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假戲真做篇(9) 晉江文學城(2 / 2)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南嫣給對方留下一條消息後,直接就打車離開了,她找的借口也很合適,有朋友生病住院了,這幾天正在準備手術,所以她準備過去看望一下。

而等到鐘嶺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不由得有些頭疼,很久都沒這麼沒有規律地睡過頭了。

公司那邊也懶得去了。

他起身掀開被子,摸到櫃子上的手機,一打開就看到屏幕上置頂的消息:

嫣嫣說她自己打車離開了,去醫院看望朋友去了,廚房裡給他煮了點白粥,早上酒醒後可以喝點暖暖胃。

鐘嶺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隻是麵無表情的反複將那一行字看了幾遍,最終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而那消息是早上七點多就發出的。

她沒有喊他,也沒有提前告知他一聲,甚至沒有想過敲開他的房門跟他說兩句客套的話,而是直接留下一條短信後,就這麼走了。

這很難讓他不去想這其中的原因。

但除了昨晚的事情,還能有什麼原因呢?

鐘嶺低頭凝視了一會兒,眼神平靜無波,沒有絲毫波瀾,隻是那明亮幽藍的屏幕襯得目光有些深。

他忽然閉了閉眼,一貫平和克製的麵容上湧出一股沉悶的情緒。

他將手機直接扔了出去,不知道為什麼,心底忽然有種不受掌控的煩躁情緒。

他不是這種控製不住脾氣的人,相反,他從小到大遇到任何事情,一直被要求要冷靜處理。

不管做什麼都要去想到最優解跟最直接的辦法去解決問題,可現在,他發現自己好像找不到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也根本控製不住心底那股隱隱不甘又開始翻湧的情緒。

鐘嶺直接去了她昨晚的臥室前,看到房門緊閉著,他下意識地敲了敲門,心中隱約有一絲期許,或許對方還沒來得及走。

但他敲了半天,屋內也毫無動靜。

鐘嶺便直接推開了房門,諾大的房子裡早就是空蕩蕩的了,臥室裡根本什麼人都沒有,四周很安靜,窗簾被拉開了。

他走過去,看到那床鋪也被人細致地整理過,被子鋪的整整齊齊,像是根本沒有人睡過一樣。

鐘嶺忽然有些無力地坐到了那床鋪上,轉個頭目光不自覺地落到了櫃子上那一件雪白的襯衣上。

衣服明顯有些皺了,但還是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那裡。

他伸手將衣服拿了起來,身體直接往後靠在了枕頭上,目光一寸一寸地掃過這件衣服,隱約聞到那上麵殘留的淺淡香氣。

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有些令人厭惡,但還是忍不住去想,她穿他衣服時的模樣,她的腰身那麼細,他一隻手就可以掌控。

於是腦子裡不受控製的浮現出那些旖旎的畫麵,是昏暗的燈光下,她穿著他衣服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時的場景,某種念頭越來越深,他抓著那衣服的力道也越來越緊,一股突兀的熱氣自身體裡升起,有種無止境的癢意從腰間往下,並迅速蔓延到周身,察覺到身體上那股很久都未出現過的變化。

鐘嶺身體繃緊,喉嚨裡發出一聲輕微的哼聲,表情忽然變得有些不堪,那張如玉似的臉龐好像充了血似的湧上一股潮紅。

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好像失去了最後的底線跟廉恥,是那種來自心底深處的自我厭棄似的某種難堪和掙紮。

道德上的束縛跟情緒上的失控讓他覺得自己現在的反應令人作嘔,有種厭惡至極的心理,那種反應越是明顯炙熱,那種自我厭惡的心理就越來越嚴重。

她對他分明半點心思都沒有,可他現在卻像個發/情的獸類一樣,連對著一件衣裳都能這樣。

不能再繼續想了……

鐘嶺克製著,用力攥緊了衣服,隻等身體裡那股異樣消退下去,可是這次不同,不去動手根本消退不了。

不想著她,也根本出不來。

……

一直到最後,從浴室清洗乾淨的鐘嶺徹底失去了去公司的想法了。

他覺得今天的自己需要休息,穿著睡衣靠在沙發上,腦袋陷進柔軟的沙發墊裡。

白玉似的耳垂還是有些紅暈,連帶著眼尾都泛起了一絲豔靡的紅意。

鐘嶺閉著眼睛,揉著眉心,又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點多了,他給南嫣發了一條消息:

「好,最近我也有些事情要忙,暫時不用你跟著我了,放你一段時間的假吧。」

對麵很快就傳來了一條消息。

感受到手心的震動,鐘嶺下意識地按開屏幕,上頭卻隻有短短的幾個字,很敷衍。

「好的,謝謝鐘先生。」

這幾個字就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澆下,瞬間將他心底的某種隱秘的期待澆滅得徹底。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可看著這敷衍的消息,心中那股鬱悶實在難消。

鐘嶺吐出一口悶氣,覺得自己胸口更不舒服了,眉心微蹙著,有種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迷茫感?

