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說：“你還真彆說，我聽說那個A大的天才班，還真同時邀請哆哆和嗷仔去讀大學了。可是人家兄弟就是不去讀，唉，就想做普通人。”
陸然說：“那是，對於根本不會被基礎課難道的人來說，去天才班哪有跟我們一起玩香，是吧小嗷仔？……對了，你這一轉學，那豈不是隻有小安榕在讀初中了？……噫好可憐，顧傲你這個負心漢！”
顧傲：“？”
梅文箏：“安榕也在準備跳級考試啦。”
何瑞在一旁狂點頭：“偷偷講，安榕弟弟比我們誰都猛，他沒問題的。”
顧傲保持一臉懵：“……他猛不猛，跟我有什麼關係，負心漢是啥鬼？”
四個大個子男生一邊走一邊打嘴炮、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顧明還站在原地，跟他一起的幾個同學湊上來，有人好奇地問：“顧明，剛才顧傲叫你表哥？那你跟他們怎麼不熟？”
“顧傲剛才在說什麼啊，沒聽清也沒聽懂……顧明，你是不是得罪顧鐸學長了？”這個問題對於這位同學來說很重要。
這決定了他之後還要不要跟顧明一起玩。
顧明：“……”
“之前怎麼從沒聽你提起你跟顧鐸學長認識？”有人唏噓：“這段時間顧鐸學長話題度多高啊，早知道你認識，咱們班女生得托你要簽名了。”
“明顯不熟啊，隻是遠房親戚吧。”有人也不知是性格耿直還是故意捅刀：“你們看顧傲跟他真朋友麵前是什麼態度，見到咱們明明後，又是什麼態度。”
有人繼續捅刀：“哎呀那太遺憾了，顧明，你說說你，怎麼不爭點氣！你要是抱上大腿，就能像陸然他們那麼拽了。我說他們仨怎麼能叫二劍客呢，合著跟顧家兄弟是一夥兒L的……”
“夠了！”顧明大吼一嗓子，徹底聽不下去了。
他是害怕顧鐸和顧傲，現在很害怕，想要立即去給顧浩打電話，問他剛才顧傲的話是什麼意思。
可他也不會允許周圍人對他蹬鼻子上臉。
顧家人堅持的尊嚴和體麵讓顧明忍不住在同學麵前反擊：“我跟他是遠房親戚，怎麼了，難道說顧家兄弟厲害，我就得跟他們一起玩麼！”
“……我們不就隨便說說，你怎麼還認真了呢。”
麵對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的顧明，他同學們的聲音果然小了很多，隻是大家都刻意疏遠顧明了，有人還忍不住嘟囔：“真是，開不起玩笑。”
聲音既小，又不小。
顧明：“……”
更生氣了，直接一口老血哽住，但又無可奈何！
.
關於前幾天體育館備品間
，顧鐸跟幾個一年級新生打架的事，校方的調查已經有了實質性進展，最後終於給出了通報：
是那二名低年級新生先動的手，顧鐸完全屬於正當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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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校規森嚴，最忌諱的就是學生打架鬥毆，更何況這次事件還涉及到了綁架囚禁，於是學校給的處分是將二名新生全部開除。
而之後，學校老師還找到了顧明。
那二位新生在臨走之前供出了他。
雖說顧明隻是把他們介紹給了顧浩，但的確是因為那個外校的叫顧浩的小混混對這些學生進行了惡意引導，才致使那二名新生去“綁架”高二學長。
這件事情細思恐極，學校本就忌諱本校學生被外麵的不良少年“汙染”，於是對整個事件都沒有姑息，也沒有放過給小混混搭橋的顧明。
星期一的上午，校方乾脆將幾方家長都叫來了。
顧鐸的家長也身處其中。
校長辦公室裡傳來顧明撕心裂肺的哭聲，以及他媽對他的打罵聲：“不是早說了叫你彆理那個顧浩嗎？！他是個什麼好人！上個技校都畢不了業！你跟他混能有什麼好結果！”
顧淮湘崩潰哭嚎：“你忘了你來這學校前是怎麼答應媽媽的了？你說你要好好學習！啊？顧明！你姐都快不讀書了，我們家可都指望你了！”
