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多了一個豬隊友(2 / 2)

“嗬~完球…”林玉珠痛苦地閉了閉眼,摸著脹疼的喉骨自嘲地勾起嘴角,“流星?我特麼手賤撿了個漂流瓶!”

如果能重來,她絕對不去看海,也絕對不會因為那個瓶子奇怪又有個性而撿起來。

她也不會莫名其妙來到七六年!

還倒黴催的多了一個豬隊友!

出身不好的姐妹倆暗戀大城市來的知青,陰差陽錯被揭露。背了黑鍋的姐姐不僅被村裡人嘲笑謾罵,那個知青更是瘋狂踐她的自尊。

姐姐上吊,妹妹愧疚跳河。

林玉珠按了按喉骨,舉起鏡子掃了一眼勒痕,沒好氣地把鏡子丟在床上。

“記住了,我們是雙胞胎,我是姐姐,林玉珠,你叫林玉蘭,玉蘭花那個玉蘭!”

“哦哦!”林玉蘭用力點頭,小聲嘀咕:“誰起的土鱉名字,珍珠姐妹也比豬欄姐妹好一點吧…味道也太上頭了…”

林玉珠抽抽嘴角,不經意間瞥見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簾中出現一道佝僂的瘦小身影。

頭戴鬥笠,身披蓑衣,肩上橫了一根扁擔。

擔子的重量壓彎了她的腰,每走一步,腳底下的泥水濺開,裝滿豬草的竹筐晃悠一下。

她抓著棕繩走得很吃力,步履蹣跚,被雨水打濕的破褲子粘在腿上,勾勒出竹竿一樣細的腿型,左腿脛骨彎曲得不正常。

這是個跛子。

“你老實在這等著。”林玉珠穿上草鞋拉開門衝進雨裡。

女人蹲低身子放下擔子,抬手抹了一把臉,喘勻了氣,把扁擔換到另一個肩膀扶著膝蓋慢慢起身。

眼前奔過來一道高瘦的身影,肩上忽然一輕。

那雙半陷在泥水裡的草鞋和熟悉的褲腿讓她的心臟狠狠地震了一下。

農曆三月的雨澆進脖子裡冷得林玉珠打了個顫,淋著雨一言不發挑著那擔豬草往屋簷下疾走。

她雖不甘心自己莫名其妙穿到這個貧窮的家裡,但看見這樣一個弱小可憐的母親,任她有多不甘都化為一片心酸。

方淑慧瞪大眼睛望著林玉珠的背影,灰暗的臉上頓時迸發出光彩,激動地高一腳低一腳追上去。

剛摸到林玉珠的肩膀,正想把她扳過來,林玉蘭突然從門裡笑嘻嘻地蹦出來。

“我餓啦,早飯吃什麼呀~”

方淑慧臉上的驚喜驟然僵住,上揚的嘴角慢慢收攏,踉蹌著腳步走上前,抖著手撫上林玉蘭的臉,湊近了審視。

像是想起什麼,臉色一變,又急又快地扯住林玉珠的手臂拖到自己麵前。

林玉珠剛把扁擔靠在牆根下,冷不丁被人用力拽過去,趔趄了一下扶著牆勉強穩住身形。

一雙布滿老繭的手捧住她的臉,對上一雙盛滿千言萬語的眼睛,她皺了皺眉,沒有動。

方淑慧摩挲著林玉珠的臉頰,那雙寫滿風霜愁苦的眼睛在她臉上凝視了許久,布滿血絲的眼睛慢慢聚上一層水霧。

她哆嗦著嘴唇,淚花聚滿眼眶滾滾落下,回過頭看了一眼扒著門框探過頭來滿臉好奇的林玉蘭。

腿一軟,撲通一聲摔坐在地上,喉嚨裡發出沉悶嘶啞的嗚嗚聲,掐著自己的大腿渾身抑製不住地發抖。

林玉蘭像個犯錯的孩子默默蹭到林玉珠旁邊,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聲地問:“這人誰呀,她怎麼了....”

“身體血緣上來說,她是我們的母親。一個照麵就被認出來了,唉....”林玉珠歎了一口氣,示意林玉蘭幫忙把癱軟的方淑慧扶起來,架著她往堂屋裡走。

也不怪人家反應快。

十月懷胎又養了十八年的親閨女,一舉一動一個表情一個眼神,做母親的隻消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更何況自己和豬隊友跟人家閨女原本的性格壓根不一樣。

人家本來挺高興自己的女兒死而複生的,不過,換了芯,那就另當彆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