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萬人嫌的對照組(6) 晉江文學城(1 / 2)

被對方這麼一威脅, 南嫣明顯清醒過來了,她抬頭瞪人,十分不滿道, “你打我?你又打我,我睡著好好的, 招你惹你了?你敢說你不是伺機報複?你喜歡我就算了,見我不從, 如今居然還對我動手?”

她伸手揉了揉發疼的腦袋, 一按更疼了,“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凶狠殘暴,連我這麼個嬌滴滴的女人都打?”

鏡無延聽她滿口胡言,那副剛睡醒的模樣,右邊臉頰還被印出了一個紅印子, 整個人瞪直了眼睛,明顯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

真是……

本事不大,膽子還不小。

鏡無延忽而低下頭來,淡薄的黑袍隨著動作勾勒出筆直挺闊的肩膀線條。

他抬手, 那隻修長的手指又伸過來了, 然後捏住那女修剛睡醒後的包子臉,扯著那軟乎乎的軟肉力道捏得更重了, 然後眯眼,一副渾身殺氣四溢的模樣, “是又怎麼樣?”

“我不僅會打你這種嬌滴滴的女修,你若是惹惱了我,我還會將你大卸八塊,剝皮抽筋,然後丟進酒壇子裡泡上三天三夜。”

“如今我的魂力也穩定了, 臭丫頭,你先前糊弄我的那些事情,咱們是不是該好好清算一下了,嗯?”

他說完還露出一個冷笑,眼珠深黑,平薄而殷紅的嘴角拉長咧開,冷颼颼的,含著幾分殺氣,那張白皙的臉龐低下來的時候,就像打了層陰影,看著就不好招惹。

沒辦法,實力不夠,關鍵時刻隻能裝乖認慫,夾著尾巴做人,南嫣能屈能伸,皮完之後又是一條好漢。

她下意識伸手握住那隻矜貴的手,這混蛋的力道賊重,捏得她麵皮都快發麻了。

她咬著牙,然後把另外一邊臉伸了過去,特彆真誠委屈地對他說,“老大,換邊捏幾下行嗎?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何必跟我這麼個小魚小蝦計較呢?”

鏡無延看她一眼,還真換邊捏了。

南嫣就繼續說,睜著眼睛說瞎話,“您的氣質無與倫比,您的樣貌傾國傾城,你的心性必定也是慈悲為懷,和藹可親,反正,就是非常好,無與倫比的好,所以,你就彆計較我前兩天的無心之舉了,行嗎,老大?”

南嫣可勁兒拍人馬屁,她心想著,看來這人的興致還不錯,一大早的居然還跟她嚇唬人來了,真要按他說的,惹惱了就大卸八塊弄死的話,說明這人現在沒惱嘛。

沒惱還跟她說這些嚇唬人的話,明顯是在逗她玩嘛,這麼好的機會,不加緊時間留點深刻印象的話,更待何時呢?

於是南嫣也很上道,立馬將懷中的核桃小屋摸出來,雙手奉上,眼神特彆誠懇,“大哥,我錯了,我真錯了,是我大意冒犯了。”

“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如此尊貴,您就看在咱倆這幾天同生共死,同床共枕的份上,饒了我吧,好不好?”

果然,這世上是沒有人不喜歡聽好話的,反正逮著人可勁誇就完事了,誇得他心情舒暢,先前那些小事也就不計較了。

於是,鏡無延很是大發慈悲的收了手,然後很隨意地問她,“是麼?原來我在你這個女修眼中這樣的好,那麼我與你那個好師兄相比起來如何呢?”

他原本以為這人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結果這臭丫頭居然毫不猶豫的,連想都沒想,就舉著大拇指朝他豎起,“是您,絕對是您,您最好了,我師兄哪兒能跟你相比啊,您在我心中絕對第一好。”

鏡無延瞅著她那諂媚厚臉皮的模樣,冷哼一聲,聽她說的那般毫不猶豫,也不知為何,他居然一點都不相信呢。

大概是那虛情假意的模樣表現得太明顯了,鏡無延冷笑一聲。

這臭丫頭的性子他也已經摸得差不多了,貪生怕死就算了,還天生一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質,滿嘴甜言蜜語哄得宗門裡的那些好師兄們團團轉,隻怕這臭丫頭當著她大師兄的麵,也是這麼說的。

這麼一想,鏡無延就覺得更嫌棄了。

他收回手,軟膩的觸感讓他十分嫌棄地往衣擺上擦了擦,興許是太久都沒遇到過這麼一個頗合心意的家夥,忽然就不想這麼輕易地放過人了,他轉過頭,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然後輕飄飄的說了句。

“我現在心情不大好,你昨晚枕著我的腿睡了一夜,此刻這腿似乎有些麻了。”

