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渣男富二代(10)(2 / 2)

他原本以前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噩夢,可丹田處傳來的陣陣劇痛卻讓他清楚的意識到了,自己似乎真的成了一個廢人。

葉清桑掀開被子,手指撚訣,想要聚攏身體內的一絲靈氣,然而破碎的丹田根本毫無反應。

怎……怎麼會……毫無反應呢?

葉清桑神情慌亂的按著丹田的位置,這一定是假的,都是假的,他隻是在做夢,等夢醒了就會恢複正常的……

他咳的臉色通紅,胸口劇烈起伏著,拚儘全力才忍住了喉嚨裡湧上來的那一口血氣。

葉清桑不相信,不信自己就這麼被廢了,他掙紮著想要起身,掙紮得滿頭汗卻依舊是徒勞的,因為腿也斷了,他根本就站不起來。

好不容易撐著雙手坐了起來,然而一用力,整個人便像是失去雙翼的鳥兒,瞬間從空中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葉清桑口中又吐出血來,血跡順著嘴唇滑落到地上,原本雪白乾淨的中衣也被裂開的傷口染上了殷紅血跡。

而他像毫無所覺般,兩隻手支撐著殘破的身體,狼狽不堪,拚儘全力想要站起來,但最終都是枉費,他的修為和這具身體算是徹底廢了。

聽到屋內動靜的南嫣這才走進了屋內。

她手上還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看到趴在地上不停咳嗽的葉清桑,也知道這人是活過來了。

原本還擔心需要不少時間才能清醒過來,看來這人即便修為被廢,體質也是不同凡人,受這麼重的傷還能自己爬起來。

這一刻的葉清桑,褪去了身上的所有光華,比一個凡人還不如,徹底墮入了泥濘中。

他捏緊手掌,甚至能聽見骨節擠壓的聲響。

也是這時候,一雙女子的繡鞋停在了他眼前。

葉清桑下意識抬頭,視線順著那雙繡鞋慢慢往上,待看清那女子的容貌時,先是神情恍惚了一瞬,可隨即他便反應過來了。

不是……不是,那不是賀南婉,即使長的再像,她們眉眼間流露的神色也是不一樣的,這個女人不是她。

他聲音沙啞地說,“你是……賀南嫣。”

南嫣將那碗藥放到桌上,然後上前將人扶起來,“仙君說的沒錯,我是賀南嫣。”

那雙手剛碰到葉清桑的胳膊時,便被他用力甩開,血跡沾染到她的指尖,順著她的指縫滑落了。

都這副鬼模樣了,居然還敢嫌棄她。

南嫣心情不太好。

“你……為什麼,咳,會在這裡?”

葉清桑似乎忘記了楚離越離開時說的那番話了,也是,那時候他都快死了,整個人像是從血裡撈出來的,不記得也是正常的。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南嫣反問他道。

既然這人不記得之前那些事了,那她可得好好幫他回憶一下。

南嫣微微揚眉,蹲下身問了聲,“葉仙君不記得楚離越臨走時對你說過的話了嗎?”

她朝人笑了笑,“他說你當初向賀家提議,用了個冒身替代賀南婉出嫁,所以他如今也要讓你嘗嘗成婚當日,心上人被搶走,然而被冒牌貨頂替的滋味是什麼樣的。”

“他還說了,之所以將這個冒牌貨送你,不過是因為,你如今是個丹田被廢的廢物,一個廢物配個冒牌貨,正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真就氣死人不償命。

葉清桑心口猛地一緊。

他是想起來昏迷前楚離越說的那些話了,可他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敢這麼說?

他手指捏緊,死死盯著這人,“你……”

“我什麼我?”

南嫣早已起身,她現在可不怕他,何況攻略方式那麼多,也沒必要每個渣渣都用溫柔體貼那一套嘛。

對付這人溫柔的不行。

畢竟原身善良隱忍,以真心待他,可換來的結果又是什麼呢?最後還不是被人丟在山下,被邪修抓住儘數折磨而死。

再說了,倘若不是這家夥為了保住自己的心上人,好端端的提出個替嫁一事,最後也不會出現那麼多麻煩事。

她可沒那麼多心思繼續哄他。

南嫣詫異揚眉,繼續打擊人,“難不成你還以為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清桑仙君嗎?”

“你如今丹田被廢,身體半殘,連站都站不起來,甚至還不如我這個柔弱女子腿腳伶俐,我救你一命是我心地善良,你還敢不知恩圖報,拿眼睛瞪我?”

她就是要往他傷口上撒鹽,喊他仙君,讓他回想起往日的生活有多風光,如今的遭遇就有多悲慘。

果然葉清桑的臉色更難看了,丹田被廢,身體半殘……這些話聽在他耳朵裡簡直如同惡毒詛咒。

葉清桑氣得喉嚨岔氣,嘴裡又咳出一口血,“你住口!”

“……我不是……” 話都沒說完。

整個人便猶如瀕死的魚攤在那裡一動不動,毫無聲息,似乎被刺激得狠了,身體承受不住又暈過去了。

南嫣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腿,一時間也有些無奈,這可真是太沒用了,才這麼幾句話而已,居然就被氣暈了!

楚離越猛喘幾口,緩解了卡在胸腔裡那種難受的窒息感。

他手上捏著那枚原本應該被放走的河燈,還有那張字條,看到這些……原本還算平靜的情緒又開始不停的翻滾起來了。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他明明已經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那個人了,為什麼……為什麼還總是會想著她?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強迫自己停下來,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了……那些事情早該被遺忘了……

想到這兒,楚離越掌下猛地用力,那寫著二人名字的小紙條瞬間被粉碎的一乾二淨,隻要看不到與她相關的東西,應該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可等看到那盞河燈時……動作卻猶豫了。

縱觀整個殿內,那似乎是她留下來的唯一一樣東西,若是丟了,便連她存在的痕跡都沒有了。

想到此,頭疼也愈發嚴重了。

心底殘存的那絲念想終究讓他沒舍得丟掉那盞河燈,反倒是砸了那桌上的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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