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顧淮遇稍稍挑眉——這個沈卿，還說給自己挑禮物。
結果人直接跑沒影。
不過四五十分鐘前的話……那就意味著青年頂多隻講了十幾二十分鐘的電話。
他總不至於電話都沒講完就去找嗷仔玩。
顧淮遇點點頭，臉上眉宇不著痕跡地略微舒展，他將桌麵上處理完的文件都交給黎弘：“整理，再處理一下。”
“好的顧總。”
顧淮遇一頓，又說：“沈卿在網上被黑的事情你知道麼？”
“啊？”黎弘了解顧總的話一直很少，有時候想聽懂需要足夠的專心和智商。
但最近顧總的話卻更難聽懂了。
主要是顧總拋出的問題真的好跳好突兀啊！……
而且，黎弘可沒有忘記，昨天他跟顧總在樓上偷……啊不對，是看夫人他們吃飯的時候，顧總忽然陰森森地問他，是不是很關注夫人。
……搞得他都有應激反應了！
一聽到是夫人的事，黎弘第一時間就是趕緊搖頭：“不知道唉。”
顧淮遇：“了解一下。”
“好的顧總。”
說著，黎弘就想抱著那些文件先行離開了。
顧總的規矩就是沒事兒儘快走遠點，不要留在這裡打擾他。
但這次顧淮遇卻抬頭：“就在這裡了解。”
黎弘：“啊？現在？”
顧淮遇又看了他一眼。
黎弘趕緊掏出手機。
然後他堪堪意識到——什麼，夫人被人黑了？！
那麼正直善良美好的夫人，誰在黑？
誰這麼大膽？！
也難怪顧總這麼重視了。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黎弘乾這事兒還是蠻有經驗的，畢竟是全能助理。
顧總的旗下其實也有一家娛樂公司，想當初兩個月換一個崗位的魔鬼實習期時，黎弘還在那裡實習過，所以要查這些也相當有經驗。
無非就是各個社交平台轉轉，搜搜關鍵詞，然後就什麼都有了。
他用手機搜索著，顧淮遇就脊背筆直地坐在桌子後麵，雙手抱胸地等著。
看模樣，似乎是在思索什麼。
“有了。”黎弘很快開口。
顧淮遇抬頭。
黎弘：“……這個，顧總，夫人好像上熱搜了。”
顧淮遇：“？”
黎弘：“夫人之前是被黑了，還是因為那檔綜藝的事情，是他的經紀人……”
顧淮遇抬了抬手，阻止了他的彙報，說：“這我都知道了。”
他直接下達指令：“處理一下，網上不要再有罵聲。沈卿經紀公司那邊……他會解決，暫時不用管。牛奶台那邊聯係一下，讓他們發個聲明。”
“好的。”
黎弘一一聽完，也記下了，隨後他說：“但是顧總，前麵的事情夫人好像自己都處理完了，就在一個多小時以前……”
顧淮遇：“？”
顧淮遇抬手，示意黎弘手機拿給他看。
顧總不用手機，黎弘趕緊恭敬地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
顧淮遇看見了沈卿發布的照片，也看見了沈卿超話的廣場上，幾個大V的技術貼，以及澄清。
黎弘：“現在的風向已經偏向於夫人是被公司坑了，不過那個叫犀利之神的大V出現得太快了，普通網友們看不出來，老油條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是夫人這邊請的營銷……”
“沈卿請的？”顧淮遇聽後略一抬眼。
“唔，不一定。”
黎弘客觀說：“也可能是彆人替夫人請的……”
沈緣。
顧淮遇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名字。
他的視線裡，黎弘助理的手機屏幕上，是沈卿以家裡背景自拍的照片。
青年重新係上了外衣的扣子，將那顆粉鑽胸針藏了起來。照片上的沈卿眉眼含笑，唇角飛揚。
這樣的沈卿。
一直懶得去管網上的流言蜚語、根本不介意被人議論的沈卿。
在接了一個電話後就親自出麵、極其效率地處理了這件事情。
……
“沈緣……”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地輕點了兩下，顧淮遇緩緩地、略帶思襯著地叫出這個名字。
“什麼？”黎弘沒聽清。
然後他發現顧總似乎也不是在跟自己說話。
因為有一個瞬間，他看見顧總眯了眯眼睛，眼神不僅深沉深邃，還很冰冷淩厲。
像巡視領地、覺察到異類的獅王。
……黎弘上一次見到顧總這樣，還是兩年前、那場意外發生以前了。
後來顧總了無生趣，變得死氣沉沉，仿佛什麼都無所謂。
就再沒露出過這樣的神色。
黎弘下意識又將自己的身體板得筆直。
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被遷怒。
片刻後顧淮遇回神：“你剛才說不過什麼？繼續。”
“哦哦。”
黎弘反應很快：“不過那個大V一看就是夫人請的水軍，牛奶台那邊有可能會不樂意，畢竟他們宋總挺……您也知道，挺小心眼兒的。”
“那就給他們宋總說一聲。咳咳。”
顧淮遇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鳳眼微垂，雙眼皮十分明顯，是一張正派英俊的好相貌。
隻是從側麵看去，他眼神陰鷙又鋒利：“沈卿，他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