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三樣,彼岸花就像大蒜一樣好種,幾乎不用管,不過想在陽間達到這三樣還是需要費些工夫的,因為這裡所指的無光並不是簡單把它種在一個見不到陽光的地方,而是種在一個完全沒有太陽的位置,這就需要圍繞種植基地做一個避陽陣,徹底把所有陽氣隔絕掉,再來就是極陰地了,極陰地你也知道,百年難得一見,隻要湊齊了前麵兩種條件,剩下的屍水就好說了,反正我以前種的時候都是去殯儀館偷的。”
“屍水……是用來乾嘛的?”彆看唐躍說的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但我還是眉心一挑,隱約有種不祥的感覺。
“水能乾嘛,當然是澆花啊。”唐躍道。
說著他還來了興致,根本沒發現我臉上的不適,眉飛色舞道:“要說這個屍水,其實也是有講究的,一般成年男人的屍水,澆出來的彼岸花是淡藍色的,未出閣的女人澆出來的是淺粉色的,小孩澆出來是血紅色的,最好看的要數嬰胎屍水澆出來的花了,就是你手裡這種冰雪晶瑩的顏色,隻可惜嬰胎屍水太少見,我一直都沒弄到過,所以也沒種出過你這種顏色的花來……哎?瑤瑤,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吐了?”
我已經顧不得回答他了,虧我剛才有那麼一瞬間還動過要吃彼岸花的念頭,現在知道彼岸花是用屍水灌溉出來的以後,我連拿著都覺得惡心了,飛一般的把彼岸花甩出去,能扔多遠就扔多遠。
扔完之後我還接著吐。
這個林邀月!簡直太惡心了,她真是一秒鐘不陰我就覺得吃虧啊!
唐躍見我竟然把彼岸花扔了,頓時驚叫一聲,衝過去把彼岸花接住,然後回來輕撫我的後背幫我順氣。
自從知道唐躍以前也偷屍水種過彼岸花之後,我甚至覺得唐躍的手都惡心巴拉的,恨不得他離我遠遠地,不要觸碰到我。
但我現在吐得昏天暗地的,也顧不得罵他。
一連把肚子裡的食物殘渣都吐出來以後,我惡心的感覺才稍稍緩解一些,找唐躍要了些水漱漱口以後,我眼冒金星的癱坐在馬劄上,讓他離我遠點,沒想到他竟然從小就跟屍水這一類的東西打交道,真是太惡心了!
“我惡心?你竟然嫌我惡心?”唐躍聞言一愣,隨後他眨巴眨巴眼,好像故意賣萌似的撅起嘴,裝出一幅受氣小媳婦的表情道:“我好歹還是個大活人,隻是接觸過屍水而已你就嫌我惡心,蘇銘那老鬼還是鬼呢,他的身體直接就是屍體,你怎麼從來都沒嫌他惡心過啊,好歹我也喜歡你這麼久了,你怎麼還這麼偏心眼啊?”
“這不是偏心眼的問題好嗎,你說你一個大活人好端端的種彼岸花乾嘛啊,還要去偷屍水,雖然蘇銘是鬼,可他沒有身體啊,他的身體都是用陰氣凝實出來的,我還真沒見過他的屍身呢。”我道。
唐躍頓時撇了撇嘴:“你沒見過?你知道他為什麼從來不肯讓你見他的屍體嗎?我見過,經過上百年的掩埋,他的屍體已經爛掉了,渾身長滿白色的蛆蟲,整個肉身被屍水泡的跟發麵饅頭似的,又大又腫,已經成黑色的了……”
“你閉嘴!”我胃裡頓時又有些難受,唐躍形容的太有畫麵感了。
唐躍見我想吐,說的更嗨皮,臉上還張牙舞爪的,生怕我想象不出來他形容的畫麵。
我頓時又對他一陣捶打,讓他閉嘴彆再說了,不然我就生氣了!
“看吧,還說不是偏心眼,他都變成那樣了,你也沒嫌他惡心啊!”唐躍見我真生氣了,頓時不敢再說了,隻斜著眼吐槽道。
我頓時又白了他幾眼,說唐躍的屍身都死了一百多年了,真要是腐爛,現在也隻剩下一堆白骨了,怎麼可能還長蟲什麼的,他背著蘇銘這麼詆毀他,就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