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強娶豪奪文女配(結局結局) 晉江文學……(2 / 2)

“咳咳咳……”

南嫣咳嗽的聲音輕飄飄的響起。

趙修言終於反應過來,臉上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他握著手中的劍柄,整個人好似有些站不穩了,手中的劍也在顫抖著。

“嫣、嫣嫣……”

原本握在手中的劍柄哆哆嗦嗦的,他幾乎不敢去看自己的手。

然後他顫抖著丟了長劍,哐當一聲,兵器落地的聲音。

他整個人也不知是哭還是悔,渾身顫抖著,不管不顧地朝地上的人撲了過去,整個人好似瘋了一樣。

這一刻,趙修言是徹底慌了,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頭也被那一劍破了個大洞似的,又怕又懼,怕到心臟都要停止。

整個人的情緒已經徹底崩潰了,手指緊緊捂在南嫣的傷口上,眼淚不受控製地就淌了下來。

“嫣嫣,對不起,對不起……”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衝過來?”

他根本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衝出來的,那樣的毫不猶豫,嚴嚴實實地擋到了對麵那人麵前。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寧死也要保護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她就這麼深愛她的夫君嗎?

南嫣也終於從混亂不堪的意識中恢複清醒了,玄蒼教的山下確實被人圍攻了,她跟慕容拓一回來,兩人就在混亂中散開了。

她趁機找了過來,正好看到那一幕。

南嫣感受到胸口的些微麻意,還有鮮血不停地流出,她靠在身後那人的胸膛裡,被對方緊緊抱著,似乎還能感受到他的眼淚滴落在她的臉上,然後咳嗽了幾聲,抬眸看著眼前麵色蒼白的禦流雲。

此刻的禦流雲已經顧不上其他的,他調動全身的功力去護住她的心脈,低聲顫抖著喊著她的名字,“嫣嫣,你撐住,撐住……”

卻被她輕輕握住了手指,她搖了搖頭,咽下一口氣,一張口卻有大量的鮮血湧出,“不、不用了,留著你自己……”

看到她口中溢出的鮮血,禦流雲整個人快崩潰了,死死忍住胸口的心疼,手指顫抖哆嗦著去擦她嘴角的血跡,結果越擦越多。

禦流雲緊緊握著她的手指,眼淚重重砸在她臉上,他用力抱著她的肩膀,“為什麼,我不是讓人帶你走了嗎?你回來做什麼?”

“為什麼你要衝過來?誰讓你衝過來的,我是死有餘辜,可你為什麼要擋過來,你不知道自己會死的嗎?”

南嫣摸索著碰上他的臉,手指艱難又無力地抬起來,抹去那好似淌不儘的淚水,語氣變得有些悲傷,“你也知道會死的,你們倆……為什麼還要這樣不死不休的決戰?”

“你們倆……一個是我曾經的夫君,還有一個是我喜歡的人……”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倆……任何一個人被對方殺死,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心安理得的……跟剩下的人在一起了,我會愧疚難安一輩子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咽下一口氣,又艱難地轉過頭去,費了好一番力氣才終於看到身側已經驚慌恐懼到完全失控的趙修言。

他眼睛通紅,隻知道反反複複、來來回回地喊她的名字,恐懼、懊悔跟愧疚已經快將人湮沒了,他失手傷了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他傷了他的心上人,傷了他的嫣嫣。

南嫣伸手去撫他的眉眼,她眼神飄遠,原本想衝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結果又不小心咳嗽起來,咳出的血幾乎將衣裙都濕透了,血越來越多。

因為疼痛,她用力地揪住了他的袖子,眼淚從眼眶中滑落,又沒入鬢角,濡濕了一縷發絲,“我不怪你……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趙師兄,我等了你好久……”

趙修言聽到她說的話,眼淚如斷線似的不斷墜落,他隻覺得心口生疼,疼得連呼吸都要停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傷了你,我還惹你傷心了,是我的錯,全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好不好,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南嫣搖著頭,她努力伸手去摸他的臉,眼中有水光溢出,“不是……我不怪你的,我一直都知道師兄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我才會喜歡你……我就是有一點點失落,那天等了你那麼久……可是,隻要你哄哄我就好了。”

