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大魏曆代皇後中的扛把子……(1 / 2)

淑貴妃病逝的第八日,已經致仕在家的王太傅因受不住喪女之痛病卒,王太傅的幾個兒子紛紛上折子丁憂,送老父的遺體回鄉守孝。

一門三進士的王家,好似在朝堂就此匆匆落下了帷幕,連帶著四王爺和七王爺都不起眼了許多。

徐琛是在邸報上看到的消息,彼時他離四哥的許州隻有百裡之遙。

“要不要……繞道?”周霜霜問道,省得四王爺還要打起精神來招待他們。

“繞,換條路走,不光繞開許州,青州那裡也一並繞開。”徐琛道。

與其不去一家,不如家家不去。

徐琛捏緊了手中的邸報,以淑母妃的身體,這場要了命的風寒不太像是意外,他現在隻擔心自己母妃,從前隻覺得父皇喜新不厭舊,母妃在後宮二十多年都盛寵不衰,可如今多了天幕這個變數。

他至今不敢確定出現在天幕上的人真的是後世之人,天幕前些日子能說淑母妃刺殺父皇,萬一過段時間說父皇死於母妃毒害呢。

他不在宮中,父皇若是動了殺心,母妃焉能逃過。

周霜霜不知該如何安慰瓊王,皇權之下,任何人都是螻蟻,就像瓊王一個王爺被扔到瓊州一樣,她們沒有反抗的能力,所有人的生死都在帝王的一念之間,而古來帝王最是無情。

這樣想來,去瓊州似乎也沒那麼差了,縱有萬般不好,卻有一樣的好處——離京師夠遠。

但周霜霜不知道的是她眼中眉頭緊鎖的瓊王正在計劃回京,當然不是現在,是收拾好瓊州之後,京師不安全,他需要一個足夠安全的瓊州,然後悄悄返京,不驚動任何人從宮中把母妃帶走。

借助洞府中的靈石和符紙,徐琛有足夠的把握把人帶走,他隻怕母妃不願離開父皇。

瓊王的車隊走走停停,三千裡的路程,他們走了整整四個半月,從穿著棉衣到換上夏衫,從騎馬坐馬車到坐船,才終於踏上瓊州的土地,一個比想象中更大更荒涼的島嶼。

瓊州荒涼到站在碼頭都看不到人煙,沒有房屋,沒有吆喝的小販,連漁民都看不到,除了窄小到連馬車都容不下的一條泥濘路,眾人看到最多的是樹,近處稀疏的樹,遠方直接被叢林包裹著的群山。

一萬人馬分批抵達瓊州,在下船之前全都帶上了實地紗做的帷帽,腰間掛著上麵發的驅蟲香包。

工部郎中劉秉忠在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心裡的底線一落再落,瓊王的人和他們的工匠同酬也不是不行,非但如此,他還要叮囑那些工匠不能藏私,一切以儘快完工為準。

周世仁撓了撓有些發麻的頭皮,縱使在北方邊境,他也不曾見過這景象,朝廷修建的碼頭上竟看不到人煙。

哪怕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的周霜霜這會兒都有些傻眼,瓊州畢竟是有朝廷設立的兩個縣,她以為再差也隻是落後貧窮,生存條件差,但上岸之後除了這個破舊的碼頭,放眼望去瓊州就像是還沒被開發過的樣子,在這裡冒出幾個穿著獸皮的原始人出來,她都不會覺得奇怪。

臉上唯一沒有露出苦澀的大概隻有徐琛了,呼吸著熟悉的空氣,泥土的芬芳裡帶了些許的潮濕,叢林寂靜又吵鬨,有些像他待了許多年的泊山,隻是這裡遠不如他的泊山靈秀。

“王爺,臣請命帶些人去前方探路。”周世仁站出來道。

順著這泥濘小路走過去,總要先尋到個漢人問問吧,朝廷設立的兩個縣在何處,州衙又在何處。

“還是一起走吧,此處也沒彆的路。”徐琛能感應到周圍除了他們壓根沒什麼人,要到人煙聚集處,且得走一段路了。

大部隊出發,但還是留了千餘人守在原處看守船和行李,馬匹和馬車也都留下了,眾人沿著小路一直往前走,走到分叉處,往左不見人煙,往右亦不見人煙。

“走這邊。”瓊王往左邊指了指。

周世仁雖然疑惑,但也沒說什麼,直接領命,若是讓他選,他也不知該選哪條路好,殿下或許是有什麼考量吧。

徐琛靠著獨特的感知,帶著眾人趕了大半天的路,終於見到農田和穿著粗布衣的農人,道路也開闊了不少,又走了大概三四裡路方才見到城池。

“臣瓊州刺史耿參/平安縣縣令蘇元白拜見王爺王妃,拜見各位大人。”

誰能想到呢,瓊州竟也能成為當朝王爺的封地。

“耿大人,本王想知道為何碼頭處沒有人煙,那裡不是朝廷修建的碼頭嗎,即便沒有百姓,也該有朝廷的人守著。”

不然,若是瓊州有人犯上作亂,碼頭卻被旁人控製,衙門的人連逃出去報信都做不到。

跪在石子路上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年過半百的耿參僵著臉解釋道:“臣來此就任時,碼頭就已經如此了,怪不得臣,要怪隻能怪第一任刺史——死在任上的嚴大人,是他把瓊州唯二的兩個縣建得離碼頭一個比一個遠,兩個縣加起來才五千人,周圍又多的是夷人,臣沒有餘力去管碼頭。”

“都起來吧。”徐琛道,他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耿大人在此之前可有收到本王來瓊州就藩的消息?”

耿參用手撐著地麵站起來,又揉了揉疼痛難忍的雙膝,才道:“不瞞王爺,臣也是在兩個月前才收到您被封為瓊王的消息,瓊州的四麵都是水,朝廷的邸報一年都不一定能收到一次,您也彆怪臣沒有派人去碼頭接您,臣隻知道您來此就藩,不知您何時出發,更沒法估算您何日到達。”

從碼頭找過來可不容易,上上任安知縣的縣令在島上遊蕩了三個月,才披頭散發帶著家丁和書童找到衙門。

他當年的運氣不錯,可也找了十多日,風餐露宿,吃儘了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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