他對她起了那種心思,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心思,可是她不願意,所以他隻能遠離,好讓自己清醒一點,免得再做出像昨晚一樣,會嚇到人的事情。

鐘嶺隻要一想到這些事情就覺得頭疼,過了一會兒,他又聽到手機裡傳來一陣震動,大概是被打擊久了,所以並未期待什麼,隻是看到上麵顯示的關心慰問的消息,他心中還是忍不住湧出了一絲歡喜。

「鐘先生,你頭疼好些了嗎?」

「我早上走的急就沒去打擾你了,我在廚房給你煮了點白粥,你待會起來記得喝點,還有,臉上的傷口也要注意點,洗臉的時候最好不要碰水了。」

鐘嶺看著這長長的一段話,也不知為何,心口一瞬間便湧上了一絲舒緩滿足。

「嗯,好了,謝謝。另外,如果你朋友的醫療費不夠的話,可以繼續跟我借。」

鐘嶺知道跟她一起合租的那個朋友生病住院了,她那天找他借錢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好在他們倆之間因為這點而有了聯係。

他在對話框裡斟酌了好幾番,才將原本的“要”字改成了“借”字。

這次對麵回複的也很快,說不用了,錢還剩下很多,然後又是道謝的話。

鐘嶺將手機屏幕熄滅,這次沒有繼續回複了,他轉身下了樓,看到廚房裡一直保溫的白粥,還有一些常見小菜,原本沒什麼胃口吃飯的鐘嶺也忍不住走了過去。

……

而在另一邊的南嫣,也確實是去了醫院,她給周姐帶了些骨湯跟水果,還有一些清淡的食物。

到了醫院後,看到周姐的精氣神似乎還不錯,起碼沒有其他病人那種萎靡不振的病氣模樣。

她年輕時就漂亮,而且性子也蠻張揚開朗,現在雖然沒那麼年輕了,但底子還是在的,即便是住院了,也將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同病房的是個六歲的小男孩,兩人時不時地還能聊到一塊去。

這會兒的周姐跟那個男護士已經認識了,那男人也是個老實性子,目前被周姐拿捏得死死的,經常跑上跑下的給她買吃的。

南嫣來了之後,周姐心情明顯更好了,拉著她問東問西的,聊了好一會兒都不肯鬆手,大概是家人不在身邊,一個人在外地打拚這麼多年,總是比較在意身旁人的關心,再加上南嫣借她的那三十萬救命錢,她現在是真的把她當親妹子了。

一直到護士來給她做日常檢查跟記錄,周姐這才依依不舍的放了手,然後又叮囑她要保護好自己,彆跟那鐘老板談感情。

南嫣自然是笑著應了,確定周姐沒什麼大問題之後,這才一個人離開了。

不過到了一樓的門診大廳後,好巧不巧的她就遇到了一個相當眼熟的身影。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南嫣跟隨著人群一起出來,剛往前走了沒兩步,就看到對麵站著的年輕男人。

沒辦法,長得太紮眼了,身材高挑修長,皮膚冷白,長相跟鐘嶺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站在哪裡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勢。

兩人的視線對上,空氣中一時間有些尷尬,南嫣自然也看到他手上拿了張單號,目光下意識地往下偏離了幾寸,落在的腰部以下,那眼神也變得微妙起來。

賀冕今天沒抽煙了,醫院不讓抽煙的,他忽然間有點手癢,尤其是注意到對麵那女人的眼神變得微妙時,他臉上原本那高貴冷豔的表情瞬間僵硬了下。

他將單號捏緊,正要開口解釋一句。

結果對麵的南嫣把頭一低,轉身饒過他站著的位置,快速說了聲,“賀、賀先生您忙,我這次真的什麼都沒看見,我也不是故意跟蹤您來的,我就是有個朋友生病了,也正好住在這所醫院裡,真的不知道您也在這裡就醫,抱歉,我走了,我這就走。”

賀冕:“……”

她說的走哪是走啊,簡直跟後麵有惡鬼在追一樣,她轉個身一繞過賀冕身旁就開始猛地往前跑,這賀冕還能忍?

草!他就知道那臭丫頭肯定想歪了。

可他這次來醫院就是正經的看個病而已,她以為他是來乾什麼的?

她要是不跑的話,賀冕還沒什麼多餘的想法,可她這一跑,不是擺明了她就是想歪了嗎?還不承認,在醫院碰到他有什麼敢不承認的嗎?他是妖怪嗎?

所以她一跑,賀冕就氣得咬牙,也跟著追了上去,他那點為數不多的男性自尊,特麼的快被這臭丫頭詆毀完了。

他一追,南嫣就跑的更快了,兩人繞著外麵的二樓的小樓梯跑了一截,最後南嫣實在跑不動了,賀冕就邁開長腿,直接衝上去就將人抓了回來,然後拽著她直接走到醫院拐角一個隱秘的小走廊裡。

“你跑什麼跑啊?!”

南嫣跑的氣喘籲籲,還忍不住反抗,“我都說了,我今天在醫院碰到您的事情不會說出去的,上次在衛生間聽到的秘密我也守得嚴嚴實實的,沒跟任何人說過,你還抓著我不放做什麼?”

賀冕聽了這話更氣了,臉也有些紅,當然是跑出來的,他先前在大廳裡那點子氣定神閒的氣質瞬間蕩然無存,“臭丫頭,你再敢胡說八道一句試試?你要不要看清楚,我他媽這次看得是外科!是外科皮膚科!是你上次咬破皮的傷口輕微發炎了,你跑什麼跑?”

他大概也是氣急了,還是朝她喊出來的,顯然對於維護自己那點要命的男性自尊時顯得格外的看重。

南嫣聽到這聲喊也來氣了,大概是跑的急了,喉嚨有些痛,“你不追我,我能跑嗎?誰想知道你看的什麼科啊?”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想知道你身體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壞毛病。”

賀冕是在維護自己那點為數不多的男性自尊,要不是她那語氣古古怪怪的,他能這麼不管不顧地追上來嗎?

不過聽到她的話後,賀冕的眼裡還是閃過一絲惱意,臉色氣得發青,他抓著南嫣的肩膀,“你再胡說一句試試,我身體上有哪些亂七八糟的壞毛病了?”

這麼頻繁地被人點出缺陷,他怎麼可能一點也不介意,他又不是死的,正常人都會介意的好嗎?更何況他的脾氣還非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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