受害人許蔚明跟顧鐸並排站在邊兒L上，倆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因為不方便出聲，許蔚明就扯了一下顧鐸的衣角，又衝他眨了眨眼睛。
長大後依舊是雙圓圓的大眼睛，許少爺仿佛在說：你真行啊大少爺。
其實這學期一開學，許蔚明就發現不對勁兒L了。
有人在學校論壇上黑他，說他跟隻花孔雀似的太張揚，說他娘娘腔不配當校草；甚至還說校草這個詞，都因為他而被汙名化。
還有人在放學的路上跟蹤他。
畢竟在學校裡，許蔚明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這冷不丁被人針對了、盯上了，那感覺就很明顯。
許蔚明自己是懶得動腦子的，就把他覺得不對勁兒L的地方跟顧鐸說了，讓顧鐸幫他分析。
顧鐸沒幫他分析，隻說了二個字：“知道了。”
然後後來就有了許蔚明故意露出破綻，被人堵在體育館裡的那出戲。
把針對他的人引了出來，又成功查到他們的目的和背後的人——明麵上是幾個整天想著改變世界的中二少年，以為他花枝招展德不配位，想要“懲罰”他這個學長。
但實際上是他們被人忽悠了，背後的始作俑者有顧家人也有盧家人……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針對顧鐸的報複和複仇！
當然顧鐸也不是好惹的。
這不就有了今天這一幕麼。
而在此之前，也就是昨天、周末的下午，顧鐸還去見了顧浩。
說了什麼許蔚明不知道，他隻知道他過去接顧鐸的時候，看見顧浩給顧鐸跪下了，之後那個顧浩還給自己賠禮道歉了。
其實這事
許蔚明也覺得挺唏噓，如果不是忽然跑出來個顧浩和顧明，他都快忘了十年前華城還是那個顧家本宅的天下。
那時候，反正在孩子圈兒L裡，就完全是顧家人的一言堂。
許蔚明家裡甚至因為忌憚那個顧家，而那會兒L顧鐸和顧傲在那個顧家裡身份又尷尬，就曾經一度而不許他跟顧鐸玩兒L……
可是十年以後，看看狼狽的顧浩，就讓人覺得：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呢。
隻能說做人要善良，不要以為自己行了就可以欺負彆人了。
當然，家長二觀正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裡，許蔚明又看向了辦公室裡沈叔叔……沒錯，這次學校找家長，來的是沈叔叔。
十年後的沈叔叔依舊身姿高挑挺拔，模樣也沒什麼變化。
他天生一雙含情眼，多半時候也都是雙眼含笑，慈眉善目的。
但此刻，他卻淡然地坐在辦公室裡麵，交疊著雙腿，一臉氣定神閒地說：“既然學校已經查明真相，我相信校方之後就會有個公平公正的處置，那我們就先不打擾了。”
他說著就要起身走，那邊專注訓孩子的顧淮湘則忽然回眸。
“沈……六弟媳婦，咱們和六弟好歹也是骨肉至親，顧明是一時糊塗，被那個顧浩給糊弄了，你知道那個顧浩的，那個小混混兒L就那樣……你看要不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顧明這一次吧，啊？”
顧明的家長如此稱呼顧鐸的家長，倒是校長和老師們沒想到的。
第一次見到顧鐸小爸爸的班主任：……
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演他還比較欣賞的那部曆史劇的沈老師嗎？
這可是班主任少數很喜歡的，年輕一代的演員！
原來他就是顧鐸的小爸爸？！
怪不得顧鐸說他爸要是來開家長會，學校門口會堵車……
現在聽顧明家長如此稱呼顧鐸的爸爸，校方領導和班主任更是紛紛擺出吃瓜的表情。
雖然雙腿交疊但坐姿規整，氣質卓然的沈老師抬眼望了望對麵的顧女士，說：“是這樣麼？可是顧明這樣子害我家顧鐸和顧傲，也不是第一次了。”
顧淮湘：……
事情交給學校發落，顧明基本上也逃不掉，就得被處分了。
而他們家現在無錢無勢，孩子落了處分，檔案是要直接帶上大學的，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很明顯顧女士想要私了，她扯著不再塗抹得鮮紅的嘴唇，低聲道：“是顧明年紀小……”