南嫣終於朝他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手指在他眉眼間輕撫,“我喜歡趙師兄溫柔笑起來的樣子,彆傷心了,你瞧瞧你……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子了,眉眼都陰暗了不少,跟我從前喜歡的趙師兄都不太像了……”

“我喜歡從前的你……”

她努力仰著頭,去吻他的唇角,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斷斷續續低語,“你還記得那天晚上,你說要帶我去霧霞山看海棠花的……那裡花開的時候會連成一片一片的,在雲霧中若隱若現,說好了,要帶我去看的……”

“帶我回家吧……修言。”

她的眼淚又落下來了。

“我……我想跟著你回家……”

她說完,又轉過頭看著還在抱著她不肯放手的禦流雲,眼裡緩慢露出一絲祈盼的神色,嘴唇輕微張了張,聲音微弱說了聲,“讓我走吧……夫君。”

禦流雲幾乎失去了所有拒絕的能力了,他隻感覺心頭那塊好似被人硬生生的挖去了一樣,淚水一顆顆墜落下來,對上南嫣那哀求的神色,最終手指輕顫著鬆了手。

對不起,都是他的錯,是他太自私了,是他禍害了所有人,可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他呢?明明最該死的是他才對啊。

南嫣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她朝著對麵的人伸手,趙修言用力將她抱進懷裡,幾乎要將她摁進心底深處才好,小心翼翼地抱著她,“我帶你回家,我們去霧霞山看海棠花,我帶你回青州,我們回家,你撐住好不好,我先帶你去看大夫,我找神醫來救你,嫣嫣,你彆死,彆死好不好……”

趙修言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從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怨恨過自己,他居然親手傷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南嫣雙手努力攀著他的脖子,她將腦袋埋在他的頸窩,溫熱的液體溢進趙修言的脖子裡,她嘴唇微微開合,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微弱,“嗯,我不會死的……我很開心,修言,終於來接我回家了,我會撐著的……”

“隻不過,修言,你抱緊一點好不好,我好像有點冷了。”

趙修言越聽越痛苦,心如刀絞,抱著她的身體仿佛耗儘畢生之力。

“修言,我有點困了……”

她的眼皮越來越重,努力撐開眼皮,想要睜眼看他,可就是睜不開了,聲音也越來越輕,到最後都快聽不見了。

她輕輕地說,“修言,我先睡一會兒,等到家了,你再喊我起來好不好?”

又說,“趙修言,其實,林翩然也是個好女孩兒……”

“你把我……忘了吧。”

最後一句說的有些遺憾猶豫,好似不舍眷戀,卻又迫於無奈,聲音低不可聞。

趙修言抱著她一個踉蹌,膝蓋彎曲重重砸到地上,整個人差點摔倒,他小心翼翼護著懷裡的人,不讓她有任何損傷。

“我不要,我怎麼可能忘了你,嫣嫣,彆這樣說,彆說這種話,我不會忘了你的,彆把我推給彆人,求你了。”

趙修言努力解釋著,“我對林翩然隻是虧欠,我隻是想了結我跟她之間的過往,我喜歡的人是你,我在意的人一直都是你,嫣嫣,彆推開我,你彆不要我……”

隻可惜懷中的人已經徹底聽不見了。

原本攀在他脖子上的手指也隨著動作從肩頭滑落了,無力地垂在身側。

她的眼睛已經徹底合上,就連唇邊的鮮血都仿佛失去了光澤,變得暗淡不堪。

這一刻,他的心上人徹底消失了,就躺在他的懷裡,被他親手誤殺的。

趙修言隻覺得胸口碎裂一般的痛楚,腦袋裡無數根針紮一樣,讓他如遭重擊,幾乎不受控製地痛苦哀嚎起來,絕望又淒涼。

……

那一日之後,玄蒼教山上的那場混戰終究是消停了,沒有持續多久,就因為雙方領頭人的停戰而休止了。

趙修言離開之後,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也沒人知道他跟玄蒼教教主禦流雲之間發生了什麼,隻是那天有人聽到山腰有人淒厲痛哭的聲音,聲聲泣血,猶如困獸悲鳴。

