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載人載物的鳳凰自行車在鄉間小路穿梭,林玉珠坐在後座上,單手摟著宋毅的腰,另一隻手抱著一個藤編大手袋。
昨夜下過一場小雨,山路泥濘,空氣中彌漫泥土青草的清新氣息。
抽了半天空出來,林玉珠原本打算和方淑慧一起去鎮上,一是去看望肖東明,二是去給王金鳳送貨。
正巧宋毅今天要去公社開會,前一晚聽她說要去鎮上,果斷借了自行車一早就來接了。
載兩個人不是不行,那就得一個坐後座,一個坐前杠,方淑慧決定不湊那熱鬨,隻交代了幾句笑眯眯地目送兩人離開。
林玉珠看著泥地上的鞋印、自行車轍印、板車輪印、牛蹄子印,忽然想起一句經典言論笑出聲。
【寧願坐在寶馬車上笑,也不願坐在自行車上哭。】
在這個山路十八彎的窮山區,坐在自行車上哭都算是奢侈的想法,大多數可能得邊走邊哭。
“笑什麼?”宋毅看著前麵的路,嘴角輕揚,騰出一隻手來捏捏環在他腰上的手臂。
真想有一輛自己的自行車,後座上載著媳婦,去哪都行。
“沒笑什麼呀,就是高興。這還是我第一次坐自行車去鎮上呢,摟的是我的男人。”她把臉貼在他背上,棉布衣料帶著皂莢清香,是她喜歡的乾淨味道。
沒羞沒臊的親昵語氣和動作讓宋毅覺得喉嚨乾癢,他咳嗽了一聲,“在外麵注意影響。”
心裡又甜又軟,他太喜歡她的甜言蜜語了,好聽又熨帖,甜得讓他心癢。
“噢,你不喜歡我抱你啊?那算了,我還是抓車座好了。”
她作勢要鬆開他,他立刻按住她的手臂,“彆鬨,抱緊,彆摔下去了。”
她皺皺鼻子哼了一聲。
什麼爛借口,正常的宋鋼鐵悶騷得要命,還是喝醉了比較可愛。
撩得人根本遭不住。
一想到那天晚上他一寸一寸在她身上落下親吻的情形,沒出息地羞紅了臉,抱緊他的腰,嚶嚀一聲在他背上蹭了蹭。
宋毅頓時渾身緊繃,握車把的手緊了緊,喉結滾了又滾。
不想去鎮上了,想回家。
可勁地欺負她。
“不許胡鬨。”他的嗓音有些乾澀,“我先送你去廖榮福那,你自己去衛生院,等我開完會去接你。”
“嗯,好吧。”她稍稍坐直了身子,想著一會去圩上捉幾隻小雞崽給塔塔優化一下基因,再買兩隻沒開始下蛋的小母雞放家裡散養。
原始品種的雞下的蛋太小了,也就比鴿子蛋大一圈,做一回蛋糕的蛋殼能堆成小山。
洗乾淨煮熟之後曬乾磨碎就是天然磷肥,給自留地施肥倒也沒浪費。
“隊長~”她笑嘻嘻地撓撓他的腰。
“又想做什麼....”宋毅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誰要聽什麼隊長,一聽就是讓他頭疼的公事,私下裡甜甜軟軟的叫毅哥哥多好聽。
林玉珠一聽他頭疼的語氣就想笑,“彆對我有偏見嘛~這回保證是好事,不讓你堵槍眼。”
“真的?我有點不敢相信。”
“真的。”她憋著笑,頭靠在他背上,清了清嗓子。
“咱們生產隊不是放萍養稻花魚了麼,早稻的產量也能提高很多。可以讓社員們養幾隻鴨子,在雙季稻田裡吃落穀和蟲子,還有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