南嫣聽了這話,心底立馬毫不猶豫地“呸”了一聲,當誰看不明白呢?都是修士,靈氣一通暢,遍布全身,再麻的腿腳也能下地跑上兩圈不帶停的。

不過這話是不能當麵說出口。

這人小心眼,真計較起來的時候,管你是不是女修,估計以牙還牙的招數多著呢,此刻這人又是很明顯的在逗她玩呢。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裡,鏡無延還特彆委婉地告訴她說,“你得找點事情讓我的心情變好一些,否則我一不高興,就會有很多麻煩的事情。”

這意思表露的是相當明顯了,該南嫣這個新收的小弟發揮本事的時候來了,南嫣立馬伸手給他捶腿揉肩,跟伺候皇上似的。

那想白淨柔軟的小臉上一邊露出討喜的微笑,心裡一邊親切地問候著他大爺,遲早有一天,得讓他原封不動的還回來。

她這番獻殷勤捶腿的功夫,鏡無延的心情果然舒暢了不少,他低頭瞧著那臭丫頭一副不甘心,卻又不得不收斂本性,低頭妥協討好的小模樣,越瞧越覺得挺有意思,怪不得能哄得她大師兄寵得她無法無天的。

這臭丫頭的性子確實很討喜,又沒什麼壞心眼攻擊性,就是成日裡不求上進,太懶散了,不過這麼養著倒也挺有意思的。

鏡無延忽然想起來自己從前養過不少妖獸靈寵,都是凶殘霸道類型的。

他養過一隻八階黑蟒,還養過一隻七階金雕,兩隻妖獸互不相容,成日廝殺,最後拚的你死我活,兩敗俱傷。

鏡無延的目光又落到對麵那丫頭的身上,眼底忽然生出了幾分莫名的興致。

他還從來沒養過女人,養這麼個貪財討喜的狗腿子,心情煩悶的時候拿出來解解悶,應該也挺有樂趣的。

鏡無延想著,目光又落到那丫頭的臉上,不過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他如今還有更要緊的事情去做,暫時沒這份心思。

大爺被伺候得舒心了,然後才大發慈悲地跟她說了自己的名字。

南嫣要知道這人心底把她當狗腿子來使喚的,還想著要跟妖獸寵物放一塊飼養的話,現在保準能把她袋子裡那敲鐲子用的大鐵錘,先把他的狗腿敲斷了算了。

狗男人,想的還挺美,也不看看她會不會答應給他養,哼。

赤焰蛇王的內丹到手了,白霧山之行也徹底結束了,鏡無延抬手一揮便將千機小屋收了起來,那枚小核桃也不知是忘記拿了,還是真的大方,就一直放在南嫣的懷裡了。

兩人收拾收拾自然要準備回宗門了,不過回去之前,南嫣還特意去了一趟山下坊市,將這兩天的靈蛇屍體跟到手的千秋藤賣了個乾淨,又發了一大筆橫財。

最終南嫣拍著鼓鼓囊囊的納物袋,非常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唉,其實像這樣的好事,多來幾次又有何妨呢?

回到宗門之後也沒發現什麼異樣,平常時候,宗門裡的師兄師姐們外出接任務的時候都會出行個十天半個月的,她如今出去才兩三天,時間算不得長久。

不過進了庭院,一推開門,她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大師兄,渾身上下清清冷冷的,像山巔常年不化的冰雪似的。

那麼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尤其是掃過來的視線,幾乎要將人凍死了。

南嫣手指拍了拍手鐲,原本站在一旁的鏡無延冷嗤一聲,整個人便化作一道流光閃進鐲子裡,兩人先前在山下就已經說好了。

南嫣不得將乾坤鐲的事情告訴宗門,不能隨意泄露他的存在,與之相對的是,鏡無延也不會打擾她跟宗門師兄們的相處,更不會傷害他們宗門的人。

兩人達成協議,然後互相互相妥協了。最後那黑心肝的狗男人還很挑剔地分走了屬於他的一半靈石,彆以為她不知道,這狗男人就是想看著她肉疼,卻又沒辦法抗拒的模樣,狗東西,早晚得讓他好看。

南嫣第一眼瞧見大師兄那端坐著的身影時,下意識地咧開嘴角,露出一個歡喜的笑容就要衝過去撲進對方懷裡。

但剛往前走了一步,忽然就想到前兩天兩人吵架,最後導致雙方不歡而散的事情,整個人瞬間刹車似的停住了。

她抬著眸,原本那張小臉上歡喜雀躍的表情瞬間收斂了,然後把腦袋轉過去,氣悶哼了一聲,最後走到師兄的對麵,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也不肯搭理人。

她這模樣當然也是故意做出來的,她坐在凳子上後,掃了對麵冷冷清清的大師兄一眼就開始一言不發,那模樣明顯還在生氣。

南嫣不動聲色地瞧了他一眼,抬手就給自己倒了一杯溫熱的靈茶,一邊喝茶,一邊撥弄著手腕上的鐲子,綠汪汪的顏色鮮豔極了,像一潭清澈的小湖泊,跟白皙瑩潤的手腕相互映襯著,顯得格外的好看。

風寂雪看她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心不在焉,也不像從前那樣朝他撲過來了,即便他知道如今自己的喜歡在意是因為情蠱的作用,可眼下還是有些克製不住自己了。

他抬眸直視過去,忽然冷聲問了一句,“為什麼不過來,你這兩天去哪裡了?”