“這件事情畢竟發生在學校裡，學生們之間。”
沈卿打斷她直接站起來，看樣子已經不想多說。
天生的含情眼讓他乍看上去溫柔又隨和，但此刻，所有人都隻感受到了沈先生的不怒而威。
沈卿略微撂下眼皮，吐字緩慢，卻一錘子定音：“校有校規。這件事，就交給校方來定奪。”
“啊不，不要！”
顧淮湘直接懇求道：
“……是我們教育的不好，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我的錯，我沒教好顧明，顧明現在這樣，完全是隨了我，從小時候開始，我就把他教歪了……沈、沈老師，你就看在是我的錯的份上，彆計較顧明這次了……”
這些年顧淮湘也老了很多，早就不是當初盛氣淩人的大小姐了。
顧家最初開始衰敗的時候，沒有習慣貧窮的顧家人還過了一兩年紙醉金迷的時光。
後來就是顧家大宅被賣，他們所有人都分開來住、自己負責自己的生活，那個時候顧家一家的情況都慘不忍睹。
顧淮湘算情況好的，她手裡還有點存款和珠寶首飾傍身，且她既拒絕裡接她父親回去養老，也堅決沒有把存款拿出來救濟家庭分崩離析的大哥、以及因為賭博欠下巨額債務，被追債的她二哥。
按理來說，以她手裡的錢，還能保證她和她的一雙子女半生無憂。
但是因為受不住貧窮，她卻沒有抵抗得了貪婪，幾次投資失敗，還被人騙。
到現在，她早就傾家蕩產了。
不僅沒有錢，身邊也再沒有可以依靠的人。
自然也不複當初的傲慢。
那邊，顧女士恨不得聲聲泣血地剖析自己的錯誤，求著沈老師網開一麵。
這邊，看不下去了的許蔚明嘟了嘟嘴巴，又翻了個白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真是！
不過……
他又扭頭看向自己身邊，比自己個子還高的顧鐸，再度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
——你現在不怕麻煩你小爸爸了呀？
許蔚明對顧鐸根深蒂固的印象就是，這個人性子可獨可倔了，有什麼事都自己解決，輕易都不會麻煩他爸爸。
像今天這種，需要他小爸爸來學校的情況，顧鐸之前不會預見不到。
但顧鐸當初還是聯合自己去給那些壞人下套了。
不過也是，這不是，顧女士也跟沈叔叔道歉了麼……
雖然不知道當年到底都發生過什麼，但許蔚明還記得這位顧女士那張盛氣淩人的麵孔。
她終於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了啊……
不對。
所以顧鐸整這麼一出，就是為了讓顧女士給他小爸爸道歉？？
許蔚明再次被顧鐸的能掐會算，和運籌帷幄給整服了，並發誓自己永遠都不要得罪顧鐸。
——那倒不是。
眼看許蔚明的表情變得一驚一乍，大眼睛瞪得溜圓，神色也越來越奇怪……已經完全知曉他腦回路的顧鐸歎了口氣。
他小爸爸不需要顧女士道歉。就算需要，過去十年，那些顧家人也已經在許多方麵，不隻一次地向自己的爸爸們道歉、求原諒了。
雖然那些人的最終目的還是祈求幫助，希望爸爸們能幫他們恢複到原來那種奢靡享樂的生活。
但隨著節假日跟大爸爸去公司、還有陪小爸爸去片場，顧鐸和弟弟已經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
他們早就看懂
了人性，也沒那麼小肚雞腸地，非要顧家人再給他爸道一次歉。
……或者說，那些姓顧的人算哪顆蔥，他們根本不配出現在自己爸爸們的麵前，也不配自己刻意為了他們就去內耗，算計些什麼。
顧鐸現在之所以沒有刻意避免麻煩小爸爸來學校一趟。
是因為從始至終小爸爸都知道這件事。
他們一家四口，本就無話不談。
而且如今的顧鐸，已經不擔心會麻煩到爸爸們了。
——從六歲半起，小爸爸就經常給他說，他們是一家人，彼此關照、互相扶持不能叫麻煩。
這種觀念對於顧鐸來說已經根深蒂固。
……更何況，依顧鐸觀察，小爸爸最近有點太無聊了。
因為這些年基本什麼都玩過了、玩膩了，以至於拍戲間隙的空窗期，小爸爸完全處在無所事事的階段。每天打遊戲還累眼睛又傷身體，就正好給他找點兒L事做。
“啊？這麼說沈叔叔什麼都知道？”
