕了我幾次後,唐躍不敢再跟我墨跡,快步走回剛才冒極陰之力的土堆前,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直接將裡麵的液體倒在土堆上。
土堆跟液體接觸頓時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同時冒氣一股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