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揚不要臉的程度刀槍不入,江雲暖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咳過一陣,他進房端了水出來給她喝。
喝了兩口稍稍平複下來,卻猛然想起來,他…
剛才也喝過這個杯子…
耳邊仿佛還回蕩著他那句【你看起來好甜,讓我嘗一口,好不好?】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燥熱齊齊往臉上衝。
“我,我要去洗澡了…水給你放在房間裡了,你擦擦身子吧。”
“你不幫我擦嗎?”
江雲暖隻覺得腦袋轟地一下炸成了煙花,五顏六色的。
根本不敢細想幫他擦身是個什麼樣的畫麵,起身衝進房裡抓了一套衣服衝出客廳。
景揚低低笑出聲。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人…
隨便說點什麼都會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彈得遠遠的。
這大概是她有生以來跑得最快的時候了吧~
比起蒼白虛弱,他可太喜歡看她小臉羞紅的嬌美模樣了。
衛生間裡的江雲暖覺得自己比桶裡的水還熱。
直到現在,她的心還在亂七八糟地撲通撲通亂跳。
“臭流氓,不要臉…”
她難得氣惱,氣憤地抹了香皂使勁搓著手臂。
洗後背的時候用浴巾搓得更用力。
洗完澡出來,血液通暢,渾身輕鬆。
一想到還要回去麵對他,她又糾結得小臉都皺了起來。
想著叫他走人,氣勢應該強硬一點。
她站在門外深呼吸好幾次,做足了心理建設,提氣拉開房門。
“你該…你!”
她瞪大眼睛跑進房間,站在床邊都不知道該怎麼下手把他拉下來。
光著膀子的他靠坐在床頭,手裡抱著她的畫本,一派悠閒。
腹部以下蓋著她的粉色薄被單。
他的襯衫和長褲搭在椅背,明晃晃地告訴她,最好彆扯開被單…
“你!你給我下來!”她壓著聲音氣得不輕,臉熱得快冒煙了。
他歪著頭眨眨眼,“你確定?”
“你為什麼不穿衣服!”
“襯衫有血,褲子有塵土啊,你的床這麼乾淨,弄臟怎麼辦?”
江雲暖被他理直氣壯又無辜的語氣噎得不行,咬牙切齒。
“那是我的床!”
“嗯,我知道,香香的,就是有點小。”
她倒吸一口氣,不停地深呼吸,提醒自己不能動怒。
“我的意思是,你該走了,明白嗎?”
“這大晚上的,你讓我上哪去?”
“回家啊!”
“我沒家。”
“你沒…”江雲暖艱難地咽下罵人的衝動,“我不要聽你這個流氓耍無賴,你快點走,我要睡覺了。”
“我真的沒地方去,我又不住縣城。已經十一點了,我好困…”他抱著畫本可憐兮兮地服軟。
“那你也不能睡我家呀!我們是陌生人,明白嗎?”
“沒有呀,我都認識你三年了。你讓我傷上加傷,忍心把剛剛處理好傷口的我趕出去麼…再亂跑,藥就白上了,會被血衝開的…”
江雲暖理虧地扭扭手指,鼓著小臉氣呼呼地轉身出去。
“你去哪?”
“給你拿衣服!”
景揚剛準備下床去追的動作頓了一下,老神在在坐回去,愉悅地彎起嘴角。
小藥罐子生氣的樣子也好可愛~
心軟的樣子更可愛!
很快,她拿了一套衣服回來丟在床上。
景揚嘴角抽搐,拎起又破又舊、洗得發白的藍色廠服,試探性地問:“你…該不是讓我穿這個吧…”
好家夥,這明顯是被她爹淘汰下來的工服,應該有年頭了…
“你穿不穿?不穿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