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六章(2 / 2)

呼吸如常的霍野立刻會意,長臂一伸,拎雞仔般拎著楊思文的衣領,輕鬆把人提了起來。

“陸停雲,你,你什麼意思!”雙目圓睜,楊思文張牙舞爪掙紮兩下,可惜聲音和動作實在無力。

宋岫言簡意賅,“會抽筋。”

劇烈運動後不能馬上休息,否則血液淤積,循環難暢,頭暈惡心都算是輕的,萬一缺氧更麻煩。

——按原主對楊思文的印象,山腳到山頂這一趟,的確稱得上“劇烈”二字。

古刹幽幽,連帶著人心也跟著靜

下來,聽出青年是好意,雙腳重新著地的楊思文勉強站直,含糊嘟囔了幾個字,再抬頭,卻已不見對方的影子。

楊思文心底那點微弱的感動頓時消失殆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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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他還想道謝。

這陸停雲果真和以前一樣討厭。

另一邊,約莫是景燁提早知會,宋岫剛進正殿,一個穿著僧袍的小沙彌便上前迎人,“陸施主,慧覺方丈已在禪房等候,請隨我來。”

宋岫頷首。

原主不信神佛,倒也聽過慧覺方丈的名號,來法華寺的香客,大都是衝著這塊金字招牌。

然而,依宋岫看,與皇權牽扯的高人,多半已落進俗世。

跟在小沙彌身後左拐右拐繞至後院,他屈指叩門,獨自邁入禪房,瞧見裡頭坐著個年近耄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低聲念了句佛號,慧覺雙手合十,“陸施主。”

“慧覺大師,”利落跳過一切無意義的寒暄,宋岫回禮,開門見山,“陸某近來噩夢纏身,夜難安寢,該當何解?”

慧覺:“敢問陸施主,夢中所見是何物?”

宋岫:“沙場,燕州。”

徐馳無聲無息死於家中,朝內重臣皆能猜出其中貓膩,卻沒一個敢挑明,勢比人強,或許其餘人會選擇退半步妥協,但陸停雲不會。

“罪首伏誅,施主又何必執著?”表情平靜,慧覺道,“施主殺業太重,果報糾纏,應當靜心修行才是。”

宋岫:得。

難怪景燁答應得這般痛快,原來是給他找了個說客,勸他放下仇恨。

可……“保家衛國也能算作殺業嗎?”定定地,宋岫與慧覺四目相對。

這一瞬,慧覺幾乎以為青年已經看破了陛下對他的托付,但很快,對方就收起那股淩厲的氣勢,垂眸,淡淡,“既如此,陸某想做一場法事。”

“超度亡魂。”

慧覺明白,於情於理,青年的要求並不過分,偏偏陛下有令,無意將此事鬨大,正猶豫間,宋岫卻道:“不拘多氣派,陸某僅想親自誦謁經文,求個心安。”

話說到這份上,縱使景燁親臨,也再沒有拒絕的理由,微微放鬆神經,慧覺問:“阿彌陀佛,不知施主欲將法事定在何時?”

宋岫:“若今日有空,便今日。”

沉靜坐於矮桌邊,他麵色蒼白,病骨支離,細看去,眼下隱隱可見青痕,瞧著確實像被夢魘困擾多日。

慧覺:“可。”

“不過眼下仍有香客在外等候,老衲怕是難以親自露麵。”

宋岫:“無妨。”

反正他本來也沒盼著靠外人成事。

守在門外的霍野則將禪房內的交談儘收耳中。

待青年走出,他下意識瞄了眼對方的臉,依舊沒找出任何異常。

連一絲一毫的失落也無。

兩個時辰後。

正當慧覺敲著木魚,跪在佛像前默念經文時,方才替宋岫引路的小沙彌,忽然慌慌張張闖進來,“方丈、方丈!”

眸光晶亮,近乎語無倫次地,他似剛剛朝拜過神跡的信徒,嚷:“陸施主、不、佛祖顯靈……池塘裡的蓮花全開了!還成了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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