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珠?”
回應他的隻有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和滿室空寂。
無邊的孤獨感如潮水向他湧來。
一直埋藏在心底的不安被無限放大。
他知道她從哪來,但是他不確定她會不會回去。
如果有一天,她受夠了這裡的生活環境、人、事,會不會也像這樣突然從他麵前消失不見…
“林玉珠,你出來。”
他喊了一聲,沉沉的嗓音裡滿是壓抑著的慌亂。
“你彆鬨,你出來,好不好。”
他握緊拳頭,無能為力的心慌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從小到大,無論遇到什麼事,他都沒像這樣慌過。
心臟像被一隻手攥住,使勁擠壓。
眼眶漸漸發熱。
他發現自己絲毫不能承受沒有她的痛苦。
“你彆調皮了,給我出來,你說什麼我都信還不行嗎!”
“真的呀?”
軟軟的身子忽然趴在他背上,溫熱的手臂抱著他的脖子,暖暖的呼吸拂在他耳朵上。
他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磨了磨後槽牙,睜開眼睛,眼神一凝。
抓著她的手臂拽到麵前,平靜的語氣不疾不徐,“好玩嗎?”
林玉珠笑臉一僵,敏銳地感覺到了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小心翼翼賠笑,“你著急啦…”
下一刻,她被毫不留情按倒,突然被壓上重量,裙擺被掀起。
“彆呀~我就是逗你一下…我腰腿酸著呢…”
“你明天的假,我批了。”
“不不不,我想去上工,真的…救…唔~”
所有的抗議都被堵了回去。
床板承受了所有這樣那樣的狂野。
糊在牆上的舊報紙完成了對土牆最後的守護。
即便破了個大洞,也堅強地兜住了撲簌簌落下的黃泥塊。
夜儘天明,雨歇。
院子裡的公雞飛上牆頭,雞鳴報曉嘹亮得傳出去半個村。
林玉珠抬起沉重的眼皮,動了一下手指,闔上眼,放棄了。
後半夜是怎麼因為在承受不住大腦供血不足的高負荷,短暫暈過去,記憶猶新....
她猛地睜開眼,低頭狠狠瞪了一眼攬在她身前的手臂。
他從背後抱著她,連睡夢中都是強勢把她圈在懷裡的姿態,生怕她會跑似的。
但凡她昨晚還有一絲力氣,絕對捶死他!
外麵的雞鳴聲又響了起來,他卻紋絲不動,噴灑在她頸間的呼吸均勻而平穩。
他睡得很沉。
從又凶又野發了狠地欺負她的猛虎,變回毫無攻擊性的大貓,親昵地依偎在她身邊。
她動了動身子,皺起眉頭倒吸一口涼氣,欲哭無淚。
早知道不逗他了....
誰知道向來沉穩的他會方寸大亂....
那種極度恐慌過後的理智儘失,讓她深深感知他到底有多害怕失去她。
雞叫,他沒反應。
她小小的抽氣,他醒了。
“媳婦....彆動,讓我再睡一會,不然今天沒精神。”
暗啞的嗓音低沉溫柔,攬著她的手臂緊了緊。
林玉珠氣笑了,“讓你作死!咳....我的嗓子....”
她哭喪著臉,抬手捏捏脹疼的喉嚨。
好家夥....
她以為體力透支,身體遭到重創已經很慘了。
沒想到居然還有用嗓過度!
一想起昨晚的情形,得虧鄰居隔得遠!
簡直是爆棚的羞恥!
“宋毅!你這狗男人!這個月你不許碰我了!”
嘶啞的聲音異常羞憤,【狗】和【碰】字都喊叉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