後來有人提到在山下曾看到過他,不過看上去似乎受了什麼重創,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在說什麼,還看到他懷裡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一路往南去了,那似乎是回青州城的方向。

而禦流雲將玄蒼教的殘局全部收拾結束之後,便將教主之位讓出來了,離開的那天,他去了一趟妻子曾經居住過的院子,帶走了妻子曾經用過的所有的東西,然後徹底消失。

隨著時間的流逝,江湖又恢複了往日的風平浪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上一任魔教教主的印象在大部分人的腦海中逐漸消退,最後隻存在於某些江湖說書人的口中,成了一段傳奇故事,已經無法辨彆真假了。

數年後的某個冬日,有幾個年輕的小教眾們貪玩,不肯勤奮練劍,每日就想著到處探險尋寶,大冬天的跑外頭打雪仗去了。

結果有個年輕小子不小心從山腰一腳踩空,像個雪球一樣滾進了山澗深穀,幸好大雪壓的厚,衣服穿的多,除了屁股摔得有些疼了之外,倒也沒受什麼重傷,然後幾人就在那深穀中發現了一間破敗的木頭房子。

幾個小年輕當即來了興致,以為有什麼絕世高人在此隱居,於是一番苦尋折騰,還真的在深穀雪地裡發現了一具無名屍骸。

屍骨早已腐爛無法辨認身份。

不過屍骸旁邊還立著一個女子的衣冠塚,在那衣冠塚旁邊立著一座小木屋,木屋前種著一棵海棠樹,海棠樹被大雪覆蓋了,綠葉都掉光了,隻等來年重新花開綻放。

“雁哥,你不是說江湖高人們一般都會在這種深山老林還有斷崖山穀中嗎?這裡除了一具屍骸就隻剩下一個無名女子的衣冠塚啊?根本沒什麼絕世武功秘籍啊。”

“唉呀,我就說說而已嘛?那都是電視上,呸,都是話本裡寫著玩的嘛,你瞧瞧,這衣冠塚上寫的啥,禦什麼氏,什麼嫣?”

“想我雁哥在現代好歹也是一個品學兼優、出類拔萃的重量級學霸,結果到了這萬惡的古代,居然成了連字都認不全的文盲。唉,你們這裡有什麼姓禦的厲害人物嗎?”

身旁的小弟撓著頭發想,“雁哥你又在說胡話了,這上頭寫的好像是禦氏妻,後頭那兩個字我也不認得了。厲害的人物我也不清楚,不過聽我爹說,我們前前任教主好像就姓禦來的,就是脾氣不大好。”

雁哥用樹枝戳戳那堆已經爛的不成樣子的骨頭,“那一準沒錯了,這堆爛骨頭估計就是你們那個姓禦的教主了,這衣冠塚嘛,很可能就是他老婆的了。”

小弟撓著腦袋若有所思,然後滿頭問號看他,“雁哥,老婆是什麼?”

“老婆就是媳婦,就是他娘子的意思。”

小弟一拍腦袋,滿眼聚光,“哦,你這麼說,俺們就明白了。”

“我爹還說了,當年的教主夫人長得可美了,性子也好,很溫柔,可惜紅顏薄命,最後是在一場大戰中,為了救教主而死的。”

“是嗎?那為什麼這裡隻有個衣冠塚,連個正經墳都沒有呢?該不會是被戴綠帽子了,跟陽頂天一樣的悲劇吧?”

小弟苦著臉,一臉迷茫,“陽頂天是誰?雁哥,你又在說些我們聽不懂的話了。”

雁哥嫌棄瞅他一眼,丟了樹枝,又拍拍手,然後滿臉的豪氣,“行了行了,今天又是白忙活一場,武功秘籍沒找到,反倒是翻出來一堆陳年舊事。”

“喂,那邊的那幾個,彆找了,都一起過來吧,既然相逢那就是有緣,咱們就順手把這堆骨頭跟他老婆的墳一塊埋了吧,好歹也是一件積德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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