風寂雪盯著她,其實從那日爭吵之後,他就一直想要忽略自己的心思不去在意對方的動靜,但是卻發現根本不行,到最後連靜坐冥想之時,腦海中都是這人那天生氣離開的模樣,她還說要去找彆的師兄。

風寂雪越想越氣,到最後更沒心思打坐了,於是就故作隨意地問了值守的弟子幾句,結果卻被告知:

小師妹那天生完氣就自己一個人氣衝衝的下山去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裡,已經有兩三天了,夜裡也沒有回來過。

如果是換作宗門其他弟子外出任務遊曆,風寂雪自然是不會在意。

但他自己養了那麼久的小師妹,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能力跟膽子,就那副膽小怕事,遇事隻會四處躲藏的個性,竟也敢自己一個人偷跑下山?

眼見對方還是垂著腦袋一句話都不肯說的模樣,他眼底生出清冽冷意,甚至有些壓抑不住心頭的情緒。

他語氣明顯更重了些,“沒聽見我問的話嗎?我在問你,你這兩天到底去了哪裡?”

南嫣還是不肯說話,無論他怎麼問都不肯回答,而這副油鹽不進的態度也必定是會讓人煩躁生氣的。

於是風寂雪的麵色瞬間變得更難看了,表情也更冷了些,一隻手伸了過去,直接將椅子上人的一把拽了過來,跟他對視著。

“說話!”

“怎麼?是不是已經有了彆的好師兄,所以就要把我踢到一邊去了,如今連瞧都不肯正眼瞧上一眼了,嗯?”

風寂雪那日聽說她下山後,便吩咐了幾個外門弟子去想,得到的消息卻是小師妹在山下跟一個身著黑袍的男修一起離開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風寂雪麵色不受控製地沉了沉,然後就一直在她屋子裡等她回來,等了兩天,這人才終於回來。

南嫣抬起眸,終於肯看他了,不過眼眶卻是有些泛紅,連語氣也冷淡了不少,“沒錯,就是你說的那樣。我跟彆的好師兄出去過夜去了,憑什麼你能跟彆的好師妹一起談天說地、談情說愛,我不能跟彆的好哥哥一塊出去雙修?你這樣未免太過分了。”

她故意說這種話誤導他,對付這種冷冷清清的人,慢節湊的哄著太麻煩了,不如直接吵一架印象深刻。

風寂雪聽到這話果然心中更怒,從未有過的惱怒,怒極反笑,捏著她的手腕力道更緊了,“跟彆的男修出去過夜?這種不知羞恥的話也是你一個女修能說的出口的?”

“你將自己當成什麼了?合歡宗的那些爐鼎女修嗎?膽敢如此放肆,是不是我太縱容你了,縱得你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世間險惡,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南嫣忍不住瞪他,語氣也變得越來越委屈了,她用力扣著他的手指,使勁朝他哭喊著,“我就敢,我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你放手,你捏疼我了,明明是你自己先不要我的,你現在憑什麼管著我?我就是要跟彆人一起雙修,以後還要相親相愛,你管的著嗎?”

生性清冷的大師兄,還是頭一次發這樣大的火,就連外頭灑掃的仆從都能察覺到屋內靈氣四溢糾纏的模樣,那氣勢明顯有異。

尋常人哪兒敢這樣招惹他啊。

大師兄的性子冷淡不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即便不說話,用那雙冷冰冰的眼神盯著你的時候,也知道大事不好了。

小師妹也從沒被這樣對待過。

風寂雪一把將人按住,眼神冷得令人遍體生寒,他冷笑,輕嗬了一聲,“我管的著嗎?我都管了這麼多年了,你看我管不管得著?”

“雙修?你本事不小,還敢跟彆的野男人一起雙休,以你這種體質修為,你也不怕被人當成爐鼎采了個乾淨,不怕死麼?”

偏偏南嫣還要激他,眼眶通紅地踢他小腿,“關你什麼事,我就是不怕死,我就是要跟彆的野男人一起雙修,怎麼了?”

“他年紀大會疼人,還比你長得好看,能力也比你強,我就是要給他采陰補陽,死了我也不給你采,我氣死你。”

南嫣抬頭看著人,哭得眼圈通紅的,連眼睫上都沾了一層濕漉漉的水霧,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樣死死瞪著他。

不得不說,雖然知道她說的全都是氣話,但風寂雪還是被這番話給氣到了,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往前數十年沒有發泄過的怒火,今天一次性宣泄出來了,氣得一貫冷靜理智的麵皮都控製不住了。

這個口無遮攔的混賬。

還敢給彆的野男人采陰補陽,就這麼點修為,隻怕對方采一次她就沒命了,她還敢這般大言不慚,還死了也不給他采?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