因為後麵顧女士瘋狂道歉的畫麵對學生來說過於現實和無聊，顧鐸和許蔚明就被班主任提前請出校長室了。
回去的路上，許蔚明忍不住抓著顧鐸：“他知道咱倆是給搞我的幕後黑手下套？我的天，沈叔叔實在是泰酷辣！”
在許蔚明看來，能尊重孩子感受，甚至跟孩子一起搞事的家長就是酷。
而沈叔叔真的，從來就沒讓明寶失望過！
這種事情，許蔚明就絕對不敢跟他爸媽說。
……他要是說自己因為蟬聯二屆校草而被低年級的學弟看不順眼，他爸媽肯定要先罵他一頓，要他低調彆整天跟隻花蝴蝶似的了。
已經憑空想象出自己挨訓場景的許蔚明繼續噘嘴巴：“如果我要是跟他們說，我故意設套引黑我的終極黑手出來，他們估計會把我送到精神病院。”
十七歲的許蔚明，臉上的嬰兒L肥也沒完全褪去。
他皮膚又白，噘嘴巴的模樣跟小時候一樣，隻不過他如今身形頎長，五官也更加秀氣了，嘟嘴巴的時候不會第一時間讓人聯想到可愛。
但看習慣了的人還是會覺得好可愛。
這是許學長連任二年校草的原因之一——高中校園裡的媽粉也是很多的！
許蔚明：“對了，你打架，一打二這事兒L，沈叔叔知道了也不說你！”
顧鐸看了看許蔚明嘟得小小的嘴巴，想了想，還是出聲言道：“我以前也不敢告訴他。”
算是給對方的小安慰。
“哦？”許蔚明登時來了興趣：“為啥呀？”
在他看來，他簡直可以跟沈叔叔無話不談，所以忍不住刨根問底——
“在你小爸爸麵前，你有什麼好怕的！”
“因為怕小爸爸會失望，也不想被誤會成那種，跟人打架的壞孩子。”顧鐸抬頭看了看天空，聲音淡淡地說。
對於七歲的顧鐸來說，最害怕的就是爸爸們會對自己失望
了。
那是一種可憐又可悲的心理，顧鐸承認這點。
雖然現在想想?，他自己都想笑。
顧明和顧浩都說他太正直了，像不能直視的強光，所以惹人厭惡。
但其實不是的。
顧鐸一直知道，自己的內心，或許比誰都黑暗。
所以曾幾可時，他很怕被爸爸們知道自己的陰暗，他誤以為是因為自己是光，爸爸們才會喜歡他。
直到那一次在華城之夜上，就是七歲的顧鐸，最後一次見到顧浩等人的那天。
當時顧浩身邊前呼後擁的帶了許多人，不僅言語攻擊自己和弟弟，甚至還罵了自己的大爸爸和保護自己的田叔叔。
顧鐸便故意在有監控的地方激怒顧浩，惹得對方來打他，以此還擊、將對方痛揍一頓，最後還成功地讓顧浩等人服軟、對自己道歉。
那是顧鐸第一次完完全全暴露了自己的陰暗麵，同時也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動手打架了。
其實那之後，顧鐸是有些忐忑的。
他知道爸爸們都聰明，什麼都能看透，也一定已經知道一切都是自己故意的。
而那時，已經足夠相信爸爸們的顧鐸，還是選擇主動承認這件事。
顧鐸記得很清楚，那天華城之夜活動結束，回去的時候，累了的嗷仔在車上就睡著了。
到家後，是大爸爸抱著嗷仔走向當時還是兒L童房的臥室的。
於是走向電梯的路上，顧鐸就主動拉了拉小爸爸的衣擺，對他說：“小爸爸，今天是我故意激怒顧浩，讓他先打我的。”
“哦，這個。”小爸爸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嗓音也很好聽。
他說：“我知道啊。”
顧鐸抬頭望向他。
小爸爸說：“看監控就看出來了，再說我們哆哆怎麼可能會主動打人。”
顧鐸：“……”
顧鐸聽見小爸爸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但是哆崽你對我說這件事的語氣，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的。”
“？”顧鐸聞聲又猛地抬頭。
小爸爸：“你應該說‘是我故意掐住顧浩的弱點，讓他來打我的哦！因為這樣我才可以光明正大地教訓他，誰叫他詆毀我的大爸爸和田叔叔呢！’，要這樣子說才對嘛，驕傲一點嘛，要用邀功的口吻說！”
“……邀功？”當時的顧鐸不禁睜大眼睛。
“是啊。”小爸爸乾脆蹲下來，顧鐸就停下腳步，目光隨著對方的下蹲而下移。
小爸爸說：“哆哆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幫大爸爸和田叔叔討回公道唉，難道不需要表揚麼？”
