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她,撅著嘴張開肉乎乎的小手臂,他就背對她蹲下來背她。
學校裡有人給她取外號笑話她,他放學專門跑到校門口堵人,打得那些壞小子哭爹喊娘。
久而久之,也就剩一些小女生有恃無恐繼續嘲笑她。
因為,邱俊暉不打女生。
讀初中時,邱俊暉把他堵在校門口,拽著他到一個偏僻的角落。
“我要去當兵了。”
一句話出口,眼圈瞬間紅了。
“不要以為我不在,你就能從我手裡搶走她。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想搞垮你家,多得是辦法。還有,你,儘量順著她。”
那時的邱俊暉,不過十六歲。
一身戾氣,紅著眼睛看人的眼神狠厲如鷹隼,眼眶裡的淚珠倔強地不讓落下來。
高中畢業那天,他不留餘地拒絕了她的表白。
她哭著跑了。
等她去了西北。
邱俊暉又寫信來罵他。
字跡力透紙背,字裡行間全是暴怒。
如今,她回來了。
邱俊暉也回來了。
他的那些隱隱冒頭的枝椏,再次被沉重的現實砸進塵埃裡。
輸給邱俊暉,不丟人。
起碼,他會全心全意對她好,讓她衣食無憂。
姚鈴蘭看江雲庭忽然平複了熱烈,閉眼不再言語,整個人仿佛要被黑暗吞噬。
她皺起眉頭,咬唇猶豫地盯著他闔上的眼睛。
眼神一凝,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傾身湊近他,親上心心念念的薄唇。
幾乎在一瞬間,他渾身一震,猛然睜眼推開她,眸光淩厲。
“姚鈴蘭,我希望你能懂身為一個姑娘家該有的羞恥!”
冷冽的語氣像寒冬臘月裡的簌簌勁風。
她瑟縮了一下肩膀,破罐子破摔。
鹿眸漫上水霧,淒淒地衝他笑了一下。
“江雲庭,你是不是特彆希望我嫁給邱俊暉?”
“是!”
她吸吸鼻子,忽然綻開笑顏,眼淚滾滾落下。
欺身湊近他的臉,鼻尖蹭蹭他的鼻尖,輕聲呢喃。
“好啊,那我就聽你的,如你所願。”
江雲庭深吸一口氣,心口鈍痛,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好。”
她仰頭抬手抹了一下眼淚,低頭笑了笑,在他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那你聽好了。我會像現在這樣坐在他懷裡,抱著他的脖子親他的嘴唇。哦,不,是熱吻,喘不過氣的那種。”
她咬咬牙,偏頭輕含他的耳垂,“這樣…”
溫軟的唇瓣貼上他的脖子,“這樣…”
她的吻落在他的喉結上,“還有這樣…他會瘋…”
她坐正了身子,羞紅了臉,清淩淩的鹿眸漫上嬌色,垂下眼睫,微微輕顫。
“他…會抱我到床上…扯我的衣服…在被窩裡…這樣那樣…可勁欺負我…”
她輕咬下唇,嘴裡說的和想的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整張臉都是羞熱的嬌紅。
對麵的呼吸愈演愈烈,忽然,一隻纏著紗布的手握上她的後頸。
巨大的陰影罩下來。
“故意氣我?”
低沉的嗓音風雨欲來。
“這不是你希望的麼?”她歪著頭紅唇一彎,挑釁地揚揚眼尾,語氣輕緩嬌媚。
“我還要…一聲一聲叫…老公,彆…唔~”
未說出口的【停】字被又凶又狠地封回唇齒間。
她瞪大眼睛,睫毛上掛著的淚珠抖落下來,心如擂鼓。
桌沿硌得她的後背生疼。
一隻修長漂亮的手伸過來罩住她的眼睛。
她的世界裡隻剩下黑暗中的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