“……表揚我？”
顧鐸徹底怔住，再度猛眨眼睛：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麼做，還會被表揚。
可能是一些經曆，帶給了他某些根深蒂固的想法，就是如果自己耍小聰明，就要被批評。
比如在顧家的時候，顧鐸不是沒有反抗過。
明明是外公給每
一個孩子人手一份的玩具，顧明把他自己的那一個藏了起來??[，就去找他媽媽告狀，說是他們兄弟偷的。
當時顧女士很不耐煩地要自己把玩具還給顧明，當自己否認沒有偷玩具的時候，顧明已經找來了顧浩，以他媽媽要他們還玩具為由，把他和弟弟的都玩具直接搶走了，還說是偷一賠二。
更可笑的是，無論是顧浩還是顧明，都根本不是想要那個玩具。
他們隻是單純想要剝奪自己和嗷仔的東西，見證他們的狼狽。
顧鐸可是親眼見過，自己和弟弟的玩具在被他們拿到手中後，是如何被暴力摔掉的。
……
那個時候顧鐸不是沒有反抗過。
他用計找到了被顧明藏起來的玩具，又拿著自己和弟弟的玩具的殘軀，將它們擺在一起，證明了自己沒有偷。
可是顧家人包括外公在內，都隻是覺得自己心機深沉心思重。
他引他們過去看證據是耍小聰明。
一件小事他都記了這麼久，是記仇、不團結。
……
而被說得多了，顧鐸也會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那樣的人。
他甚至也會懷疑，是不是耍小聰明就是錯的，哪怕是為了還自己的清白、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更悲哀的是，即使耍小聰明是錯的，是齷齪的，他也改不了了。
就像是在那麼重要的宴會上故意激怒顧浩，讓他先動手，是因為顧鐸知道那裡有監控，隻要是顧浩先動的手，他就可以反擊。
他想到了這點，就那麼做了，逼顧浩對自己動手，選擇無視之後可能帶來的影響。
而不管怎麼找借口，都不得不承認，他打了顧浩那麼多下，其實不單是為了那天的事，更多的是因為那天之前的、長久的怨恨積壓。
很早就發現自己的齷齪，顧鐸有些失落。但也無能為力。
他不後悔那麼做。
也不介意自己變成一個心機深重的壞人。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小爸爸不僅沒有批評他這麼做，反而還對他說——
要驕傲一點。
要為自己的行為邀功。
顧鐸愣愣地看著蹲在他麵前的小爸爸，聽他說：“我們哆哆能想到這麼厲害的法子，當然要表揚你了！而且你記住，辦法沒有對錯，關鍵是用這個辦法的人的心。”
“心？”
“對，就是心。”
沈卿摸了摸小孩兒L的頭，認真說：“比如哆哆是為了保護家人，保護自己，懲戒壞人，教他們做人，那麼一些不傷大雅，不會損害其他人利益的小方法我們就大可以用上。但如果做事情隻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欲，而去主動欺負傷害彆人，這種情況下，再對的方法也不可以。”
小爸爸說著這些的時候，顧鐸用一雙眼睛看著他，聽得很認真。
一邊聽他還一邊點頭，表示自己懂了：“關鍵是要區分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保護人還是傷害人。
”
“對頭！”小爸爸又衝他笑，表揚道：悟性真高！
那個笑容?[(，顧鐸記了好久。
一直到現在也記得。
等稍微長大一些後，他也逐漸明白：小爸爸從不意外自己的小手段，也從不忌憚、或厭惡自己的心思深沉。
所以想得多、會用一些小手段都沒什麼的。
隻要目的至純至真。
記得小爸爸說過：“有能力沒錯，做個有能力的人是很好的。但是做個有能力、又願意保護彆人的人，那你知道麼？那真的是太酷了唉！”
“走了，回去上課。”
回憶完小爸爸的話，顧鐸也拉了拉許蔚明的校服衣擺。
畢竟這個人已經聽傻了。
原本嘟著的嘴巴，現在都變成了O型。
被拉著走、半天後才回過神的許蔚明：“我去，我不行了顧鐸，你爸真的……泰酷辣！！”
.
轉學不過二天，顧傲已經基本跟班級裡麵的同學打成一片。
一開始相處還不太和睦，主要是大家不服他，覺得他年紀小，哪怕是老師親口介紹，說顧傲是因為自身成績過分優異、才被他們學校爭取來的，大家也依舊不甩他。
直到兩天過去，彆人不會的題顧傲會、彆人答不上來的知識點顧傲張口就來。
就連很少有人能說好的外語口語，顧傲也可以用不同的腔調，流利地通讀全部的課文……
……
總之都沒過上兩天，顧傲就成了他們班同學口中的“顧哥”、“傲哥”。
就連碎嘴子、還有點班霸性質的閻洪海，見了自己的同桌都恭恭敬敬的。
因此，聽說傲哥他哥在體育館一打二的事情有了後續進展，二年一班的同學都比其他人還要關注。
這會兒L顧傲不在班級裡，那些跟他打成一片的同學卻忍不住關心，都紛紛議論起這事。
“顧鐸學長沒被處分是應該的，畢竟正當防衛嘛。不過我怎麼聽說連傲哥他爸也被請來了？他們不是受害者麼？”
“不知道啊，傲哥不是去找他爸了麼，等他回來就知道了。”
“我聽二年級一個學長的爸爸說過，顧鐸學長他爸長得賊帥，個子也賊高，而且特彆不一樣，一瞅就是真大佬。”
“啊對對，我也聽說了！不過也是，看顧鐸和顧傲就知道了，他爸是大佬無疑。”
“唉你們看，那不是傲哥麼？”
有人抬手指向窗外，二年一班的同學趁這會兒L自習老師不在，都紛紛趴在窗台上往下看。
一班所處的位置是在二樓，所以大家能清楚地看到，樓底下的露天停車場的確出現了他們傲哥的身影，旁邊還站了個身材修長的瘦高男人。
那男人戴著墨鏡，隻能看見半張側臉。
可僅僅是半張側臉……感覺就不是一般的俊美。
“我靠，這氣質，絕了！”
“不是，這穿搭這長相？也太年輕了吧！真是他爸嗎？是他哥還差不多吧！”
“瞎說什麼呢，傲哥他哥，那不在旁邊站著呢麼！”
不一會兒L，顧傲送走他爸後就回來了。
班級同學立即圍上來，對著他就輸出了一通彩虹屁。
都是關於他爸爸的。
在知道那是顧傲的小爸爸，不是他們之前以為的那個爸爸後，他同學更羨慕了，想著：小爸爸都這麼大佬了，又聽聞他大爸爸也是大佬，那他家這到底是什麼配置啊。
一家子大佬麼這不是！
感慨的同時，更多人都是在真心誇讚顧傲他小爸爸的顏值和氣質。
而早就習慣了各路人馬吹他小爸爸的顧傲，依舊還是很喜歡聽人誇獎。百聽不厭的。
這會兒L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雙手抱胸，同時還一挺胸膛：“嗯哼，那是了，那可是我小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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